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可不会种地。臣家本是工匠之家,除了家传的打铁之技,臣可身无任何傍身之计。说到这育种之事,臣也是一时兴起,至于能不能成功,臣也说不好。
陛下还是寻一些擅长农耕之术的人来一起讨论一下,看下这筛选育种之事可不可行,或者让他们以此法试着耕种一下,看能不能为大唐育出高产良种来吧!”
长安的生活石天可是还没享受够呢,每天跑去国子监例行一下公事,闲暇之时,他可以搞一下小科研,弄出点新奇的小东西,如果无聊了,还可以跑到酒楼里小酌几杯,这样的日子不舒服吗?
如果被发配去育种,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人守着成片的麦田,那生活得多无聊啊!不光如此,他现在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不说房玄龄,就是那李泰,如果他出了长安,没有李世民的保护,那李泰就有的是方法把他弄死。
李世民自然不会放心石天出长安,打吐谷浑只是个开胃小菜,接下来打高句丽才是正餐。在打高句丽之前,石天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相比石天口中的良种,天花火药燃烧瓶才是能为大唐强盛无比的利器。现在大唐人少,有贞观犁和水车,地里产出的这些粮食也足够大唐百姓生活了,完全没必要让石天去做这种事情。
“育种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才行,石天不会耕作,让他育种并不合适,这事还是交给屯田司来处理吧!”见石天没有去育种的心思,李世民开口为他解围道。
“贞观犁和水车对于农耕有大用,还得大力推广。自从有了贞观犁之后,我大唐的农耕对耕牛的依赖才得以缓解。水车用途也非只有灌溉一种用途,也可用于杵米磨面等方方面面。
因此,贞观犁和水车仍要大力推广才好。”
既然贞观犁和水车有大用,那这两样东西的推广力度就应该加大了。之前因为时间紧,这两样东西也只是普及在了长安周边地区,甚至洛阳和江南这些粮食主产区都没有普及开来。
经过一季的试验,这两样东西效用明显,李世民觉得,也是该普及到整个大唐了。
对于李世民跟房玄龄和魏征商量在全大唐普及贞观犁和水车,石天也没啥兴趣了。普及水车的方法石天跟李世民提过,现在李世民的主张,就是他之前提的方法。
与其让朝廷免费制造水车供百姓使用,让百姓自建水车,收费为其他人灌溉更为有利,普及的速度也会更快,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种普及方法房玄龄是支持的,魏征会有一些意见,不过李世民把普及水车和贞观犁费用的天文数字摆在魏征面前的时候,他也就没意见了。
没办法,朝廷一年的收入也就那一两千万贯,如果要朝廷承担普及水车和贞观犁的费用,甭说是打吐谷浑的军费了,估计现在朝廷官员的俸禄发下来都有些困难了。
从宫里出来,石天还在想着怎么坑一下房玄龄,可是刚到城门,正在跟登闻鼓前值勤的张三聊天的张老二见到石天出宫,立马就跑了过来。
“石县伯,酒坊出事了!”
酒坊出事?一个酿酒的作坊能出什么事?如果说砖窑炼铁坊出事,石天还能理解,就算在前世,这种工厂里也是有不少的危险岗位,偶尔也会出些事故,伤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可是一个酿酒的作坊,而且全人工操作的纯手工作坊能出什么事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石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看张老二的样子,酒坊的事情估计还不小,要不然他也不会从新丰县跑回来,而且专门在宫门口堵他。
“走水了,酿出来的酒全都毁了,存放的那些还没来得及蒸馏的酒也毁了不少。”张老二小心地答道。
走水也就是失火,酒坊失火,那蒸馏出来的烈酒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全着了。
烈酒现在的价格可不低,斗酒十千,即便是从酒坊出来的价格没那么高,但是也不是他张老二能承担的起的。
“走水了?伤了人没有?”如果只是毁了些酒,石天并不怎么在意。如果伤了人,那就麻烦了。
新丰县为何酿制烈酒普及的这么快,主要还是石天交待张老二的,酒坊里招工时,只招新丰县的人,而且不签合同,招来的人可以随时走。
因此,整个酒坊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来人应招,学上十天半月,学会了就走,操作失误引燃烈酒也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张老二。
“人倒是没有伤到,只不过酒坊的房子和那些烈酒被烧了个干净。还连累了隔壁的几个院子,烧了人家几间房子。”张老二一边跟着石天向石府走去,一边向石天介绍着酒坊失火的事情。
“石县伯,酒坊这火,烧的蹊跷啊!如果是在蒸酒之时,起了火,这还说的过去。可是这火是半夜烧起来的,而且是从存放烈酒的酒窖中开始着的,这显然是有人故意点的。”
左右看了一下,周围没人注意,张老二小声地对石天说道。
石天之前说过,蒸酒一定要注意防火,所以防火的事情张老二也比较上心。
酒坊蒸出来的烈酒,都会装坛存入酒窖,酒窖里面连个火星都没有,而且酒窖有专门的大门锁着,钥匙也只有他手里有。
因此,即便失火,那也顶多就是烧掉蒸酒灶上刚蒸出来的那一点烈酒而已,连隔壁的蒸酒灶都影响不到,肯定造不成这么大的损失。
石天的酒坊在新丰县口碑还是不错的,不管别的,最起码它把蒸酒的方子带到了新丰县,让新丰县的百姓都有钱赚,仅这一点,新丰百姓对石天的酒坊就交口称赞。
为此,新丰县所有的酒坊还组织过聚会,一致同意,新丰产的烈酒不向长安城销售,把长安城这片区域的利润全部留给石天的酒坊。
只是石天的酒坊规模并不大,没有多少产量,最后石天出面,只留下了务本坊和兴道坊两坊的利润,把包括平康坊在内的所有区域都让了出去。
务本坊一半的面积被国子监占了,再有就是石天的明达酒楼和周边新兴的不少酒楼,这些就足以消耗石天酒坊近半的产能了。
兴道坊里面多是达官贵人,让这些普通的新丰百姓跟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难免会被欺负。他石天多少也是有个爵位在身的人,别人也不可能为了几坛子酒来得罪他,因此兴道坊的份子他也收了。
如果说因为这两坊的利润让别人眼红,因此才烧的他的酒坊,石天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长安城内,烈酒生意利润最大的是东西两市和平康坊,相比这几个坊,务本坊和兴道坊这点利润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会我让人给你一笔钱,你先带回去,把隔壁几个院子的扣失给赔了。赔偿完损失,你再买上一批酒水,运到光德坊的宅子里,用宅子里那口锅蒸出一批烈酒来,确保兴道坊和务本坊的酒水供应。”
光德坊石家原来的宅子里,原本就有一口蒸馏锅,这口锅虽然没有酒坊的锅大,但是用来应急也足够了。
酒坊烧毁了,而且听张老二的意思,估计烧成了一片白地,短时间内重建都不可能。
一口蒸锅显然是满足不了兴道坊和务本坊两坊的酒水供应,不过这事也不麻烦,新丰县烈酒的产业链已经很成熟了,很容易就能买到蒸馏锅,到时候再买上几口,短时间内应急一下也不成问题。
酒坊是被人故意放火烧的,在查明放火之人身份之前,石天已经不打算再在新丰县开设酿酒作坊了。仅凭一个烈酒,新丰县的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了,因此他在新丰县的酿酒作坊也没啥用处了。
他那酒坊的销路,全在兴道坊和务本坊,这酒坊开在长安城内要比开在新丰县还方便一些,而且自己也能照顾一二。除此之外,他还打算自己酿酒,也不再从外面购买酒水蒸馏了。
自己酿酒要比从外面购买酒水有很大优势,一来可以保证酒水的品质,固定好酒水的口味,锁住一部分忠实的顾客。再一个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张老二,让他可以酿出更好的烈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