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橘能看的出来,孟初辞经常陪着喻母去医院检查。
为母亲做检查的孙医生是位中年妇女,看样子也是喻母的老朋友,亲切地问着喻母近来身体怎么样。
后来又将话题转向了喻母身后的孟初辞和喻南橘,“今天是儿子儿媳妇齐齐上阵了?”
喻母没有反驳,脸上笑意明显添了几分。
孟初辞则是一直静静地站在身旁,丝毫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
饶是想开口的喻南橘见这场面,也懒得让自己扫了大家的兴。
就算是解释,又该怎么说?
没有任何关系的成了儿子,有血缘关系的却成了儿媳妇?
……
孙医生为喻母做检查的时候,喻南橘和孟初辞自动退了出去。
两人去了医院的后花园。
喻南橘刻意忽略了昨晚两人的不愉快,先开了口:“谢谢你陪我妈妈来医院。”
“不用谢。”孟初辞停下了脚步,“我也不是单纯为了你。”
孟初辞说话向来将他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到现在还是没变。
今天的男人换了偏休闲的衣服,黑色风衣内搭白色衬衣,和喻南橘的白色高领毛衣斜挎黑包显得十分契合。再加上男才女貌,在原地驻足的两人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孟初辞注意到了这点,“走吧。”
殊不知在花丛中漫步的“情侣”更令人如同看电视剧一样犯花痴。他们对话的时候更显得他们亲密,周围人都觉自己被喂了一嘴狗粮。
当然,只是在没有听到他们对话内容的前提下。
孟初辞先开口,“以后如果有时间常回来看看你妈妈吧。她的情况并不好。”
“那你可以告诉我妈妈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吗?”这次回来,她察觉得到喻母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好几次凌晨起夜的时候,她都能看到喻父帮不停咳嗽的喻母顺气,或者喂喻母喝药。
但家里的人在这件事上一场默契。不管她问谁,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意思。
喻母思念喻南橘过甚,导致每天睡眠不足,精神自然不佳。
她知道这是在变相的让她留下。
“你家人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难过。”
无疑又是变着法的拒绝告诉她。
“好。谢谢你。”喻南橘知道,多说无益。
……
孟初辞载着喻南橘和喻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喻南橘一直以为喻母怎么着也会留孟初辞在家吃饭。
但她没想到,喻母不仅没出言挽留孟初辞,连她下车的机会也没给她。
理由给的倒是足:喻母身体不适,要女儿请“干儿子”在外面吃饭以表谢意。
如果说前几次喻母似有若无的意思让她怀疑,现在就算再傻,她也看出来喻母的撮合意味了。
但没有办法,等喻南橘有机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喻母已经走远了。
……
两人吃饭的地方是孟初辞挑的,是一家法国餐厅。
点餐期间,喻南橘接到了莫东沉的电话。
她看了眼对面的人。他似无察觉,仍旧低着头翻着菜谱。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出了门。
电话那头的莫东沉直截了当,“你在哪儿?”
“外面。和朋友吃饭。”
“是那个叫孟初辞的?”
喻南橘轻“嗯”了声。
那头沉默了。
喻南橘反问:“什么时候见客户?我去找你。”
早晨莫东沉给她打电话说今天要会见一个重要客户。
“我说现在可以吗?”
这次换喻南橘不说话了。
良久,电话被那头挂断。
喻南橘回到座位的时候,孟初辞看样子已经点完了餐。见她坐下,视线也从方才她打电话时站的位置转移到了面前。
“你的上司?”
“嗯。”
“……”
之后便是沉默。
吃饭的时候,喻南橘看到对面男人的脸色,一直觉得自己现在里外不是人。
这顿饭最后确实是喻南橘去结的账。
只是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她远远便见到孟初辞的面前坐了个女人。
那处的孟初辞抬头看到她片刻的愣怔,示意让她过来。
喻南橘无奈抬脚走了过去,先前在脑中生成要提前先走的犹豫被搁置。
孟初辞面前的女人看到了他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南橘,又见面了。”她站起身,露着得体的微笑。
“沈菀。”喻南橘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多余的表情她做不出来。
沈菀道:“公司有些事要孟总处理,正巧在这里就碰到了,所以我汇报一下。”
哦,她差点忘了。沈菀现在是孟初辞的秘书。
“哦。”她敷衍地应了声,随后看向孟初辞,“既然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回公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说着,也不管孟初辞的态度,拿起了椅子上的包就往外走。
脚步带着匆忙。
只是刚出餐厅门,她的手腕便被人捉住。
“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
一直到车停在家门口,喻南橘也想不通孟初辞为什么执着于要送她回来。
“那我先走了,你开车小心。”
没成想,自己的手腕再次被驾驶座上的人抓住。
这次,她清晰感觉到他拇指上一个硬硬的东西咯到了他。
“这段时间我会很忙。等过后我请你吃饭。”
喻南橘不解。
她好像有些明白方才孟初辞为什么没抢着买单了。
孟初辞并没有解释的打算。
她听到他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吧。”
她回头,看到他眸中毫不掩饰的异彩。
“当然。”
或许孟初辞就是这样执着的人吧。
她当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好。从现在开始,由我来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