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
傅京墨敛眸,态度薄凉。
神色漫不经心,带着一股松弛散漫感。
宋九杳没跟他争论,而是哄道:“我明天就把戒指重新戴上,行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随便。”
傅京墨没什么表情的说。
爱戴不戴,他难不成还会逼她?
宋九杳自然不知道傅京墨心理活动有多复杂,说了声晚安,就回了房间,安心葛优躺。
傅京墨跟了上去,顺带把门关上。
宋九杳见到他,识趣地在床上腾出了个位置,让他睡。
现在天气这么冷,就算有暖气,她也不可能让人睡沙发不是?
她自己就更不可能睡了!
实验室里的环境艰苦,回家之后,她肯定是想睡个好觉。
傅京墨看着宋九杳刻意腾出位置,锋利的双眉紧锁。
还真是主动。
有时候他作为一个男人,也挺害怕的。
刚才那股子被宋九杳烧起来的火,在浴室里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现在她又故意勾引他。
她总是如此。
长此以往,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那种忍耐力。
她今年还小,二十不到,总不能真这么早把人睡了。
万一怀孕。
她自己都是个小孩,经年想起,说不准会后悔那么早结婚生子。
宋九杳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给傅京墨腾个位置,让他脑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出声,“不睡吗?”
傅京墨回过神,迈开步子,走到了她床边。
宋九杳掀开被子让他进来。
主动的不像话。
现在的女孩——
都这样吗?
傅京墨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时代。
他上学时,虽然也有主动、大胆跟他示爱的女孩子,但大多数都是腼腆害羞的。
更不可能像宋九杳这样不矜持。
沉默良久后,他还是按照她想法上了床。
没办法,她太主动了。
他要是拒绝她应该会很难受,自卑伤心。
毕竟这个年龄段的人,都挺要面子的。
反正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又不做别的。
傅京墨强迫自己这样想。
-
翌日,宋九杳重新戴上了那个戒指。
吃早餐时,有意无意露给傅京墨看。
她知道,傅京墨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的要死。
他那样性子的人,真要是不在意一件事,也不会说出来。
她也懂得拿捏一个人的心,没有告诉傅京墨她把戒指戴上了,而是刻意的让他发现。
让男人暗爽,才是王道。
显而易见,宋九杳目的达到了。
傅京墨注意到她无名指的戒指时,心情极好。
嘴角浅浅地上扬,看上去却没多大情绪起伏。
宋九杳给傅京墨剥了个鸡蛋,顺便倒了杯牛奶给他。
陈嫂在旁边看的,很想制止。
因为少爷不爱吃鸡蛋。
之所以餐桌上会出现鸡蛋这种东西,还是因为宋九杳的到来。
以前餐桌从来不会摆放鸡蛋。
少爷每天的习惯其实挺奇怪的,比如,他酷爱喝茶,各种浓茶,茶叶得是上好的,之前每天早餐起来都得喝一杯,看着是挺养生的对吧?
但其实不然,他还会让她们准备一堆辣到离谱的菜。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身体素质真好,毕竟正常人这样吃,迟早胃穿孔。
不过——
这段时间他改变的挺多的。
至少没让她们早餐必须准备茶和辣椒了。
按照少爷说法就是,家里出现了个小祖宗,跟他饮食结构不一样,他总得为别人考虑考虑。
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少爷为谁考虑过。
别人踩他一双鞋,他能烧别人一鞋柜。
可现在——
这个未来少奶奶,一直在他雷区反复横跳。
就比如那个鸡蛋。
陈嫂以为自家少爷会直接拿起鸡蛋拍宋小姐脸上。
结果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吃下了那颗鸡蛋。
离谱!太离谱!
宋九杳自然不知道陈嫂心理活动。
还满脸期待的对傅京墨开口,“你昨天说的话,今天还算数吧?”
“嗯?”
傅京墨有点儿微微的不解,似乎奇怪宋九杳为何好端端问这个问题。
宋九杳:“就,我今天想回趟云肃市,翁谷村,把我奶妈的骨灰葬到布拉格岛上去。”
傅京墨顿了顿,挑眉看她,“你一个人?”
挖出骨灰重新下葬,她一小姑娘不害怕?
宋九杳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不然还有第二个人?”
“那得是灵异事件了吧?”
“大早上的,别吓人啊老公!”
傅京墨:“……”
无语至极。
宋九杳这脑回路,堪称离奇!
关键是她还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傅京墨凤眸溢出丝丝无奈,看宋九杳眼神,好像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我的意思是。”
“需不需要人陪你?”
宋九杳顿了下,讪讪地啊了一声,“你是打算自荐吗?”
傅京墨:“……”
他闲散地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皮笑肉不笑,“自荐?”
像听到什么有趣的话,“你可以求我一下。”
宋九杳:“……不用。”
“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做好,不麻烦您了!”
傅京墨帮她,她合理怀疑他是去迁坟的。
“不怕?”他幽深打量的目光凝视着她,纹理青筋分明的指尖轻轻刮蹭着桌子……
宋九杳没把他小动作放心上,直接回答,“怕什么?我十岁那年就一个人送走了奶妈,她的后事也是我一个人料理的,那时候没钱,墓碑只能葬在家门口。”
“小时候我天真的想,奶妈要是真能变成鬼陪伴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平时还能跟她说说话,不至于太孤独。”
“鬼其实并不可怕,人心才是最可怕的,难道不是吗?”
傅京墨没有反驳,只是抬眸与她对视,嘴角噙着一抹似笑而非的弧度,半晌后才懒洋洋地道:“或许吧。”
“你要是想陪我呢,可以直说,我愿意带你一起去,毕竟在我心里,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你呢,是我将来的丈夫,我们三也算一家人。”
唯一的亲人?
傅京墨着字斟酌,眉骨泛起凉意,双眼深沉。
不太高兴。
但是她后面的话也算取悦了他,让他可以不计较前面的话。
“哦。”傅京墨垂下眼皮,“可以陪你去……”
也是巧合,他刚说完这话,秦岩就出现在了餐厅。
“总裁,您用好餐没有?今早我们要开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