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信和商子娆是在一个班上,二人出了这等事,导师自然也是在这。听见蜀染这话,何山当下冷哼了声,“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蜀染擦着二人眼泪,目光冷然地瞥向何山,刚才她还没有走进便听见他怒斥着商子信和商子娆,话语尖锐,十分难听。
“你是你们导师?”蜀染冷声问道。
“没错。”何山看着蜀染说道,心里不屑着,别说商奎现在不在,就算他在,他也没胆子敢去惹陶家。
燕京小小将军府如何敌得上数百年家蕴的世家?商子信和商子娆不怕死,还连累他遭殃,真是看见两人就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让他们给他惹事生非。
蜀染不动声色地看着何山眼中的不满愤恨,问道:“不知明梵学院是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何山刚才听见商子信和商子娆叫蜀染表姐,明了他们的关系,说道:“他们两打成重伤的可是陶家现任家主最宠爱的幼子,自然是交给陶家处置。”
“不知你们可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吗?”
“事情发展经过很简单,人家不过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他们就动手打人,还没个轻重,一出手就将人打成重伤。这事没有将他们两个逐出明梵学院,交给陶家处置已是从轻发落了。”何山说道,语气间尽是透着偏袒之意,仿佛这样的处置已经是他们幸运了。
可是,既然是陶家最宠爱的幼子,商子信和商子娆落到他们手上还有好果子吃吗?
蜀染看着何山眸子一冷,掌心幻力大起,倏然一道火鞭凌然抽向何山。
何山哪曾料到蜀染突然有这一招,来不及躲闪。不过眨眼之际,火鞭携着磅礴的力量落在身上,受不住力道摔了出去,身上也火辣辣的疼。
“这样的学院不待也罢。”
何山还有些未回过神,便听清冷的声音传来。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蜀染皱了皱眉头,竟然是幻力修色三阶段!
蜀染拉着商子信和商子娆便往外走。
何山见此,顿时怒了,赶紧站起便是闪身挡在了蜀染三人身前,一脸难看地看着蜀染,冷声道:“你打算带商子信好商子娆去哪?他们不准走。”
“你以为你是谁,我要带走,你拦得住?”蜀染淡淡道,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霸然。
何山还没有开口说话,便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哼,真是好猖狂的女娃子。”
声音从门外而来,蜀染挑眼看去,是一伙人,行走在前的是两个中年男子。
一个身材彪壮,鬓发被梳得一丝不苟,玉冠束之,一身华贵锦袍,浑身上下透着贵气与强者的威严。
一个身材削瘦,墨发也严丝不苟地挽束在脑后,身着一袭质朴的白衫,看上去却是十分干练精明。
他们身后是几个明梵学院的老师和统一服饰的两人,一左一右地跟在彪壮男子身边。
蜀染打量间,何山已是迎了上去,一脸谄媚地看着来人不停地笑道:“莫执教,你们来了。陶家主,不知道陶泽伤势可有好转?”
那副狗腿子的模样,在面对蜀染三人时,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蜀染见惯了这种趋炎附势之人,冷淡地看着何山。
平日里何山十分讨好和偏袒陶泽,商子信和商子娆看得多也习惯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明明他们也是他班上的学生。
“你这女娃是二人的是什么?”陶桓之未理会何山,看向蜀染说道。
“陶家主来为儿子出头,我也是来为他们出头。总不能让人觉得他们背后没人,便可随意让人辱之骂之欺之。”蜀染看着陶桓之冷讽道,意有所指。
自家儿子是什么性子?陶桓之当然是十分清楚,可那又如何?就算是他儿子的错,他们也不能伤了泽儿。一想到陶泽受伤,陶桓之心情及不好,眸色倏然冷下,满目阴鸷地看着蜀染,“看你这穿着打扮似乎是青琅学院的学生,不知你打算如何为他们出头?”
蜀染冷睨着他,反问了一句,“那不知陶家主又是如何打算为你儿子出头?”
气氛有些争锋相对起来,莫安看着蜀染皱了皱眉,这女娃子究竟是谁?
“陶家主,别站门外了,里面坐着谈吧!”莫安说道,率先走进门。
这房间是导师休息的地方,里面搁置着座椅板凳,换句话说就是现代老师的办公室。
这所谓的大事,其实说来也确实简单,就是陶泽嘴贱非要惹怒商子信和商子娆,二人多次隐忍,听见他骂商奎等人时终于是忍无可忍。
陶泽的幻阶两级的修为都是药堆上去,而且他又嫌修炼枯燥,实力更是半吊子水平。又如何是商子信和商子娆的对手,更何况两人在将军府出事后是更加努力修炼,经常在擂台切磋,实战经验又岂是陶泽所能比。很快陶泽就嗷嗷败下阵来。
虽然商子信和商子娆在气头上,打红了眼,但二人的修为也不过是在幻阶,能把陶泽重伤到哪去?其中必然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蜀染冷看着屋内一行人,商子信和商子娆被她护身后。
商子信和商子娆之前虽然倔强地装出不怕的模样,但内心实际是慌的,此下有他们安心的人在,二人紧绷的弦松懈了不少。
商子娆紧紧地抓住蜀染衣角,商子信倒是一脸冷色,可那紧抿着的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莫安坐下便质问着蜀染,“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你又是何人?”
“我是他们表姐。”
莫安是知道商子信和商子娆的情况,表姐?他看着蜀染细细打量起来,身着一袭新生的流纹服饰,十八九的模样,清秀的容颜不是美得倾国倾城,却是清冷得别有一番滋味。就仿若那冬天里的冰雪,冷却美有韵味。
此下,她脸上是与她年级不符的沉着冷静。
莫安看着蜀染微眯了眯眼,敛下心中千回百转的心思,说道:“想必事情你应该是了解了吧!”
“了解了,口角纷争,能弄得这般阵仗,果然行走在江湖上身后没几分背景是不行的。”蜀染冷声讽刺道。
莫安挑了挑眉,心下倒是十分赞同蜀染所说的口角纷争,但是遇上陶桓之,那只能说是她们的不幸。这人宠爱陶泽在越州是出了名的,不管陶泽对与错,只要是受了委屈,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谁让他家陶泽委屈他就干谁!
“学生间有口角纷争这也是很正常,关键就是,商子信和商子娆的修为在陶泽之上,还把人往死里打,导致陶泽身受重伤,这持强凌弱就有些过分了。”
一番话下来先说得中肯,最后却给人安个持强凌弱的罪名,呵,蜀染在心里冷笑了声,目光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持强凌弱,你确定你读过书?理解这词的意思?你也说了,陶泽知道我家子信和子娆的修为在他们之上,他还凑上去招惹他们,这不是舔着脸找打。何来持强凌弱?要是我家子信子娆若是在他手上吃亏,我倒是会对他们失望!”
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商子信和商子娆将陶泽打成重伤,她还引以为豪?众人有些怔愣。
商子信和商子娆也是一愣,二人以为之前蜀染的话不过是安慰他们,但是此下她当着莫安和陶桓之的面如此说道,二人是真觉得他们若是打输了,染表姐真会对他们失望!这是什么逻辑?要是换作爷爷他们绝对是少不了一顿骂!
要说蜀染这是什么逻辑?只能说她极其严重的护短,她的人,即使错了也是对的!谁敢让她的人受委屈,她绝逼跟人抄家伙。
她的护短不比陶桓之的轻,也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据我所知,陶泽辱骂爹骂娘还将商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俗话说百行孝为先,有人侮辱家人,此时再忍,是人哉?也算他运气好,遇上了我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子信和子娆,要是换作其他修为比他更高的人,或许就不是受重伤这般简单,说不定当场就毙命了。”
商子信和商子娆将人打成重伤还手无缚鸡之力?卧槽,这也特会颠倒是非了吧!
蜀染两番话下来都在透露着陶泽该打!
陶桓之大怒,但毕竟是一家之主,早会不行于色,目光阴鸷地看着蜀染冷哼了声,“倒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子。”
“陶家主过誉,只是就事论事。我从来都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清冷的声音透着一本正经,众人抽了抽嘴角,你讲的是歪理吧!
谁特么是夸赞她,这女子真是会装疯卖傻!陶桓之看着蜀染眼中闪过一道阴狠,说道:“你要讲道理,行,可我陶桓之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之人。我只知道我家泽儿受了重伤,是你身后那两人所伤,那便必给我家泽儿一个交代。”
陶桓之遇上陶泽的事向来是这般蛮横,更不会管自己什么不好的名声。
众人也是知道的,陶泽也不是安分的主,经常在越州闹事,次数一多,众人也是习惯了。所以当下陶桓之如此说道,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这人就是这样。
“陶泽真是身受重伤?”蜀染冷淡地睨着陶桓之说道,“我可不认为我家子信和子娆幻阶的修为能将人打成重伤,莫不是一道小口子便被说成重伤。”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我说是重伤就是重伤。”陶桓之将那蛮横横到了底,冷声道,霍然起身,带着压破人的气势逼近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