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与从容夫妇的卧室相隔几米的客房内,摄像头和麦克风全部拆掉了。
穿着薄纱睡衣的女人趴伏在墙壁上正在视频,偶尔发出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不堪入目。
对方根本没有理会,露出嫌弃的表情,开口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想针对秦从安,也不看看她背后的人是谁就敢下手,害得容氏集团在合同上摆了我一道,你这是要搞死我啊。”
邢白槐心下一惊,也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样子,转过身来看向视频里的男人,着急解释:“贺少,我没有……”
被称为“贺少”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嘲讽着邢白槐的愚蠢:“当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小动作?要不是我派人出面,你也配进这个综艺?”
邢白槐看到谈了多年的“情人”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感情和留恋,只能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掐了自己一把,刺激出生理盐水,咬牙认错:“贺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吧……”
“记住你的身份,如果还敢轻举妄动,以后有你好受!”
邢白槐跪坐在床上,睡裙从香肩划落,听着耳边带着警告的命令,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温容对秦从安的宠溺笑容,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嫉妒,对着屏幕乖顺地点头:“贺少,你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
说起甜言蜜语来都不过脑子,对方也不相信,冷哼了一声就下线,不愿浪费时间。
屏幕一黑,就见一串不锈钢制成的钥匙扣被狠狠地砸到地上,幸而瓷砖上铺了一层地毯,消了音。
女人的眼眸中闪过狠厉的神色,负面情绪不断蔓延,占据了全身。
她自认是一颗注定耀眼的明星,应该被捧在天上,被娇客惯着,平时拿着富二代的卡肆意挥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过脸。
时至今日,邢白槐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自大,而越发感觉是秦从安抢走了她的光芒,一如几年前在直播平台被艳压的热度。
黑夜里,猩红的眼睛闪着,低吼出几个字:“秦从安,我能毁你一次,也能毁你第二次!”
第二天早上九点,直播间刚刚开启就涌入了大批观众。
密密麻麻的弹幕更是挤满了整个公屏,遮盖了原本的画面。
包括秦从安在内的六位原住民全都穿戴整齐地出现在观众面前,活泼或高冷地朝着镜头打了声招呼。
举着显微镜的观众立刻发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
【姐妹们,从安姐的嘴唇好像有点肿哎doge】
【嗯?有吗?难道不是涂了口红的缘故?】
【楼上你是直男你不懂,嫂子的唇线明显比平时宽,所以昨晚我哥下播后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展开说说呗,耳朵x3】
【谢谢姐妹提醒,我已经脑补了十万字,嘿嘿嘿.jpg】
…………
内心躁动的观众立即将综艺的热度刷上去,令导演组十分满意,欣慰地感叹这届网友真上道,火箭式带飞。
早上洗漱时,秦从安对着镜头发现了嘴唇有些红肿,即便用毛巾浸了水冷敷,唇色依旧比平时红,无奈之下,只能掏出落灰的口红遮掩一番。
旁边的温容看到了得意之作,脸上不禁溢出憨憨的笑意,招摇过市,恨不得天下皆知。
虽然看不到弹幕的反馈,但秦从安知道多日素颜的自己突然捯饬了一下,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温容的举动只会让观众更快察觉到自己的不自然,气得她伸出手扯住温容衣服的下摆,向后拉了拉。
花孔雀一直忙着开屏,感觉到拉扯感后立刻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不懂地问道:“怎么了?”
秦从安压着嗓音,微垂着头,小声威胁:“给我收敛点。”
温容的目光则落在了大红唇上,一身反骨,放大了音量:“我女朋友这么漂亮,当然高兴啊。”
正当秦从安准备出声教训的时候,广播响起了导演的声音:“请小屋里的各位注意,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叫醒客人!”
规则面前,没有人能够幸免,所以导演组不会给客人提供更多的特权,早上九点没见到身影则要实施相应的惩罚。
广播里还特意强调了方式不限,只要能在半个小时内——也就是在十点之前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一份简单的午餐。
其他人或许放不开,在选择方式上有些迟疑,可秦从安不会心慈手软,领着人就往客房走。
为了让里面的人有点准备,柳淮诗先礼貌地敲了敲门,委婉地问道:“姐姐,醒了吗?导演组让我们问问你要不要吃点早饭?”
没有得到回应,再换人上。
余凡霜一直对邢白槐很不爽,逮到机会,直接发挥女高音的功力,吊着嗓子叫人起床:“起床了,直播了,全网的观众看着呢。”
没有人声回应。
再隔一秒,房门传来了一声巨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又落到了地上。
所有人陷入沉默。
刚刚余凡霜正对着房门,摆明了这气就是撒在她身上的,叔可忍婶不可忍,正要踹门,被宁岳护住,劝着别踢疼了脚,不值得。
随后,封宇航取出了向导演组借的大喇叭,完全不客气:“邢白槐,导演组让我们喊你起床!”
按钮打开:“下一首,《少年中国说》……”
音乐才放了一个开头,就被秦从安截下,插入U盘,一段音频炸响。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有点出息没有!”
“哎,怎么又要睡觉了,眼睛都睁不开干什么了?”
“我们当年读大学不是这么读的……我真的受不了啊,怎么回事啊?你们笑得出来我笑不出来啊!你们笑得出来啊,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哎上课不要睡觉了,总是眼睛、眼睛都不睁开干什么了对不对?对吧,你们这上课干什么呢?现在我就……我就感觉到我匪夷所思啊,这种学习方式——还有个上课一个字不写啊,这是我认为匪夷所思的地方,我们读大学不是这么读的!”
“你那个态度已经让我看不下去了……”
房内果然又传来了一声闷响。
秦从安可不会惯着,正要砸门,温容就先效力,一脚踹下去,不仅门开了,竟然还踹出了一个凹下去的印子。
只见门口满地狼藉,走廊里的镜头不敢往房里拍。
秦从安一扫室内,紧急遮住了温容的眼睛,带着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