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米高的墙头爬上去?
----如果被二师傅知道,自己就算不屁股开花,罚一千个俯卧撑是少不了的。
萧雨说的确实是事实。从跟在二师傅身边三个月以后,就从来不爬墙头了。
“你骗人……刚才我说的承诺不算数……”麻醉醉脸色酡红,嗔怒的说道。
甚至在萧雨面前,已经举起了她的小拳头,作势要打过来。
萧雨呵呵的笑了笑,轻轻一侧身,躲过了麻醉醉的拳头,顺势揽住了麻醉醉的小蛮腰,向后仰躺下去。
后面,就是公园内部的一个小树林了。
“啊----”麻醉醉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了萧雨的腰。
这个高度,跳下去的话也不算可怕,但萧雨用的这个姿势,是脊背向下仰躺过去----
三米的高度,几乎没有让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麻醉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踩在了公园里面的地面上。
轻盈盈的被萧雨放了下来,那个男人的脸上还带着一阵坏笑。
“怎么样?有惊喜没有?”萧雨笑眯眯的问道。
别说向后仰躺栽下来了,就算脑袋冲下被二师傅丢下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而且当时训练的时候,地面上是一片碎玻璃渣子。
相比而言,土地面已经是安全的多了。
麻醉醉直摇头:“没有惊喜----有惊吓。”
从十四岁开始,麻醉醉便被要求学习怎么做一个淑女。别说做这种从墙上采用背后式落下来的充满刺激的事情了,就算是爬墙头这种小事,也已经被严禁进行了。
“那不是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老祖宗这么对麻醉醉说过。
老祖宗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惊吓?”萧雨扬扬眉,笑了笑说道:“那就再吓你一次。”
一边说着,再次揽住麻醉醉的腰部,还没有等麻醉醉提出同意或者是反对的时候,脚尖一点,已经再次腾身而起。这一下,便跃起了近两米的高度。
萧雨身后便是一棵光秃秃的垂柳,萧雨在树干的一个不大的枝桠上面垫了一下步子,再次借力腾身而起。一只手环住麻醉醉的腰部,另一只手凌空向前一探,抓住了一支很细的树杈。
“抱紧了----我带你做一次飞天。”萧雨笑着说道。
然后,便是一场超乎麻醉醉想象之外的伟大壮举。
在萧雨最后一次腾身而起的时候,麻醉醉被萧雨要求睁开眼睛。
麻醉醉轻抬眼皮,赫然发现自己和萧雨两个人,就站在那棵垂柳的树梢上面!
这个高度,已经比那个墙头高出来两米有余,身边是飘荡荡的雪花,天空中是迷蒙的夜景。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麻醉醉忽然觉得自己瑟瑟的有些发抖,不禁往萧雨的怀里再次靠了靠。
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也只有这个温暖的怀抱是麻醉醉最大的依靠了。
“你千万小心些----呀……”
在麻醉醉再一次的惊呼声中,萧雨脚尖再次在树梢点了一下,凌空竟然就这么飞了起来,从这一棵树,跃过虚空接近五六米的距离,跳跃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梢上面。
这还不算完,在萧雨蓄意表现自己的情况下,一棵树,又一棵树……
两个年轻人就在这漫天的雪景下面,凌空飞舞着。
“看,灰机……”萧雨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胡说,根本就没有。”麻醉醉显然已经适应了这个高度的凌空飞天,两只眼睛睁开的大大的,看看这里,看看那里。似乎这一切,都是以前自己没见过的景色。
或者说,即便是见过,也没有在这种角度下欣赏过。
脚下踩着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杈,麻醉醉觉得自己能站在这上面,明显是神乎其技。
在每一个女孩子的梦里,恐怕都有这么一幕场景----
自己就是那个奔月的嫦娥,舞动着舒展着长长的古装衣袖,在半空中飘然而舞。
这个梦,在今天这个夜晚,得以实现。
“生日快乐。”萧雨忽然曼声说道。
“什么?”麻醉醉惊诧的不能自已,在萧雨的怀里折腾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两人脚底下那根本就不粗的树枝,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凄惨的断掉了。
“哎呀……”萧雨装b未成,马失前蹄,竟然在麻醉醉的带动下,两人一起向地面摔了下去。
这一次比不得从墙头上跳下来,那是有备而来,这个绝对是意外发生。
出乎萧雨意料之外的是,麻醉醉对自己将要摔下去,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萧雨,一言不发。
眼角里,荧光点点,闪着泪花。
萧雨抱着麻醉醉凌空旋舞了两圈,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借力的树杈,才不至于让两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
饶是这样,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萧雨跟着蝙蝠学习轻身功夫,没有学得会蝙蝠那种提一口气便几乎要飞到月亮里面去的牛叉本事,不过有借力的地方的话,跳几根树杈还是小意思的。
倘若被蝙蝠知道自己这么狼狈的摔了下来,恐怕又要和上次被二师傅从飞机里面踢出来一样,不知道从几百米的高空丢出来任凭自己生死了。
萧雨敢肯定的说,二师傅踢自己出来,还知道选个下面是护城河的安全地方,换做是蝙蝠,----他才不管下面是什么地方呢,摔死活该,谁让你自己学艺不精的。
而悲催的是自己跟蝙蝠学功夫的时候,萧雨的父亲萧小天完全放手,任凭阿福叔怎么调|教自己,也不带管一管的。
而麻醉醉呢,显然还没有从萧雨刚才那句“生日快乐”里面回过神来。双眼痴痴的看着萧雨。
吧嗒一声,一滴清泪从麻醉醉的眼角掉落下来,和地面上的雪迅速的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哪里是泪,哪里是雪。
“你竟然知道……你竟然记得……”麻醉醉喃喃的说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记得了。”
萧雨笑了笑,牵着麻醉醉的手,漫无目的的在水磨石铺就的林间小路里面信步穿行。
“你是怎么知道的?”麻醉醉再次问道。
“我当然知道。”萧雨笑笑,说道:“还记得上次在米国的时候么?那次在老伯特的摩根庄园里面,我去找光头强的麻烦,却意外撞进了你的房间里面----你说让我扮演一个贼,把自己的钱包给了我。”
“记得啊。”
“当时,你的钱包里面有你的证件的。----那个身份证的照片,真难看。”
“……”
有几个人的身份证照片不难看了的?
凭着身份证找人,恐怕还不如画像来的真实。
可是就算难看,你也不能在女孩子面前说出来不是?
麻醉醉咬着嘴唇,说道:“我本来就不好看。”
萧雨连忙摇头:“是那个照证件照的家伙没有眼光,发现不了你的美。如果是我做这个证件照的师傅,一定会展现你最动人的一面。真的。”
或许是萧雨不管是真是假的诚挚的目光打动了麻醉醉,麻醉醉轻轻一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外人----以前,就算是我的家人,也很少有人对我这么说。”
“那现在,我是不是不是外人了?”萧雨道。
“嗯----你现在是内人。”
“……”
内人也行,不过要颠倒一下才行。
总有一天会颠倒过来的。萧雨对自己很有信心。
女上男下……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过了这个生日,我就满二十岁了。”麻醉醉悠悠的说道:“别人家的姑娘,二十岁的时候还在上学,我十六岁就不上了……”
“我二十一岁才刚刚上……”萧雨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的说道。
在现在这个博士生遍地跑,研究生去研究“生”的社会里面,上幼儿园基本已经不能算上学了。
一个大学毕业的本科生,都不好意思拿出证件来给别人看。
二十一岁才上大一,还没有去教室听过几天课的萧雨,算不得出类拔萃,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麻醉醉显然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面,并没有听清楚萧雨在说什么,自顾自的喃喃的说道:“上学,真好。……有人给自己过生日,真好。”
“……”
这两句话,沾边么?
萧雨觉得,这麻醉醉果然是个商业奇才,天才少女。单单是这说话的跳跃速度,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了。
“十六岁就不上学了?”
“嗯。”麻醉醉应道:“我的导师说,你拿个学位证回家吧,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
“什么学位?”
“工程学博士。”
“……”
萧雨有一种气的想吐血的冲动,不过想起自己的蓝色血是丰|胸的必备药材之一,天生珍贵的很,也就把这种冲动,强行的忍了下去。
前面的路,已经铺满了一层白色的雪。
这对于路痴的萧雨来说,基本就已经不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泥巴了。
“这边来----为了庆祝我的生日,为了庆祝你知道我的生日,我有一个秘密要给你看。”麻醉醉主动牵着萧雨的手,快步向前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