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按照惯例,依旧是秦从安赖床不起。
宁岳还问了下要不要叫起来集合,避免再次被惩罚。
温容却摇头表示,等人饿醒了自然会起,如果有惩罚他顶着。
“你一个大明星真不怕掉粉啊。”对比之下,余凡霜自愧不如。
结果,人家温容一点儿都不关心粉丝的哀怨:“只要有我在,就算外面再怎么闹腾,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的心上人。”
所有人:“……”
嗝~早饭管饱,甚至还有点子撑。
等到中午,秦从安终于舍得睁开眼,仗着自己底子好,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穿着可爱的胡萝卜睡衣出现在摄像机前,一路噔噔噔地趿着拖鞋,直达厨房觅食。
但整个木屋都空了。
有些不确定,再看一眼,确实才十一点半啊,昨天晚上提前订好的闹钟又被某人偷偷摁掉了。
正当秦从安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两眼放空时,屋后传来了人声。
“温容哥真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这应该是柳淮诗的声音。
“从安可能还没醒,再帮我们拔几个萝卜呗。”这个应该是余凡霜。
另一个声音也极好听,仿佛古琴般低沉深邃,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焦躁急切。“锅里热了早饭。”
闻言,秦从安进了厨房一摸,灶台上铺的瓷砖热乎乎的,打开锅盖发现下面温了一碗南瓜粥,配上一盘开胃小菜。刚想端碗,就被后面的人握住纤纤玉手。
“太烫了,我来吧。”
及时赶到的温容取出备好的南瓜粥,催着人去餐桌上吃。
“你们刚刚干嘛呢?”没吃几口就想罢工的秦从安利用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导演说明天集体外出露营,食材上光靠一百块钱不够吃,要去后面田里摘一些备用。”
说话的功夫温容也没忘了帮忙喂几口。“给了一天的时间准备,明天早上九点集合公布任务。”
躲避喂食的秦从安直奔后院山坡,又被请了回来。
忙了一上午,柳淮诗迫不及待地展示着菜篮子里的成果:“温容哥说,今天准备蔬菜,露营的时候可以做烧烤吃。”
看着大大小小几筐子都够吃好几顿了,秦从安思索片刻才意识到:“山里没有路灯,一旦入了夜,就没办法回来睡觉。所以,我们晚上要住在山上过夜,还要住好几天?”
旁边的余凡霜点点头又附上了一句:“我们最好减轻行李,背个轻便的小包上去,导演说大型的工具他们可以帮忙带,晚上还要扎帐篷过夜。”
余凡霜和宁岳每天坚持晨跑,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发现上面有一段山路并不好走,没有像样的石阶,小路基本湮没在草丛里了,一点捷径都没有。
万年不运动的秦从安无法接受这种安排,苦着小脸只想摆烂:“要么我就不去了吧,我帮你们守家。”
柳淮诗犹豫了两秒,组织好语言,如实地转达导演组的意思:“明天早上九点以后,木屋就会断水断电,一直到我们回来才会恢复,姐姐,如果你能接受两三天不洗澡,晚上开不了灯……”
“我可以!”
“你不可以。”
不知是什么时候,温容站在秦从安背后,一手摁下了秦从安偷懒不营业的计划。
下午休息时间,大家各自回房收拾,约好晚上五点厨房见。
秦从安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懒癌晚期患者居然要在恋综里贡献爬山的运动量,对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甚是担忧,坐上床便又开始发呆。
【我发现秦从安真的很会摆烂,只要一没事就发呆hhh】
【跟我遇到数学题是一样的状态,一看数学脑子一片空白】
…………
反观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如同小蜜蜂般勤劳,任劳任怨地收拾背包:“从安,你的日用品都放我这边,带点随身用品,换双适合爬山的运动鞋就行。”
秦从安现在一听到“爬山”两个字就脑壳疼:“我感觉我被骗了,没人告诉我恋综还要爬山啊,我就带了一双运动鞋,万一弄脏了还来不及换洗。”
温容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那就带一双运动鞋,再带一双方便走路的,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网上营销号经常发当代男明星演戏抱不动女明星的文稿,秦从安有些担心:“你行吗?”
眼前的光线被遮住,甚至来不及反应,秦从安就被拽起来,失去重心,不受控地扑进男人怀里,只能下意识地抱紧脖颈,如同抱紧救命稻草,主动交出身体的掌控权,温容则轻轻松松地托着细腰,旋转、交织……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房间,暖暖的,很贴心。
秦从安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开始发晕,疯狂叫喊,让身下人停止这场闹剧。
但温容充耳不闻,足足转完三圈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双双躺倒在床上。
两具身躯紧紧相贴,秦从安被压在身下,红唇微翕,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巴掌就落到了背上,柔声娇嗔:“干什么呢。”
秦从安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留下低血糖的病根,起身稍微猛些都会两眼发黑,别说这次猛地被举起来疯转。
温容的胸膛不平稳地起伏着,俊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笑容,让秦从安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青葱岁月。
记忆里温容第一次这么抱她,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温容高兴地无法自控,带着她在田野里释放天性。
后来一次是听完了温容的表白,十八岁还小,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在那个瞬间感觉对上了,就能认定一辈子。
那种独属于青春期的懵懂心动,至今烙印在秦从安的心里。
表白的那天也是像这样明媚的阳光,两人对视着,口齿交缠,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秦从安承认自己当时冲动了,但她不后悔。
一如后来他们彼此相爱却依旧选择离开,也从未后悔。
温容压着人笑着,偏头倒在秦从安的心口上,吸着软香,哑声怀念:“这样的日子真好。”
秦从安不做回应,伸手摸下温容的脑袋,另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目光。
时间按下了暂停键,两人静得像是睡着了,微风浮动床帘细纱,露出一副如《干草堆》般静谧美好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