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萧沄曦只派了内侍去景和居将孟子淍的衣物取来。
孟子淍被留在了崇韵轩,孟子淍也没拒绝,实在是昨天夜里萧沄曦跟疯了一样,他走两步都觉得腿根子发颤。
用膳时,萧沄曦直接抱起了孟子淍到了饭桌,今日殿内王敏早已将所有宫侍女监挥了出去。
孟子淍心安理得的享受了皇帝的服侍。
在崇韵轩住了两日后回了景和居。
又过了两日,孟子淍又见萧沄曦拿着一幅画,画里他坐在她腿上,眼角满含笑意。
萧沄曦直接将画铺在了桌上,毛笔沾了墨,直接递到了孟子淍手里。
“那日的词曲,朕觉得最后一句不错。”萧沄曦眼底含着笑意。
孟子淍笑着对望了一眼,“陛下何时这般附庸风雅了?”
说完提笔在右侧空白处写道,“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萧沄曦拿到题字后,便带着画离开了。
回到崇韵轩,萧沄曦将画放进了和惠郡王的那个匣子里,良久,还是取了出来。
又叫来贺阎王将木匣子原封物归原主了。
贺阎王走后,萧沄曦将王敏唤来,“把这幅画给朕裱好。”
王敏不敢大意,亲自去找裱画师。
一直到八月初,除了去看看郁贵君的伤。
萧沄曦后宫里只陪着孟子淍,二人时不时的逛逛园子,或是出宫溜溜街,当然也做做运动。
跟着皇帝来的其余几个君侍有的敢怒不敢言,本以为来了江州这里是个承宠的好机会,结果陛下眼里只有宁惠君。
二皇女自郁贵君受伤后日日陪在郁贵君身边,得了皇帝个孝字。
至于三皇女,直接玩疯了,皇女读书寒暑不辍,全年无休,这下萧瑜就跟放了羊一样。
一直到八月底,太医说郁贵君的伤无甚大碍了,皇帝才下令起身回京。
此番行船速度缓慢,一直到九月底,皇帝才抵达京城。
跟着去江州的后君们自然要封赏,郁贵君和贤君无可封,便赏了一堆赏赐。
灵端仪晋位修仪,金、张两位贵仪晋位端仪,又过了两日,金端仪被诊出了孕脉。
皇后看着彤史对上了日子,叮嘱金端仪好生安胎。
不过皇后看完彤史后眉头紧锁,纵使皇帝以前再如何宠爱宁惠君,也不会一连几日的侍寝…
这般盛宠让皇后开始担忧。
不过皇后也没太多担忧的时间,后宫里还有一堆琐事等着他处理,还有几个有孕的君侍要关照。
甘泉宫里,孟子淍也刚跪着接了圣旨。
以后宫里没有宁惠君,只有宁宜君。
王敏笑着与孟子淍说道:“这字也是陛下想了两天才想好的,且宜君日后品阶不变。”
“知道了,请姑姑转告陛下,我很喜欢这个字。”孟子淍笑着回道。
王敏走后,孟子淍拿着圣旨回了屋里,看了一遍圣旨啧了两声,让墨书收起来了。
“去和厨房说说,今日吃扁食。”孟子淍对着洗砚吩咐道。
“主子想吃什么馅儿的?”洗砚问道。
“我记得陛下爱吃豚肉莲菜馅儿,包豚肉莲菜馅儿吧。”孟子淍回道。
快到中午的时候,扁食已经包好了,洗砚问道,“可要奴才去请陛下?”
孟子淍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去煮两碗扁食来,不要带汤。”
洗砚将扁食端进来后,默默的看着自家主子在扁食里倒了很多很多的醋,那醋…是小殿下从并州寄来的醋,很酸…全龙霄最酸的醋…
洗砚低着头不说话,带着食盒去了养心殿。
殿内萧沄曦刚吃了两口御膳便听到甘泉宫内侍求见,“宣。”
洗砚进了殿内,将食盒递给了王敏,行过礼后对着皇帝垂眉道:“主子今日命厨房包了扁食,是陛下爱吃的豚肉莲菜馅儿的,主子说感谢陛下为他赐的宜字,他很喜欢。”
王敏笑呵呵的在一旁附和,“宜君总是念着陛下…”一边打开了食盒,向洗砚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这分明是两碗醋泡扁食,陛下最不喜酸…
洗砚低着头不看王敏投来的眼神。
萧沄曦见王敏迟疑着不肯往出拿扁食,“怎么了?”
王敏咽了咽口水,这醋味好生津…王敏尬笑着将两碗扁食端到了皇帝面前。
萧沄曦在王敏将扁食递过来那一刻,刺鼻的酸已经钻进了鼻腔,萧沄曦默默的看着两碗醋泡扁食…
洗砚低着头,不怕死的说道,“主子说,让奴才问问这扁食口味如何?”
王敏在一侧默默的看着戏…
萧沄曦夹了一个醋里泡了一路的饺子,一口吃了进去,王敏看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回去复命吧,这扁食味道不错,朕过两日亲自去答谢你家主子。”萧沄曦答谢两字似乎说的很重。
洗砚出了养心殿,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事儿以后自己绝对不来,让墨书来。
殿内,萧沄曦突然看向了王敏,王敏嘴角的笑意正好就快要收起来了。
“你…刚才是在笑?”萧沄曦挑眉。
“回陛下,奴婢没有。”王敏忙摇头。
“这扁食,朕赏你了。”
王敏看着两碗黑漆漆的醋泡饺子,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