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怡的亲哥哥——肖文。
“她情况如何?”肖文低沉着声音问道。
“不是太好!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大海回答,他特别强调了“不是没有希望”这句话。
但是,当肖文瞥见大海的脸的时候,凝重的愁云还是布满他的脸上,
“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给她看,我现在就联系!”话还没有说完,肖文就走出了病房。
过了一会,他又走了进来,对大海说:“明天转院吧,我认识一个和方怡病情像似的专家,或许他会有办法!”
大海无声的点了点头,心里的泪水继续慢慢地流着,只是旁人都没有察觉罢了。
房间里一阵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假如我妹妹真的醒不过来的话?”肖文坐在一把空闲的椅子上,面对着大海问道。
“不……不……方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知道我在等她!她一定会醒的……”大海下意识的回答说。
“可是……我是说如果,假如呢?”肖文继续问道。
“没有假如,她一定会醒来的!”大海坚定地说。
肖文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痴情人,他觉得方怡很幸福,至少自己不会像大海这样如此的坚持。
“即便是她永远醒不过来,我也会永远守候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大海突然抬起红红的双眼,突然说了这每一句。
“不离不弃!多好!”肖文说。
“你放心,我也会永远守候在她的身边,像你一样,我这个妹妹,吃过了太多的苦,原本我以为她遇到了你,真的从此以后能够幸福下去,我知道你是真心爱她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肖文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花板,一片洁白,他想起了百合花,想起了曾经的方怡像百合花一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谢谢!”大海淡淡地说,“可是,医生说了,她也有可能随时就能够醒过来,只要外界给她足够的刺激!让她有所牵挂!”
“真的?”肖文原本暗淡的目光突然一亮,“医生真的这样说?”
“是的,所以我一直再想,什么才是方怡最牵挂的东西呢?”大海思索着,一边说,一边大脑在飞速地旋转。
“她最牵挂的估计是她的妈妈!”肖文悠悠地说。
“妈妈,你是说张阿姨?”大海突然幸福地抬起头。
“不!是收养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那……”大海的眼睛突然又黯淡了下去,又低下了头,轻轻地问道:“还有其他吗?”
“其他……”肖文思索着,“对!还有一个人!”
……
是夜,细雨绵绵,第二天清晨,空气格外清新,窗外的树叶因为雨水的滋润,越发青翠欲滴,几只鸟儿在枝头毫无忌惮地唱着歌,它们不知道,人间的爱恨纠葛,也不知道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只是随心所欲地发泄着,呼喊着。
“难道,今天要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吗?”大海一般收拾东西一边想,肖文已经联系好了京城里最好的医生,他们即可就要动身,可是鸟儿在窗外叫的格外欢快!
一会收拾好了,大海等待着方怡家人的到来,这次,他们要一起去,因为他们要共同守候生病中的方怡。
门推开了,一个人呆着外面的凉风冲了进来。
大海大吃一惊,这个人头发乱蓬蓬的,胡子好久都没剃了,风尘仆仆,虽然看起来很疲倦,但是当他看到病床上的方怡的时候,泪水竟然无法控制的往下落。
他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妹妹,哥哥来看你了,你怎们了?怎么会昏迷不醒呢?我是哥哥呀!你快醒过来呀……”
哭声夹杂着叫喊声,弄得大海的泪水不由得涌了出来。
“哥哥?”大海想,“他是方怡的哥哥吗?”大海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别人的感情,只是怔怔的望着他。
那人哭了好久,终于止住了眼泪,望了望身边的大海,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方强,方怡的哥哥,你应该是大海吧?”
大海还是惊讶,但是也只好点了点头!
“哦!是肖文昨天跟我打电话,我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初次见面!”方强一边搓手一边说,有些不自在。
“你是方怡的哥哥?”大海禁不住问。
“是的,不过……我……”大海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身边这位看起来令他相形见绌的男人,他难道告诉他自己从监牢里才出来吗?还是告诉他自己也深深地喜欢自己的妹妹吗?
“没事,我只是不认识你,既然你是方怡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肖文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方怡她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我没有照顾好她,让你大老远从家里又跑来!”大海抱歉地说。
“哪里的话,是我没有做好哥哥的本分,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有负妈妈的托付!”方强苦痛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痛心疾首的抓自己的头发。
大海看了看方怡,她仍旧平静的睡着,对于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方强也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似乎对于方怡的醒来没有多大的作用,他失望地看了方怡一眼,泪水有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不过,方怡,从现在开始,哥哥出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守候着你,直到你醒来!”方强坐到了方怡的床头,抚摸着妹妹的头发说。
方怡的头发又长长了,是那种很飘逸的长,方强心里有了信心,这次,他已经通过肖文的关系,彻底自由了,他要一生一世守候在方怡的身边,看着她幸福!
大海也坐在了方怡的身边,他在床头的另外一边,默默地看着方怡。
“大海,我把这个拿来了!快!”胡大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妈?什么东西呀?”大海站了起来。
“戒指呀!这是我们家传的戒指,现在你给方怡带上,她就是你媳妇了!说不定就会醒过来呢?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觉得方怡最牵挂的人应该是你呀孩子,她最爱的人不就是你吗?我们都着急傻了,忘记了身边的人了!”胡大妈的一番话,让大海突然有悟。
“是啊!”他拍了拍自己的头,恍然有悟地笑了起来。赶快从胡大妈的手里接过那枚戒指,重新坐到方怡的身边。
方强和胡大妈悄悄地走了出来,关上了门。
门外,大家都已经到期了,只是谁都没有去打扰他们,都在外面静静地守候着,守候着屋内的人。
大海拉起方怡的手,纤细的手指无力地被握在大海的手心。
“方怡,让我告诉你,不管以后你成为什么,不管以后你会不会醒过来,你都是我的妻子,今天我妈妈把传家宝带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愿意吗?”
说完,拿出戒指,轻轻地套在了方怡右手的无名指上面。
大海弯下腰,在方怡的唇边轻轻地一吻,“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今生对你都不离不弃,山崩地裂,海枯石烂!”
一滴泪水顺着方怡的左眼角轻轻地流了下来,一直往下流,往下流,滴到了大海放在她头边的受伤。
冰凉的泪水却震撼了大海的心,他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欣喜若狂之余,他突然对着门口大叫:“医生,快来……”
门口守候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见了大海叫医生,也随即大叫起来:“医生……医生……”
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