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市局。我见何胖子居然也衣冠整齐地站在院子里。
我心中一暖,以为胖子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半夜起来在市局等候,顿时后悔自己没给他提来酱猪头和二两老白干。正当我热泪盈眶地迎过去的时候,何胖子身子一滑,直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到张小清的跟前。
“嗯,你现在没事,还不错。”何胖子笑道。
“你这意思是希望人家有事儿?”我走过去问道。
“你不懂啊。”何胖子说道:“眼睛邪教挖人家的眼睛,不是说硬来的,而是签一张协议。那协议是写在人皮上的,带有一定的灵性。一旦在这协议上签字,无论最后是不是反悔,他们的蛊都会找到这个签协议的人,最后挖掉人的眼睛。当然,被挖眼的很多都是死路一条。”
我听罢打了个哆嗦,问道:“你的意思是,无论小清躲到哪儿,那组织都会找到他然后挖掉眼睛?”
何胖子点头道:“差不多,所以首先要想办法解除掉那个协议。”
“找不到邪教的人也能解除么?”我问道。
“阔以。”何胖子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
“那学校暴动怎么回事,也是他们的邪术?”我问道。
何胖子皱眉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猜测应该是一种蛊术,包括女学生跟七十二个男生的暧昧,我想这也应该是一种蛊惑术。”
说着,何胖子看向张小清。张小清抿了抿嘴唇,说道:“是那个女人告诉我能帮我报仇,说只要我答应给她眼睛,她就把我讨厌的仇人全都杀掉,让我说出我讨厌的人。”
“你不会说了七十几个人的名字吧?”我想起那群疯了一样的男学生问道。
“没有,我其实只说想抓住杀我父母的凶手而已。”张小清说道。
“那戚月也太不是东西了,就让七十多个人杀着玩儿么?”我无语道。
何胖子笑了笑,上前一把抓过张小清的胳膊,将校服袖子往他胳膊上一挽。我吃惊地发现张小清胳膊上有横七竖八的伤痕。
“谁打的?”我皱了皱眉问道。
“陈若男让人打的。”张小清放下袖子,说道:“没什么,因为我看到她跟李冬老爸在一起。陈若男其实有男朋友,因为这件事被她男朋友发现了,陈若男以为是我说出去的,所以找人把我打了一顿。不过也只是打了一两次而已,我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也没有想过要对付那些男生。”
何胖子笑了笑,说道:“我了解。反正帮你杀俩人也是杀,对付一群人也是对付。”
说完这话,何胖子不出声了,默默站在原地不知想什么。我感觉他回答的这一句也心不在焉,不由疑惑为什么他跟童梁今晚都不大对劲。童梁也是,回到市局后脸色还是不咋对劲,但是神色倒是很淡定。
我问他俩,也没人搭理我,于是我干脆跟童梁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见顾莲生依然在我家等着,童小乖则已经睡下了。
“你没回家?”我惊讶地问道。
“等你回来。”莲生笑了笑,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别提了,我见到了戚月。”我叹道。
“哦?”顾莲生神色惊讶,盯着我看了半晌。
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今天你们几个都够奇怪。童梁,何胖子,还有你,在听到戚月这名字之后,似乎都不怎么正常似的。”
“我没有。”顾莲生立即说道:“不是你说......那是你前女友么。”
我看着顾莲生,却见她将头垂下去了。我心想莫非莲生是吃醋么呵呵呵。YY半天,这才收回心神,说道:“今天女汉子的比赛咋样?”
“很厉害,女子组第一名。”顾莲生笑道。
“唉我就知道。老师没怀疑她其实是个伪娘么?”我啧啧说道:“女汉子已经无法表达她身体里爆发出的爷们儿之气了。”
顾莲生笑道:“虎父无犬女,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你也累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我跟莲生互相道了晚安,便让她睡我屋,我则往沙发上一倒,很快睡了过去。
当然,这场好梦没有维持多久,天一亮,我又被童小乖拽了起来:“黑炭叔叔,晨练啦!!”
我头晕脑胀地爬起来,啐道:“你昨天不是还打了一场比赛么,你不累么??怎么又晨练?”
“昨天对付那几个花拳绣腿的有什么压力,我都没活动开呢。”童小乖精神抖擞。
我打了个呵欠,睁眼看到顾莲生也穿戴整齐笑吟吟地看着我。
“童小乖,你改天让你爸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得了多动症。”我无奈地被童小乖推到洗刷间洗漱。
由于上次出了事,这次童小乖不去那山上了,表示要带我们去什么靖江路转转。我琢磨了一下,靖江路那边好像拆迁区比较多,我问她为什么跑那地方去。童小乖说,以前自己有个叫林正的小伙伴就住在那附近,听说孩子妈生病住院了,所以想去看看。
我心想着娃还挺善良,便同意晨练往那边跑跑。
于是我们仨一路小跑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靖江路。到了靖江路一看,卧槽比我想象中还要破。不仅周围有不少待拆迁的房屋,还有一方臭水池,池子里散发一股股难闻的臭味。
“这地方好臭啊!”童小乖嚷道,停下脚步。
“这条破臭水沟是什么?”我问道。
“我好像来过这里,这条水沟叫月牙河。原本是一条小河,不过现在看来是条臭水沟而已。”顾莲生说道。
“臭水沟还有人钓鱼。”我皱眉看着水沟边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很有意思,这破水沟貌似是死水水沟,水臭不可闻。但是这小孩居然淡定地在臭水沟旁边垂钓。
身边的鱼框里面放着很多奇形怪状的鱼,旁边还用笼子关着螃蟹、蛤蟆和水蛇。我看这小孩子更像是钓鱼爱好者,也不管钓上来的是什么,啥东西都放筐子里。他这行为很奇特,我们仨跟几个小孩都围过来看,问他怎么钓到的。
这里死水潭臭水沟,哪里会有鱼?这小孩却淡定地说,这些不是一般的鱼,都是畜生道里的鱼。都是死去的人变得。只要附近最近死人多,就能钓到大鱼。
我听这话觉得有趣,便去看这个垂钓的小孩。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个小孩子,而是身材相对矮小一些的少女。这女孩剪着短发穿着运动服,远看真的很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此时一个小孩子就问,我爷爷前几天刚死,能不能说说他到底在哪里,让我看看。
那少女笑了笑,说:“可以啊,你把手指头的血给我一滴,我就能给你钓上来。”这话听上去很扯,但是倒是成功将我们仨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别的小孩子没说话。那小孩想了想说没问题,然后举着手指冲着旁边的荆棘藤上扎了一下,扎破手指。
那少女笑了笑,便把小孩的那滴血涂在了鱼饵上面,然后放出鱼线。过了5分钟,鱼漂就动了。鱼竿一下子弯了,少女使劲往上拽,结果拽上来一条30多公分长的怪鱼。这条鱼黄黑相间,还有怪异的牙齿,长得十分惊悚。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信世上有这种怪鱼。
那少女说:“这就是你爷爷变得,你可要照顾好啊,不然你爷爷会生气啊。”
小孩子半信半疑,但是却接过那怪鱼,然后就把鱼拿回家去了。
“卧槽什么情况?”我吃惊地看着那少女。
少女看到我们仨,疑惑地眨了眨眼,最后收起竹筐子走了。
“我觉得这女孩有点奇怪。”顾莲生说道。
“能不怪么,在臭水沟钓鱼,还特么说鱼是人家的爷爷。”我哭笑不得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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