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岐:“不合心意,换了就是,何必动气”
沐久久:“关键是听不懂,说不动,我可不敢指使人家干活。”
墨霖岐:“这般无礼,以下犯上,就该严惩不贷。将她们打一顿,发卖了吧!”
沐久久:“都是些小孩子,不能和她们一般见识。从今往后,让她们离我远些就是了,整日哭哭啼啼的,闹心”
墨霖岐:“好”
原本站在院子里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盯着脚尖,大气也不敢喘。新主子虽是个女子,但是请的动县太爷来,想必来头不小。
原本还有人想着是不是县太爷金屋藏娇。
可尚通一副狗腿的样子,好像这群人中,他才是个下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难测。
那安守本分之人,便求着上天,希望新主子能够是个大度之人。
有野心的人,便希望主子是个来历不凡之人。
还有那种见风驶舵之人,就希望能够扶摇直上,得主人的赏识。
滕家原来的长工短工,已被遣散,还有一部分人跟着之前主子离开了。剩下这几个人,都是家生子,或是不想离开此地之人。
人倒是不多,但是心思各异。
有人心里盼着墨霖岐才是当家做主之人。也有人想试探一下沐久久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他们哄得住樱花,却未能从樱花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卢老:“沐姑娘,你身子尚未大好。莫要跟他们生气,来这边坐着歇歇。老夫和墨公子帮你把把关,这些人若是留不得,趁早打发了。让尚通送来一些知根知底的,先用着。”
墨霖岐伸手揽着沐久久的腰,带着沐久久去了卢老指向的正厅。
卢老回身和身后的奴仆说到:“还不跟上,怎么还需要请你们不成?”
向阳:“是,跟上!”
向阳心里也苦,这些人本来就是在先前的主子面前,也是这副德行。他原本不想管这个烂摊子,但是李清风一眼就相中了他,让他出来管些琐事,这两日已经够得罪人的了。
沐久久挣脱不开墨霖岐的手,只好任由他那般肆无忌惮的揽着自己。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沐久久掐了墨霖岐的腰。
墨霖岐:“久久,我今日衣服穿的厚了些,今日这身衣服,你可喜欢”
沐久久:“有什么不一样,这是墨蓝色?你平日里都喜欢深色衣服?”
墨霖岐:“看来久久是不喜欢我这身衣服了,都是暗夜的错,回去再让他重新准备”
沐久久:“其实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墨霖岐:“久久是在夸我好看?”
沐久久:“你一个大男人在意这些做什么?”
墨霖岐:“我只在意你喜不喜欢”
沐久久:“你松开,坐一边去”
墨霖岐:“好”
沐久久坐在厅中的主位之上。墨霖岐侧身坐在沐久久的身旁,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桌子。
沐久久:“你坐在这边干嘛?去侧面坐着”
墨霖岐:“我坐着不说话”
沐久久:“你”
墨霖岐:“我帮你压制他们”
沐久久:“武功都没了,拿什么压制?”
墨霖岐:“你放心”
沐久久:“谁担心你了”
卢老自己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卢老率先开口说到:“跪下”
向阳带着身后的六人齐刷刷的跪着。
沐久久:“从向阳大叔开始自我介绍吧!说一说你们的来历,还有什么亲人,擅长什么?”
向阳:“向阳从小跟着母亲一起被卖身到了大户人家。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主家卖了出去,几经辗转,最后跟着之前的主人到了这平安县。三年前刚好赶上瘟疫,旧主子一家好几口人还有她老人家都不幸去了。半年前我被这宅院的老夫人买了过来。”
卢老:“你一共伺候过几位主子?”
向阳:“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四任”
卢老:“那你都会做些什么?”
向阳:“第二任主子是经商的,跟着他老人家走南闯北的,多少会算账。可惜那旧主来平安县不多时便去了。那第三任主子,不信我们这些外乡人,将我和同伴一同派到了庄子里。我倒是喜欢庄子里的日子学了种菜养猪养鸡,日子过得自在的很。可惜大半年前,那人的儿子好堵,欠了一屁股债,只好将庄子和奴仆卖了抵债。之前的老夫人见我们价格便宜,便买下了两个。另一个随着老夫人去京城了。我年纪大了,不想长途跋涉了,所以就留了下来。”
沐久久:“向阳叔,方便说说您的年纪吗?”
沐久久声音温婉,这般客气到让向阳愣了一下。
向阳:“回禀主子奴才今年四十五了”
沐久久:“这么年轻?那你娶妻了吗?”
向阳:“尚未”
沐久久:“虽然你跟过的主子多,我只能算是第五个。估计也是最小的一个。但是你要是真心把我当成主子,一条心跟着我,不背叛我,以后,我就给你挑个好看的媳妇儿。你要是不想跟着我,你也只管说。”
向阳:“奴才愿意跟着主子,并非为了美娇娘,奴才不想再被发卖,不想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沐久久:“我知道你一定经历了很多,否则四十五岁的年纪怎么会看着像快五十了。以后只要你不背叛,我决不会将你发卖”
向阳:“多谢主子”
卢老:“向阳,等下找我把脉,我给你开个方子”
沐久久:“卢老您看出什么了”
卢老:“没什么,小事,估计有些陈年旧疾,一直未曾好好调理过”
向阳:“多谢卢老,多谢主子”
沐久久:“你且站起来,到一边等着”
向阳:“是”
向阳抬起头来看了沐久久一眼。向阳这才发现原来这次的主子居然是个绝美的少女。
沐久久没有看到向阳看自己,她正在跟墨霖岐说悄悄话。
向阳站到一旁又悄悄打量着沐久久和墨霖岐。
墨霖岐感受到向阳的目光立即看了过去。向阳立马低下了头。
向阳心想:也不知这少男少女到底是何来历,自己也算见过不少达官贵人。这少女精致的彷如天仙下凡,只是脸上还有几分稚嫩和青涩,这般貌若天仙,再过几年那还了得。还有这少年男子,气度非凡,绝非等闲之辈,面若冠玉,目如朗星,不怒自威,气势逼人。看来,此二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向阳也不怕,他也不会背叛主子。以后好好跟着主子就是了。
不等向阳想太多,沐久久和墨霖岐说完了悄悄话。
沐久久只是问问墨霖岐意见,墨霖岐不出声,沐久久只好小声询问了。先前那两个丫头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墨霖岐只告诉她,做自己就好,不需要去迁就下人。
沐久久的内心里有着根深蒂固的人人平等的思想,要想一时改变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沐久久现在只能入乡随俗。这么大的宅院,需要人打理,她若是放了这些奴仆,李清风他们倒是不会怪她。估计还要再给她买一些奴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奴隶盛行的时代,哪能轻易改变,别说人人平等了。就是男女平等都不可能。沐久久挣扎再三还是顺其自然吧!
沐久久:“你们六个人,一次说来,长话短说。”
六人中唯一一个女子率先开口:“回禀主子,奴婢盛夏,擅长女红,针线活还算可以。烧火做饭也会一些。奴婢今年二十,十年前被卖到此处。”
沐久久:“你可识字?”
盛夏:“识得一些简单的,还会唱几首曲子。先前的少夫人不喜盛夏,便将奴婢留下了。”
沐久久:“好一句少夫人不喜,别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讨厌你?”
盛夏:“回小姐,老夫人曾许诺盛夏,让奴婢给少爷做个通房……”
卢老:“住口!满口胡言!”
沐久久:“无碍”
卢老:“这小娘子满口谎言,留不得”
盛夏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姐,盛夏并无半句虚言。公子,救救我!”
盛夏突然朝着墨霖岐爬了过去,伸手就要拽墨霖岐,眼见就要成功,一袭白衣的沐久久突然挡在了墨霖岐身前。盛夏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被踩在脚下。沐久久抬起另一只脚,朝着盛夏的脸踹了过去。
盛夏伸出一只手指着沐久久,刚想破口大骂,忽然看见墨霖岐起身,盛夏连忙躺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
墨霖岐揽着沐久久的腰,柔声的说到:“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跟下人置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沐久久翻了个白眼:“你喜欢啊?留着伺候你啊!”
墨霖岐:“我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沐久久:“脏手拿开!”
墨霖岐:“卢老,我看刚才那两个车夫,深藏不露,都是高手,如今人在何处?”
卢老:“都在外面候着,我去叫他们进来”
卢老转身出了客厅。
这盛夏看清沐久久的容貌更是嫉妒的要死。原本她只是被墨霖岐迷住了,并未仔细看过沐久久的样貌。不过如今看清楚了之后,盛夏也还是不服。
她自己身材傲人,容貌清秀,哭起来更是娇弱,她虽比不上沐久久,但是在她看来沐久久就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哪有她这般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