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干了监察大臣那老家伙一顿,一顿猛抽,本来还不解气,哪晓得一拳下去,老家伙竟然眼皮一翻,倒了下去。
我登时傻眼了,虽然人可以打,但不能弄死啊,这要是弄死了,太后和独孤景明又要搞多少事情,而且老王爷的案子还没结呢。
当下心中一惊,急忙伸手去探老家伙的鼻息,只感觉鼻息也没有了,一种凉意登时袭遍全身,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急忙回头叫道:“侯爷,侯爷!”
靖武侯在外面本来还在笑,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推开门,说:“定国侯,什么……”
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监察大臣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当场就懵逼了。
不过靖武侯反应也快,急忙关上门,说:“怎么了?”
我看向地上的监察大臣,说:“刚才打了一会儿,老家伙忽然眼皮一翻不动了。”
靖武侯连忙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不会死了吧?这老东西要死了可是大麻烦啊,不说其他的,现在老王爷的案子还没结束,皇族元老会还在等交代,就是太后和独孤景明那儿也不会轻易算了。”
我说:“我刚刚只是探了一下鼻息,也许只是休克了,快,快叫医生来看看,消息要保密,绝对不能泄露。”
靖武侯点了点头,说:“好,我马上叫医生。”随即急忙走到门口,打开门,叫了一个心腹进来。
那心腹看到里面的画面,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靖武侯小声吩咐道:“你出去让外面的人散了,并安排两个人把守通道口,别让任何人靠近,再去请医生来一趟,记住要做的隐秘点,别让人发现了。”
那心腹连忙点头说:“是,侯爷。”说完打开门,慌里慌张地走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我感觉头皮发麻,打人还会打出事,我他么这是流年不利啊。
靖武侯说:“医生还没到,定国侯也不要这么慌张。也许没那么严重。”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了一口,压力稍减,渐渐冷静下来,说:“不管怎样,现在必须得保密,不能让太后和独孤景明知道。”
原本太后独孤若就来放话了,要挟我们不要对监察大臣动用私刑,但我不但没有听警告,还把人打成这样,若是死了,太后独孤若那儿只会更加愤怒,少不了要接替发飙。
但现在到了这一步,后悔也没用了,只能等医生过来,看人到底死了没有。
其实我探过鼻息,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就算打死一般人,这罪名也不小,更何况对方还是内阁的监察大臣,在内阁中也算举足轻重。
抽了一会儿烟,靖武侯说:“如果情况实在不对,咱们得想好应对方案。”
我看向靖武侯,说:“侯爷有什么想法?”
靖武侯说:“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像老王爷一样,制造畏罪自杀的假象。”
我想了想,现在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毕竟我是不可能跑路的,我跑了顾家也要承担责任,我的计划也就全部宣告失败,且天启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啊。
但要制造老家伙畏罪自杀的假象,挺难的,独孤景明少不了要亲自来查验,监察大臣的伤是隐藏不了的,所以得想想办法才行。
我眉头紧皱,冥思苦想。
很快,外面传来敲门声,靖武侯对门口说:“进来。”
之前去执行的心腹打开门走了进来,带着一个年龄约六十左右的老人,穿着医生大褂,那心腹进来后,关了门,介绍道:“侯爷,这位是时医生,他是皇家医学院的一个主任,医术高超。”
我和靖武侯连忙说:“时医生,麻烦了。”
时医生点了点头,随即走到监察大臣身边检查起来,过了一会儿,时医生回头说:“两位侯爷,情况不算太严重,只是休克了。”
我听到时医生的话,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人没死,要不然这次我又要闯弥天大祸了。
靖武侯说:“太感谢时医生了。”
时医生说:“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况,必须送到医院去处理,要不然会出事。”
我和靖武侯对视一眼,都有些顾虑,这家伙要送到医院,被人察觉到的话,只怕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我随即说:“在这儿不能处理吗?”
时医生说:“他应该已经很长时间没休息了吧,身体情况极度糟糕,而且年龄也大了,还遭受……,还是去医院比较合适,要不然就算醒过来,也有可能出事。”
我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洗完时医生能保密。”
时医生说:“这个自然,我明白。”
他是医生,自然看得出来监察大臣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这种情况要是让内阁那帮老家伙知道了,肯定不会简单算了,说不定又会发起一场对我的严正抗议。
之后靖武侯紧急做了安排,让亲信去抬了一个担架过来,将监察大臣抬上担架,随后走隐秘通道离开大楼,送往皇家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去医治。
我跟随到了皇家医学院附属医院,亲眼看监察大臣安顿下来,神经才算稍微放松。
和靖武侯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但没想到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只见来电显示是西门长生的私人号码,当下心头一凛,意识到内阁只怕还是知道了,事情又要闹起来了。
虽然不想接,但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只能硬着头皮接了电话,说道:“喂,陛下,是我,陈小羽。”
“定国侯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动手打人了啊?刚刚内阁又递上来一份抗议书,联合署名,这次指责你插手老王爷的案子,滥用私刑。”
西门长生的声音传来。
我头皮发麻,说:“陛下,我是想早点查清楚。”
“你马上到大兴宫来一趟,现在内阁的人还在这儿等着呢,非要我给他们一个交代。”
西门长生说着心里也是纳闷了,刚刚才摆平我打独孤景明的风波,我怎么又给人抓住了把柄?
对我也是产生了怀疑。
陈小羽是一个一下子失了智,化身为莽夫了?这还是那个平定漠南,灭了西门光明的定国公?
我挂断电话,长呼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去大兴宫,又得付出什么代价。
可惜的是,讨北王还没有传来消息,我现在根本无法给独孤景明制造任何压力,反而显得乏力啊。
挂断电话,靖武侯问道:“定国侯,陛下打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估计消息还是传到了内阁那些人耳朵里,现在陛下又收到了内阁的联合抗议。”
靖武侯说:“要不还是暂时忍让一点,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我说:“再说吧,我先去大兴宫一趟。”
靖武侯点头说:“那定国侯小心。”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了,再遭内阁的联合抗议,我这次去大兴宫,也许连侯爵都保不住了。
靖武侯看着我离开的背影,感觉这次可能又是白欢喜一场。
这次出来,机会难得,可也把独孤景明得罪死了,如果我被迫离开镐京,那么还有谁能和独孤景明对抗?
现在的星耀虽然表面上还算平静,漠南已经没再闹乱子,只是西部边境稍微劣势一点而已,可是现在的星耀却充满了危机,一旦独孤景明的野心膨胀到一定地步,耐心消磨光了的时候,还有谁能阻挡他的步伐?
我走出皇家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大门,刑铭给我开了车门,说:“侯爷,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我说:“去大兴宫。”
以往听我说去大兴宫,刑铭多半还会高兴,毕竟去大兴宫很有可能获得嘉奖,但现在的形势却只能皱眉,去大兴宫总不会有好事。
车子启动起来,风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