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做梦也没想到一直如冷似冰的唐雅也有脆弱的一面,以他的聪明不难明白,唐雅在向他托付着龙群以及龙怒的未来。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东方发白,林天才渐渐有了睡意。
“起床!”
天色刚亮,唐雅就出现在林天的房间,对着正睡像头死猪的他唤道,喊了几声见他没反应,直接抬腿就踢,硬将林天踢下床去。
从床上摔到地板上的林天,忽然一惊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幸好床离地面并不算高,摔下来,除了受点惊吓倒也没有伤及皮骨。
“你干嘛!”林天打着呵欠,满面倦容的抗议道。
唐雅连鄙夷的眼神都懒得丢,扭头往房间外面走去,临出门时撂下一句话:“别睡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林天整个倚着地板上出神的望着唐雅离去,见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像没生过一般,依然是那般的冰冷,丝毫没有脆弱和不安。
她始终像一个坚强的战士,用无比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自己。
发了会呆,林天一骨碌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洗漱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到楼下。
刚走到楼下,小黑主动请求加入他的队伍中来,林天见他身体已无大碍,再加上有了他更能增强战斗力,便也就答应了了下来。
小黑和唐雅杀人相当的在行,最让他们困扰的就是厨艺,让他们做早饭,就算做出来,林天自问也不敢吃,林天也不担心,好歹自己厨艺还算出色,小露一手就让他们刮目相看。
说到厨艺,林天有一个惨痛的回忆,有一个吃货的老头子做师傅,稍不如意就想尽办法来折腾自己,久而久之也就训练出一手过人的厨艺。
林天自认医术第一,厨艺第二,但他的厨艺并不比医术要差多少。
用冰箱里采用的食材做了早饭,唐雅和小黑吃得还满意,不过,他们都不是喜欢感情外露的人,连句客气话都没说,只不过将林天熬的一大锅药膳粥喝得丁点不剩算是对林天厨艺的最高的褒奖。
吃罢了早饭,唐雅开着悍马,载着他和小黑赶到杏林堂,也就是严东阳的医馆。
严东阳穿着一身鹅黄真丝面料的衣裤,倒有几分神医的风采,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林天已经完全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说起话来也很随便。
端坐在大堂里门诊的严东阳一本正经给病人看病,眼尖的他一下子就瞅见了林天正往杏林馆走,眉开眼笑的站起来,用手招来大徒弟让他替病人继续瞧病。
自己则走出医馆,嬉皮笑脸双手一拱道:“林医生,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平时玩笑开惯了,见了面都要相互的调侃几句,林天也不跟他当真,刚想表明来意,就见这货还是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打趣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林天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着急了,饶有兴趣等着他来说。
严东阳用手托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笑道:“你是为了鬼医门的事情而来。”
这回不光是林天,就连林天身后的唐雅和小黑也是一脸惊讶,直觉得严东阳实在有些神奇,难道学会了读心术?
满腹狐疑当然不信,上下打量这货半天,见他的身后的红木的方桌上放着一张拜贴,林天的聪明不难想到了严东阳的未卜先知跟这张拜贴有很大的关系。
“东阳哥,鬼医门什么时候给你的拜贴?”林天笑着问道。
严东阳以为会在林天小露一手,没想到被他戳穿大为扫兴的垂头丧气道:“你老兄真是没幽默感,想跟你开个玩笑都开不了。”
林天也懒得搭理他,鬼医门的拜贴送到了严东阳的医馆,其中肯定大有玄机,刚想问个明白,严养贤从内室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
严养贤保养得当,红光满面的他走路的脚步也是相当的稳健,穿着淡紫色的唐装,笑眯眯的邀请林天道:“别站在外面呀,我们到屋里谈。”
恭敬不如从命,林天也没客套,大步流星走进内室,唐雅和小黑却没跟着,他们站在外面观察动静,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也好最早知道。
杏林馆的内堂,也正如上次林天所见那般模样,墙壁上摆着八卦图,红木的家俱摆放的整整齐齐,桌上放着标注着身体大大小小数百个穴位的小铜人。
一摞厚厚的医书典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案头,桌面还放着纸砚,安徽最着名的宣纸平整的铺放在桌面,上面还有没写完大字,毛笔放在笔洗处,一看就知道,刚才严养贤正挥毫泼墨,一听林天的声音,顾不得再写下去,从里面走了出来。
“严伯,鬼医派为什么会给你下拜贴?”饶是为这件事情而来,林天也不免会被鬼医派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他们又怎么会给严氏父子下拜贴呢?
严养贤给严东阳丢了个眼色,严东阳赶忙的走出去,将摆放在大堂桌子上的拜贴拿了过来,直接交到林天的手上。
林天仔细的看了看,诧异道:“他们想请你做专家评审?”
严养贤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还特点问了一下,老顾和老于哥几个,他们都收到鬼医门的拜贴,不仅是他们,整个燕京的中医圈子人手一份。”
“洛风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林天皱起眉头,低头又将手里的拜贴看了一遍,心里难免会有点不爽。
拜贴并没有说明缘由,只是以中医联谊的形式,请各路中医圈的各路人士前来鬼医派一聚,但严养贤从拜贴还是察觉出诡异的气氛,这会儿又见林天皱头紧锁,试探的问道:“难道又跟你小子有关?”
为什么要加又呢?林天苦笑着点了点头。
严氏父子对视一眼,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严东阳素来心直口快,直言道:“你小子到底又为了什么会惹上鬼医派?难道你不知道中医圈就这么大,万一引起共愤,你会很难立足的。”
话是这么说,林天来燕京也有了快两年的时间,无论声望与财富都如同六月天的温度计,蹭蹭的往上窜,不过,他始终想不通,林天好端端的去招惹鬼医门做什么?
严氏父子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林天,林天讪讪的笑道:“我就想借鬼医门的藏书看一看,可没想到,他们非但不愿意也就算了,还对我冷嘲热讽,后来,大家发生了一点冲突差点不欢而散……”
“到底是什么书呀?竟然让你要踢馆?”严东阳无不骇然道:“你小子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也难怪严东阳会吃惊,林天明白中医圈并不大,各个门派之间大多行的中医,但彼此之间交流并不多,他们一如既往贯彻着中医治病救人的理念。
医馆不是武馆,随时都会有人上前挑战,研习的中医的大多讲中庸平和之道,并不会与人发生冲突,但遇到真有人上门挑战。
胜则罢了,如果落败就会被中医圈里其他人或者门派视为异端不能相容,鬼医门为了应付林天的挑战,特地搞这般大的阵势,就是想赢得大家的同情与支持,在大战之前先赢得众人口碑上的支持,把林天陷入孤立的一方。
林天当然明白严东阳是关心自己才这么说的,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我只能胜不能败,没有退路。”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严养贤很不理解,在他看来,林天现在取得的成就,是别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达到的高度,而这小子似乎总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不断的往向前运转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这也就罢了,还不断挑战高难度。
这次更是离谱,完全就是拿着自己的中医生涯在作赌。
“我做每件事情并不都是为了自己,我希望能够去救人,而且每次救人都会遇到莫名其妙的阻力,为了将这些阻力给消灭,我也只好站出来向他们挑战。”林天无奈摊了摊手,面带着几许尴尬道。
严养贤当然相信他的话,林天是他见过天赋最高的年轻人,对他的喜爱,他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严东阳,点头道:“我明白了,我能做什么?”
“我……”话到嘴边,林天突然发现好难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鬼医门并不善罢甘休,大战未起就已经开始造势,林天要想战胜他们并非易事,开口寻求严氏父子的帮助,万一落败不仅自己身败名裂还累及他们,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