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恶魔,王树林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深深的恐惧和厌恶,看见那两个力透纸背的字,仿佛看见王树林狰狞变形的脸。
“乔雅又来了,我说好久不见好吗?她却告诉我,我们才见过面不久,而且相谈甚欢。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回事,想的紧了头隐约有些疼。她说现在的我并不是真实的自己,是被生活折磨蹂躏过度压抑的自己,让我释放本『性』。我越发听不懂她话的意思,她说要帮我寻找自我。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学得催眠,像模像样,却让我感觉不舒服。我不知道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反正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好像有另外一个人要钻出来。我想要让她停止,可她像疯了一般,而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很多时候,它控制了我的身体,我必须想办法对付它。指望医生开得那些『药』根本就没有用,我要自己想办法!我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这个时候她出现了。她是个高智商的人才,无所不会,但是我忽略了她是个女人。她被那个恶魔用花言巧语欺骗,她无条件的相信它!我无力反抗,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和乔雅在通往地狱的路上越走越远!”
看到这里曲止不由得皱眉,感情这王树林的思维混『乱』成这个样子,都赶上狗血言情片了。闪舞小说网另外,曲止实在是没想到,王树林的多重人格分裂竟是乔雅在推波助澜。
那个原本文文弱弱,经历让人倍感同情唏嘘的小姑娘,一点一点蜕变成了杀人的恶魔!
谁之罪!
“它们彻底疯了,它们要在无辜的人心中种下死亡的种子,最终把人们引向死亡。乔雅不再是可怜无助的小姑娘,她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她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开始了这场死亡之旅。她的死给了小乐极大的刺激,小乐也选择用死亡来反抗,小乐想要帮我摆脱它们的控制!
小乐死了,可它们更加的疯狂,而我,彻底成了它们的傀儡和玩物。属于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真怕有一天自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怕死,而是害怕真相被掩埋,小乐的牺牲变得没有丝毫价值,还会有更多像小乐这样的青年被蛊『惑』…我要快点写完,它们要回来了!它们要回来了…”
这封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字迹变得凌『乱』不堪,他惊恐不安。
曲止深深叹口气,心底的感觉只能用复杂两个字来概括。闪舞小说网林萧、小乐是受害者,可乔雅和王树林又让人恨不起来。到底谁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是人面兽心的刘常驻?是无力挣脱的贫穷?还是这个日渐冷漠的社会?
从榆树小学回城,曲止的心情一直低落。她身为刑警,打击犯罪是自己的本职,每一次把罪犯逮捕归案都让她有一种成就感。可是眼下,她真得希望自己无所事事。
车子刚开进城,她就接到了江白的电话。
“你一个人跑去哪里了?不会是想到要请我看电影、吃饭,心疼钱包里的钱跑路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白听见他欠揍的声音就来了精神,“去哪里吃饭?地点你定,就今天晚上。”反正早晚都要请客,现在队里没什么事情,索『性』就定在今天。
“好的,订好了时间和地方我微信给你。”江白那边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微信响了,江白发了地点和时间过来。下午五点,吃完饭正好看八点钟的电影。江白选得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私家厨房,就在一栋高级住宅小区里,老板是个文艺范很浓的优雅女人。
三室两厅一厨两卫的格局,餐厅是单独一间房,蓝白格子的布艺沙发,美式的餐边柜,上面的花瓶里『插』着随意开放的小野花。餐桌上是小碎花的餐布,碗盘的边缘也有同『色』系的小碎花。厨房响起咖啡机工作的声音,现磨的咖啡豆,冲泡起来味道更佳。
“老板不是缺钱的人,怎么会想起在家里开餐厅?你都是从哪里找到这些私人厨房的?”曲止打量完餐厅问着。
“真正爱美食的人更喜欢分享。”江白微笑着说,绅士的拉开椅子请她坐下,“我喜欢逛美食方面的微博,里面有些博主家里有对外开放的私厨。
但是他们不是全天全年营业,甚至一个星期或一个月只对外开放一天,而且只接受网上的预约。她们对客人的要求非常严格,要经过她们审核合格才能被接受成为客人。我想,她们并不是为了赚钱,更多时候是为了把自己创造的美食跟志同道合的人分享。”
曲止从来不在这些地方用心,听见这话不由得皱眉,“为了吃一顿饭这么麻烦,累不累?不用说,肯定不能像传统餐厅那样照着菜单点,人家做什么我就得吃什么吧?”
“反正你只管吃就是,保证不虚此行。”
“昨天薇歌还跟我说呢,宋茜家里开得餐厅吃得不是美食而是文化,一般人不明白。”曲止理解不了他们这些所谓的吃客,吃饭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如果能在饱肚的同时兼顾味道就更佳了,还偏要扯着文化两个字。什么文化不文化的,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不一会儿,美女老板把咖啡端了进来。不得不承认,这咖啡的味道非常纯正。对于常喝咖啡的曲止来说,只要闻闻味道就知道咖啡好不好喝。
“今天的食材里面有牛肉,两位没有忌口的吧?”美女的声音也美,柔柔的带着一丝娇媚。
曲止没什么东西是不吃的,江白在国外待了很多年,早就习惯以牛肉作为主要副食。
美女老板让两个人耐心等待,把唱片机打开,然后去厨房料理食材。
老式的唱片机,里面播放着怀旧的老歌,很容易就让人沉浸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江白,说说你的恋爱经历。”一个二十九岁的男人,又是从开放的国度回来,要是说一点感情经历都没有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