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澈只应了一声，丝毫没有收回手里东西的意思。
没有被家长训斥之后的暴怒，只有违背了意愿的颓唐。
喻南橘叹了口气，微不可查。
现在的喻南澈在她面前倒是破罐子破摔，连装都不装了。
“哥，你真的决定不去M大的招生考试了吗？”
M大是美国一所知名大学，也是喻父的毕业母校。喻父如今在商业的成就足以说明那所大学的厉害。
喻南澈如今毕业在即，成绩又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优秀。以他的成绩去参加考试，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获得录取资格。
可偏偏喻父喻母有心，喻南澈却没有那个意思。
“不去了。”平淡的语气，又带着似有若无的坚持。
只这三个字的回答，喻南橘便知道，在这件事上，谁劝他都不会有用。
原因更是不言而喻。
“但是哥哥，你留下来，她也不一定会看得见你……”
这句话听着伤人，可对喻南澈的经历来说是再不过的事实。
良久，喻南澈苦笑了一声，“但如果我走了，她就一定不会看得见我了。”
言外之意，即使是喻南橘口中的“不一定”，对他来说也存在着哪怕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
那他就要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整个喻家就好像陷入了一场污谭泥垢之中，连带着喻南橘的心情也很糟糕。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孟初辞主动给她打电话。
说实话，孟初辞这一破天荒的主动倒让她有些惊讶。不过她到底也没再像以往那样调侃他几句。
那头的孟初辞明显也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不佳。
片刻的功夫，喻南橘感觉到那头的人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随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你怎么了？”
喻南橘撇撇嘴，坐在床上圈紧了双腿，视线渐渐移向了一片漆黑的窗外。
她将喻南澈的事告诉了那头的人，刻意忽略了喻南澈不去参加的原因。
但她没想到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竟能猜出来个中缘由。
“心上人的缘故？”
他没有明说，但还是把喻南橘惊到了。
“你怎么知道？”
那头的人道：“看出来了。”
喻南橘：“……”
很明显吗？
孟初辞又补充道：“你哥眼神里的东西在男生之间很容易就能被看穿。”
他没说的是，这种眼神经历过的他再熟悉不过。
喻南橘到底也没再继续深究。
良久，孟初辞问道：“那，你会去参加美国大学的招生考试吗？”
仔细听，他的问话中带着小心试探的意味。
“我？”他听到那头的女孩儿哼笑了一声，“我当然不会去啊！”
孟初辞在女孩儿看不见的黑暗中不觉得松了口气。
“哥哥以后要继承喻氏，所以爸爸寄予了哥哥重望，对他的要求也比对我要苛刻些。而且，妈妈不会舍得让我出国的。”
更何况，她的身体也不适合她独自一人只身他国。
孟初辞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随后……算是两人之间的尬聊。
孟初辞先开的头，“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年夜饭。”
孟初辞：“……”
不小心把天聊死了。
喻南橘突觉自己过于冷淡，才反问他：“你呢？”
“饺子。”孟初辞回道，“我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