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一闪身,藏在门框后面,给秦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过来开门。
秦歌最然弄不懂萧雨准备做些什么,还是依照萧雨的意思,走过来打开屋门。
打开房门以后,萧雨噌的一下就冲了出来,凌空抓了一把,把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把扯了进来,顺势一带,嘴里大喝一声:“关门!”
秦歌立刻把屋门关死,拔掉门禁卡迅速收了起来。
萧雨把那个敲门的男人在毫无防备之下拽进屋子里以后,拳脚齐上,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中年男人摔在床上,手脚极其利落的扯出床上那雪白的床单凌空甩了两下,甩成一条绳索,把那中年男人脸孔朝下的单膝压在床上,双手背后,用床单拧成的绳索打了一个杀猪扣,也不顾趴在床上的那个男子咿咿呜呜的折腾,直接捆了个严严实实。
“呜呜呜……”男子趴在床上,鼻子都挤歪了,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身体连同屁股一拱一拱的。差点背过气儿去。
秦歌连忙跑过来拉开萧雨,道:“在这么下去,憋死他,出人命了!萧雨!你清醒一下,你怎么的了?”
一边说着,拎起床头柜上多半瓶喝剩下的矿泉水,哗啦一下就全喷在了萧雨的脸上,萧雨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头发带脸淋了个湿透。
身上一股腾腾的火气,霎时间消亡了一半以上。
“刚刚吃完方便面以后,你的神态就一直很不正常!你自己都没觉察出来么?难不成你吃的都是别人跪过的方便面渣??!”秦歌咆哮两声,连吼带骂的说道。
吼了一句,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这时候再看萧雨,原本赤红的双眼,也渐渐恢复正常。
“你知道么,你不知道。呵呵,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有一件来自我们家的吊坠,而这个吊坠,直接导致了我的父亲现在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状态!你知道么?为了我父亲的身体,我的母亲们轮番照顾他。我这次来帝京看上去风风光光的,实际上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看着天空数星星,很晚很晚才能入睡。我不知道我自己的疾病什么时候会发作,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究竟会是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我恨所有陷害或者试图陷害我父亲的人,对这种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萧雨表情虽然不是十分激动,但言辞激烈,可以从他胸口的起伏看得出来,他只是强行抑制了他自己那过于激动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身在米国,秦歌甚至愿意相信,如果这次的事情依旧发生在国内的话,萧雨早就对对方拳脚相加,大打出手了。
——萧雨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容易冲动的货色。
这样的人,适合当兵,不适合当领导。
床上那个被萧雨捆起来捆扎的严严实实的中年男子挣脱了萧雨的束缚,一个翻滚,从床上摔倒在地,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说道:“萧雨!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找你来商量事情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唔,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似的。
萧雨眉头皱了一下,这才看到躺在床下面的地上的那个人。
“扑哧!”萧雨笑了起来,脸上冰霜融化。
你***,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居然不是傍晚用餐的时候那个被老外骂做***的男人,而是……
而是这次同行的中医,蒋平安。
这次在酒店定下的是双人间,蒋平安和谢老分在一间屋子,蒋平安在屋子里沉思良久,终于决定要把自己掌握的秘密和萧雨等人分享一下,萧雨的医学手段他们都已经切切实实的见识过了,。虽然萧雨说他自己对绝脉神针掌握的还不是很好,但仅仅是这最初的前三式,早已经足以震慑所有的中医从业者了。
如果说有人能够在这次的医疗活动中大放异彩的话,那这个人在蒋平安的心里,非萧雨莫属。
但蒋平安同时知道,萧雨成功的同时,就是引来最大杀身之祸的时候了!
他不忍心中医界这样一朵奇葩在还没有绽放的时候就提早夭折,所以,他来了。
只是他想破了脑袋恐怕也想不明白,萧雨竟然会给他这样一份突如其来的见面礼。
刚刚一头扎在床上,真的是把蒋平安憋了一个半死,到现在说话,脑袋还一阵一阵的缺氧发晕。
“蒋哥,蒋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萧雨赶忙把蒋平安身上的床单被罩神马的解了开来,恭恭敬敬的把蒋平安从地上搀扶起来,不住的道歉。
蒋平安傲然的拍拍身上,虽然身上根本没有土。然后活动了一下勒的有些发红的手腕,基本上两条胳膊的从手腕到肘弯,都被勒的通红一片。
“不知道是我?——是别人也不行啊!”蒋平安喟然叹了一口长气,说道。“你这小伙子,看着满是那么回事,现在怎么这么冲动?你就不许动动脑子?跟我学学?对付敌人,不一定非得要动手动脚,把人捆起来不是?你看看哥哥我,随便在空气里撒上一点药粉,一个个还不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萧雨连连称是,抓错了人,总的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不是?心中却想到,你那使**的功夫,放在古时候就是下三滥的玩意,也就是你,在这儿大言不惭,还是咱这个武力解决比较来得爽,也不会被人称作下三滥。
不过自己确实也有不足的地方,比如,蛮劲儿一上来,就有些管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特别容易冲动。
哎,年轻人嘛,没有冲动,哪里来的激情?
萧雨这样安慰自己说道。
三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废话客套话之后,萧雨就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蒋哥,你说的那个大秘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次我们来给运动员们治疗伤病,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不成?”
萧雨直入主题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话说当年在雅典奥运会的时候,我们的飞人文翔……”蒋平安一边按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跟说评书的老先生一样,摇头晃脑的从八年前开始说起。
这速度,猴年马月才说到今年的正题儿啊!
萧雨捏着手里的那枚玉坠,真的是就像一个热锅上的红屁股猴一样,蒋平安絮絮叨叨的说着,萧雨早已经神飞天外,回想起刚刚用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了。
那中年男人被老外斥责的时候,手里面捏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当时萧雨没有太过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玩意分明就是一个帽子。戴白帽的除了孝子,只有两种人有可能,一种是医生,一种,是厨师。
而且,那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葱花的味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萧雨拍案而起,神情振奋不已,一下突如其来的叫喊,却把正在侃侃而谈的蒋平安以及侧耳倾听的秦歌两人吓了一跳,秦歌道:“你又明白什么了?蒋哥……还没讲到正题,你怎么就又明白了?”
“奥,还没讲到正题啊。”萧雨狡黠的说道。“我想明白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蒋哥这儿有什么事,那也是未来才有可能面对的危险。而我遇到的这件事,是危险已经发生,我如果不迅速的解决一下,我自己这心就永远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萧雨说着,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外,对蒋平安道:“蒋哥,我知道你大晚上的找过来谈,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这样,你把事情说给秦歌知道,回头让他转述给我。不是我故意不留面子,而是这件事关系到我父亲的安危,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抱歉了蒋哥。尤其是刚才你一进门,就把你捆了起来,实在是不应该。我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有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虽然未遂。”
父亲几乎差点成了植物人,也凑合叫未遂吧。
萧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在床边,说未遂的时候,人已经闪身到了走廊里面。
蒋平安看着萧雨的背影,招手叫道:“我说的事情,也极其重要……”
“说给我听吧。”秦歌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长篇累牍迟迟不能进入主题的故事,也只有秦歌这个做过指导员的人能津津有味的听下去了。换做别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头兵,听来听去也得听烦了。
“那,你回头一定要转告萧雨。”蒋平安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必须的。来吧,他已经走远了,我来听你的故事。”秦歌拽着蒋平安回了房间,妈妈咪呀,原先只是知道女人们喜欢碎碎念,说一件事的时候恨不得上溯祖宗十八代,现在明显的,蒋平安也有这个爱好,而且这个爱好比一群女人加起来还甚一些。
“我们说到哪儿了?”蒋平安道。
“说道两千年帝京奥运会了,文翔……”
“对,就是这里!话说两千年帝京奥运会的时候,仅仅是开幕式装饰用的鲜花,就足足花了近一百万……”
做惯了指导员的秦歌,也忍不住伸手捂脸……妈呀太强大了,这什么时候才能说到主题啊!
怪不得萧雨找个借口撒丫子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