“安然!”盛司宴大喊一声,两步来到楚安然的身边,一把捞起倒在地上的楚安然,直接冲了出去。
开着车,他带着楚安然飞快的来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
“医生,快,我媳妇晕过去了。”盛司宴直接把车子开到了门诊,打开车门就抱着楚安然往里面闯。
“怎么回事,快停下我看看。”一名中年女医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一看楚安然脸色潮红,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她发烧了,快送观察室。”
“观察室在什么地方?”盛司宴问了一句,抱着楚安然跟着医生,进了旁边的屋子。
一进屋子,看到里面有一张单人的小床,盛司宴把人放了上去。医生已经拿着听诊器,开始给楚安然做检查。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医生一边听诊,一边问道。
待到盛司宴把楚安然上午掉进了江中的事情说过之后,医生直接就训了他一顿,说道:“你这是怎么做人家丈夫的,这么冷的天掉进了水中,还不知道送来医院?你看看她都烧成什么样了,再晚一点都要成肺炎了。”
“医生,我错了,你赶快给我媳妇治吧。”盛司宴早就后悔了。他自己是在部队里练出来的,身体一向不错。但楚安然不一样,她长在农村,小时候吃过不少的苦。
“行,我开个药给她打个吊水。”医生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开了药,让盛司宴去缴费。
病床上,楚安然正沉浸在恶梦当中。她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她叫安然。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住着大房子,有帅气的爸爸,漂亮的妈妈,还有可爱的哥哥。他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直到有一天,哥哥出去和小朋友们玩去了,她和爸爸妈妈在屋子里睡觉。突然,屋子着火了,灼热窒息的感觉包裹着她,让她痛苦不已。
她想要离开,想要跑出那屋子,可却怎么也跑不出来。她大声的叫喊着,喊爸爸,喊妈妈,可二人却仿佛听不到一般,任由大火包围着她。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这时,爸爸狼狈的出现了,他背着她从大火中闯出去。待到父女二人远离了大火,爸爸把她放了下来,让她在原地等着,说他要回去救妈妈。
只是她等啊等,却再也没有等到爸爸和妈妈回来。她渐渐的困了,饿了,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那怀抱让她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就像是爸爸的怀抱一样。可她知道,那不是爸爸,因为那人身上的气味不对。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抱自己的是谁,却怎么也睁不开。
又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能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陌生的家庭,有两位老人自称是爷爷奶奶,还有叔叔阿姨,不过他们让她叫爸爸妈妈,对了还有一个哥哥。
那哥哥不是自己的亲哥哥,是个陌生的哥哥。她开始是害怕的,吵着要爸爸妈妈,要哥哥,后来渐渐的她不再闹了,慢慢的融进了这个大家庭之中,成为了他们家的一员。
这个家里的人对她很好,把她当成了亲生的,让她再次感受到了温暖与疼爱,她也渐渐的忘了自己身世,只当是这个家里的女儿。
待到盛司宴缴费回来,看到楚安然皱紧着眉头,浑身不安的样子很是担心,也有些无措,不停的问医生:“医生,我媳妇这是怎么了?她没事吧?”
医生看了楚安然一眼,说道:“一会打过针就没事了,这会她估计在做恶梦。”
盛司宴一听楚安然在做恶梦,更加的担心了,问道:“我能把她叫醒吗?”
“你可以试一试。”
“媳妇,媳妇,你醒一醒!”盛司宴轻轻的喊着楚安然,只是他太温柔了,楚安然仍旧还在梦中,压根听不到他的喊声。
盛司宴喊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楚安然喊醒,最后只好推她。楚安然都快烧糊涂了,盛司宴推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了眼。
看到跟前的盛司宴,她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这是哪里?”
“媳妇,这是医院,你发烧了。”盛司宴说完,护士就推着车子走了进来,问了一句:“谁是楚安然?”
盛司宴代楚安然应了一句,然后把位置让开,对楚安然说道:“媳妇,别怕,打个针你的病就好了。”
楚安然的心思压根都不在这,她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梦。她觉得那个梦很真实,仿佛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般。
盛司宴看着楚安然傻呆呆的,更加的担心了,轻轻的碰了碰她,道:“媳妇,你没事吧?”
“没事!”楚安然摇了摇头,回过了神来。突然,她想到梦中的小姑娘脖子上戴了一枚项链,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戴了一个。
于是,她伸出了手,摸了摸脖子。把那一直戴着的项链拿了出来。看到这个和梦中小女孩戴的一模一样的项链吊坠时,楚安然再次愣住了。
而一旁的盛司宴,看到楚安然手中的项链吊坠,也愣住了。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楚安然,问道:“媳妇,你这项链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楚安然回神,看了盛司宴一眼,然后把项链递给了他。
盛司宴接过项链,端祥了一会,脸色变了又变。他看着楚安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项链还给了她,并交待道:“媳妇,这个项链你要好好的保管。”
楚安然看了盛司宴一眼,点了点头。
护士配好了药,让楚安然伸出手,给她扎了一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那药真的起了效果,楚安然的脑子越来越清楚。之前的那个梦,就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她记忆里的闸门。无数的片段,如电影一般在她的脑子里闪现。
随着那些记忆的出现,她先是蹙起了眉头,尔后突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