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瑞也被杀人灭口,果然不出我所料,章瑞提供的一份名单中的其他人,也紧随着纷纷被杀,除了在谢庭芳住处的这几个人,我再也没有其他办法牵扯到了二皇子。
而且这几个人知道多少还是一回事,不过不管怎样,我都要尽力尝试,随后让左元的人封锁了谢庭芳的官邸,派铁狮卫的人员调查取证,同时将抓到的人全部带回铁狮卫在江原的驻地,进一步审问,希望能有所突破。
此外,在谢庭芳这儿解决了以后,我去了一趟监察院办公大楼。
监察院已经因为监察使杨弘的身亡而乱成一团,我抵达监察院办公大楼,临时担任起了指挥工作,调动监察院的人员迅速展开原本计划好的行动。
这次行动的目标除了谢庭芳,还有谢庭芳一系的所有有证据在监察院手里的人员,牵扯极广。
随着我的一声号令,监察院办案用的专车,便呼啸而出,通往江原各地,另外,各个郡也同一时间展开行动,一场江原的大风暴正式来临。
当天整个江原仿佛大地震一般,不少人提前收到消息,企图逃逸,但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天罗地网,有的人干脆自首,主动交代和谢庭芳的来往。
这样的场面,也只有镇南王府被扳倒的时候能比。
当晚我就坐镇监察院办公大楼,指挥各地的行动,一直到天亮,行动才进入尾声,宣告结束。
消息传到了京城,内阁首辅马博武亲自打电话来问情况。
“陈统领啊,江原那边什么情况啊,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我说道:“马首辅,情况很复杂,我详细跟你说。”
监察院和铁狮卫不同,在内阁的监管之下,其最高长官也在内阁之列,以前是大皇子。
马博武听我说了谢庭芳在江原的罪行,却是有些预想不到,说:“之前扳倒镇南王府,谢庭芳可是功臣啊,这镇南王府还没倒多久,他就步了镇南王府的后尘?”
我说道:“马首辅,当初对付镇南王府,可不是他谢庭芳和大皇子真的是为了伸张正义,而只是想借扳倒镇南王府获得天大功劳,大皇子封储君,他谢庭芳取镇南王府而代之。”
马博武说:“不过不管怎样,这次的事情非常严重,你最好还是向英武亲王,以及陛下汇报一下,以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马博武的话却是提醒了我,虽然我手里确实有大量的证据,可这么大的事情,不向英武亲王和姬耀请示,确实有些不太合理。
当下谢过马博武的提醒,随即打电话给英武亲王和天启皇帝姬耀直接汇报。
英武亲王那儿倒是对我的行动极为赞赏,笑着说:“陈统领啊,你去一趟江原,又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又立大功了,看来这爵位还得升一升。”
现在我已经是伯爵,再升的话就是侯爵了,这可是二等爵位,仅次于公爵,不过我却没这么乐观,短短时间内升到伯爵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再升侯爵,指不定又会引起多少风波。
姬耀那儿不大可能会再在这个时候提拔我,所以可能会有其他的奖励,但升爵不太现实。
当即笑道:“怎么可能,这次在江原由于事发突然,没有向亲王和陛下请示,我就擅自行动,只要亲王和陛下不怪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英武亲王笑道:“你在江原又是乱搞,怎么会怪你。”
但电话打到姬耀那儿,姬耀的态度却和英武亲王不一样,姬耀说:“陈小羽,你什么身份,什么职位,凭什么调动江原道监察院?”
我心中登时一愣,知道这次可能越权了,虽然我的出发点和结果都是好的,但姬耀这个人权力看得极重,极有可能对我有了看法。
我连忙说道:“陛下,这次事情太突然,我也来不及向陛下汇报。”
姬耀说:“你这话要是在以前,可是欺君大罪,要杀头的,之前你拘押章瑞,我让你放人,你为什么没说实话?”
我连忙说:“我是觉得陛下身体情况不太好,不想陛下劳心伤神。”
姬耀说:“你觉得这些话我回信吗?全江原的监察院都心动起来,而且时间高度统一,明显早有谋划,陈小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中骇然,急忙说:“陛下,你听我解释啊,我……”
“马上回京城来见我,江原的事情我会请马首辅另外派人去处理。”
姬耀随即给我下达了一个死命令。
我心有不甘,已经扳倒了谢庭芳,只等着收割果实的时候,却要回京城,但姬耀已经龙颜大怒,我就算不甘,也只能服从,否则的话,就算这次他不会废了我,以后也混不了多久。连忙恭敬地道:“是,陛下!”
挂断电话,心里却是不禁长叹,天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难道真是家国天下吗?
姬耀想到的永远是他姬氏,而不是天启,谢庭芳都已经罪证确凿了,可是我却好像有罪了。
随后我只能通知唐龙李虎,准备回京,二人听到我的话都是诧异不已,问我怎么在这种时候回京城?
我苦笑道:“我们的陛下生气了,说我越权,要我立刻回京城。”
唐龙和李虎都是和姬耀打过交道的人,当下都是叹了一声气。
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向四皇子说了情况,四皇子也是叹气说:“谢庭芳的死,我父皇不可能不知道其中有问题,这个时候召你回京,要让马首辅那儿另外派人来主持,只怕是想维护某些人了。小羽,这次看来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其实二皇子就算毁灭诸多证据,杀人灭口,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监察院和铁狮卫配合,也未必没有机会找到证据,但是姬耀这一个命令,却给我们踩了一个紧急刹车,叫停了。
姬耀这个人对先皇心狠手辣,对兄弟残忍,可是却又护犊子,大皇子当初要不是畏罪自杀,他都想给大皇子一条生路,更何况二皇子的罪名没那么大。
我和四皇子通完电话,都是有些丧气的感觉。
之后打了电话回留香郡给金老板和李铮,让他们在留香郡等我消息。
另外告诉刘芳芳她们,我要再次回京了,刘芳芳当场不高兴,说这么快就回去,江原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这是半途而废,无疾而终。
我说我有办法吗,姬耀给我下了命令,难道我还要违抗他不成?
……
原本打算交代好一切,再回京城,毕竟姬耀也没有给我限制的时间,但没想到当天下午六点钟,威武亲王亲自给我打电话,说姬耀派专机前往江原接我,让我准备一下,晚上十二点坐飞机回京城。
我心中苦笑,姬耀啊姬耀,看来是对我很不放心啊。
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让唐龙和李虎,开车载我去临江湖一趟。
听到临江湖,唐龙和李虎又是不免露出感伤的表情。
那儿曾经是陈氏的府邸,也是江原的权力中心,世代封王,代代相传,代表着天启的最高荣耀,无人能比。
但现在还是被封禁中,没有人能进入。
车子行驶在临江湖畔,湖畔的风,湖面上的美景,以及周围的山水,都让人心神迷醉,情不自禁的为之神往。
湖畔的镇南王府磅礴大气,便如一座城堡一般,依旧那么雄伟和壮观,让人瞩目。
镇南王的王位能恢复吗?
我心中不禁升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