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纷纷而落,光头的李元庆提着大铁锤,身形虽然不算非常魁梧,可是却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那画面感更是足以震动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
到了这时,我才明白,青衣社能和东青分庭抗礼,鼎足而立,绝不是没有原因的,东青号称藏龙卧虎,但青衣社又何尝不是,青衣社的哪一个堂主又不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猛人。
听得一声爆喝,李元庆一锤砸烂圆桌再次往虎哥扑去。
砰地一声响,一张木椅被砸得稀巴烂,碎片乱飞。
再一声巨响,又一张椅子化为碎片。
周围的人无不吓得往后退缩,生怕被李元庆误伤。
李元庆现在就如一头下山的猛虎一样势不可挡,其气势和锋芒竟然掩盖了拥有东青第一打手的称号的邢天虎。
这时,李元庆又一锤扫过去,虎哥跳开,但一个青衣社的小弟就在虎哥身后,却躲闪不及,当场被大铁锤狠狠砸上胸口,当场倒地,噗地一声狂喷鲜血。
“邢天虎,你不是号称东青第一打手吗?躲什么?”
李元庆看到小弟被误伤,更是如发狂的狮子一般,龇牙咧嘴地冲虎哥吼道。
我正想以杜飞为要挟,让李元庆罢手,但就在这时,虎哥却不同意了。
虎哥傲然道:“实力虽然还不错,但比你老子还差点。”说完从后面抄起一把砍刀迎了上去。
李元庆本就渴望和虎哥一战,对他来说,战胜虎哥,便能扬名江湖,彰显他青衣小霸王的威名,再加上今天他本就被我激起了满腔的怒火,眼见虎哥抄了一把砍刀上来,只是巴不得,当场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当!”
火花飞溅中,虎哥的砍刀竟是硬生生挡住了李元庆的大锤。
碰撞之处,刃口缺了一点,由此可知,李元庆的力量之强。
但更让人惊讶的还是虎哥挡住了李元庆看似势不可挡的一锤。
当当当!
盛怒之下的李元庆,接连一阵猛攻,每一锤都挟着强烈的劲风声,大锤大开大合,霸气自显。
虎哥沉着应对,虽然没有李元庆那种霸道,锋锐无匹的气势,可依旧能够将李元庆的攻势全部挡住。
这时,虎哥爆喝一声,一脚踹中李元庆的锤柄,李元庆往后蹭蹭蹭地跌退好几步,虎哥提刀欺身而上,当当当地一阵乱响,一轮快攻,让人眼花缭乱。
那李元庆力气虽然大,可是在虎哥的猛攻之下,也不禁显得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再没有机会发出刚才那么强大的攻势。
转瞬之间,虎哥已是连攻十多刀,再听得一声爆喝,虎哥跃起来,一脚正中李元庆的头部。
砰地一声响,李元庆的身子往侧面倒摔出去,青衣社的人无不惊慌,纷纷冲上去扶起李元庆。
李元庆摇头晃脑地爬起来,双目凶狠地盯着虎哥,说:“邢天虎,果然厉害。”
虎哥冷笑道:“虽然你已经很强了,但就以为天下无敌,那也太自大了一点吧。”
李元庆说:“我还年轻,再过十年,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虎哥说:“十年后再说,先说眼前吧,怎么说?要打还是怎么?”
李元庆看了看杜飞,再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四周的双方人马,咬了咬牙,叫道:“我们走!”竟是不想再谈下去,要带人走了。
其实谈下去他也讨不了好,不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不可能放杜飞,但如果答应我们的条件,对他青衣小霸王来说那又是一种羞辱。
听到李元庆要走,杜飞立刻大叫道:“少龙头,救救我啊。”
李元庆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杜飞,带着青衣社的人往楼下走去。
江玉莲跟着江玉凤从我面前走过,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说:“陈小羽,行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我呵呵笑道:“也只是一般。”
江玉莲点了点头,旋即跟上江玉凤,快步往楼下走去。
虎哥看着江玉莲的背影,笑道:“那小妞对你有意思?”
我呵呵笑道:“哪是有什么意思啊,她是恨我入骨,巴不得亲手宰了我。”
想起当初和江玉莲打台球时的约定,就觉得有点后悔,以前干嘛那么怂,江玉莲要陪我睡,我竟然不敢?
现在想来,当初睡了也是白睡,她还能咬我?
……
江玉莲和江玉凤走到楼下,随着李元庆,率领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京天大饭店。
在路上,李元庆满脸阴沉,恨恨地说:“那个陈小羽太嚣张了,真想弄死那小子。”
江玉莲说:“少龙头,那小子以前也没什么本事,就打台球厉害一点。”
李元庆看向江玉莲,说:“玉莲姐,听说你和他之前接触过好几次?”
江玉莲说:“平西路就是那小子在我手里赢过去的,我姐为了这事还骂了我一顿。”
李元庆说:“那小子当初和你打台球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弟吧,怎么这么快就在东青中有话语权了。”
江玉莲恨恨地说:“那小子其他本事没有,除了打台球,还有会拍马屁,以前的江小智,后来的向镇北、邢天虎,哪一个不是被他哄得团团转。要不然,就那小子的那点本事,咱们青衣社随便一个打手不碾压他?”
李元庆嗯了一声,说:“我还听说他和你有过什么赌约,你陪他一晚上,有这事吗?”
江玉莲连忙解释起来,说:“少龙头,那都是外面谣传,我和他没什么,你知道我其实……”
李元庆打断江玉莲的话,森然道:“没什么最好,要不然他真该死了。”说着眉宇间露出浓烈的杀气。
……
李元庆带人气急败坏地走后,也就宣告这一次谈判暂时以失败而告终,但杜飞依旧掌握在我们手里,所以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上。
回去的路上,虎哥笑呵呵地说:“小羽,刚才在饭店里你表现不错,咱们东青的人就该这样,任何时候不能露出怯弱姿态。大公子今天的表现有点让人失望啊,哪怕是有私心,也不能在青衣社面前弱了咱们东青的气势。”
我笑道:“他啊是私心太重,特别想对付我。”
虎哥说:“对了,你是用什么办法将他弄走的?”
我呵呵一笑,说:“今天的谈判关键在于谁做主,我心里琢磨,只要把大公子弄走,话语权在虎哥手里那就一切好说了,所以想了一个办法,让二公子和萍姐商量,让萍姐假装生病,送往医院抢救,龙头自然会打电话过来把大公子叫走。”
虎哥笑道:“可万一大公子不肯离开呢?”
我说:“可能性不大,之前他才被龙头训过,萍姐怎么说也是他后妈,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的。”
虎哥点头说:“明白了,你这次的主意不错。可惜啊,青衣社那边最终还是没有妥协。”
我说:“虎哥,其实他们已经妥协了,那李元庆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当场答应,回去之后和李展雄一说,估计就会打电话来让我们放人。”
虎哥说:“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说:“咱们龙头叮嘱,现在以和为贵,不想挑起两大社团的争斗,让金老板渔翁得利,那李展雄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
虎哥说:“你的意思是说,李展雄也应该叮嘱过李元庆?”
我说:“没错,所以李元庆在谈判的时候表面上叫得很凶,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他们何尝不知杜飞在我们手上,不吃点亏这次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摆平。”
虎哥听到我的话笑了起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小羽啊,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就彻底放心了。”说完顿了一顿,续道:“难怪二公子会器重你,肯和你结拜,连他的那辆宾利都肯送你。”
我笑了笑,连忙谦虚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