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红酒,两盘小菜,苏娜娜有些楞,父亲这是要请自己吃饭吗?
看见苏娜娜来,苏胜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她。
“坐吧。”
听见父亲这淡淡的语气,苏娜娜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她将包包放在一侧,坐下。
“你最近是不是和安好发生了什么事情?”苏胜思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苏娜娜心里一喜,父亲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安好欺负了。
她瞬间将小脸一皱,娇滴滴的开口撒娇。
“可不是嘛,爸,你不知道她苏安好有多过分!她仗着嫁给了李情琛,竟然讽刺我嫁给徐明朗是捡她剩下的!爸,你看看这是她应该说的话嘛”
“行了,别说了。”
苏胜思粗鲁的打断她,“我不管你和安好以前有什么矛盾,现在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和安好起冲突了。以前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们还是个孩子,有个矛盾什么的很正常。另一个是因为你和她起来我更宠你一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我还是要行使以下父亲的职责了。毕竟你别忘了,她苏安好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女儿!和你一样,都是我苏胜思的女儿。作为父亲,我希望我的女儿都能和睦共处!而不是因为谁和谁结婚谁抢了谁的男朋友而反目成仇。特别是令人不齿的陷害!”
苏娜娜彻底的愣了,父亲这是要干嘛?给自己下下火还是再给自己纲线?或许都是,但是他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都向着苏安好说话!她是什么,玛丽苏?还是公主,天使!?
苏娜娜的脸挂不住了,撒娇的表情还没有卸下要被迫接受这么的一顿她觉得更加严厉的侮辱的话。
她强行压下自己心里的不满,对着苏胜思。
“为什么?”
苏胜思眼睛一凛,“为什么?有什么为什么可以问的?”
“您当时不说,现在却说。是不是安好威胁您了?”
苏娜娜努力装出好女儿的模样,其实她更想狠狠的质问苏胜思是不是想要巴结苏安好那个贱人。
但是她不敢,她现在能够在徐明朗面前说话的原因是苏胜思给她的势力,是苏胜思在制约着徐明朗,她的所有可以拿的出手的资源也基本是苏胜思给她的。所以她不能忤逆了苏胜思的意思,正是因为这样,她只能转着弯去问。
苏胜思根本不想给她解释,表情冷淡的像是在跟一个路人说话,而不是自己的女儿。
“这些你都不用管,只要按着我说的做行了。其余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苏娜娜闷闷的,窝了好一肚子火,又不敢发作。
谁让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爹,是自己仰仗的靠山。
“行了,今天到这里吧。你怀了孩子,不要还像以前一样。为人『妇』了要有妻子的样子,别一天再外面疯疯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这些菜都是我给你点的,你吃完早点回去吧。”
苏胜思没有给苏娜娜继续说话的机会急匆匆的走了,苏娜娜回头看着苏胜思的背影,脸只剩下了满满的气愤。
气冲冲的将包包摔在桌子,苏娜娜简直要崩溃了。
“凭什么她安好什么都有,连爸都替着你说话。你她妈算什么东西!”
苏娜娜端起面前的红酒,想要一饮而尽。才想起自己是个孕『妇』根本不能沾酒,索『性』将红酒掷在包包的另一侧,任由红酒浸漫桌布,顺着桌子的棱角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苏胜思还是想约安好出来,哪怕真是单纯的叙叙旧也好。他不停的拨打安好的手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安好接了。
“有事快说。”
安好对于这个父亲从来没有一点感情。
“安好,我想找你出来谈谈。吃一顿饭。”
安好沉默了一下。
“有什么电话里面不能说吗?饭有什么好吃的。”
“我想见见你。”
安好对这个回答嗤之以鼻。
“别开玩笑了好吗??你不是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见见我?呵呵,如果是在开玩笑能不能让我先笑一会儿?”
苏胜思还想解释些什么。
安好却没有给苏胜思这个机会。
“行了,我见你一次。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好吗?否则,我报警你『骚』扰我,你信吗?”
听见安好答应了,苏胜思很高兴。
“我答应你,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打扰你了。”
地点还是定在刚才的餐厅,只是时间变成了晚六点。
安好并不想让李情琛知道自己家的丑事,所以尽量避开了李情琛的下班时间。
安好刚到餐厅,苏胜思已经坐在约好的餐桌了,两人的约定地点还是在早苏胜思和苏娜娜约定的地方,连位子都是同一桌。
当然了,安好并不知道这一点。否则真是讽刺啊,在一个地方冷面对一个女儿,又在同一个地方讨好另一个女儿。
苏胜思并不觉得讽刺,这个餐厅是他经常用来谈公事的地方。
为了安好他特意包了餐厅,可是他并没有点高档的酒菜,说了是叙叙旧,太高档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苏胜思也是和早一样,点了一样的两瓶红酒,一样的两盘小菜。
安好看到的正是这幅场景,只是场景之的人不是早的不『露』情绪。苏胜思此刻正温暖慈祥的笑着。
安好如果不是经历了面前那个温暖的男人的残忍的一面,现在怕是也被苏胜思的模样欺骗的。
但不巧的是,安好太熟悉他了,太熟悉这个男人的虚伪和冷血了。
她没好气的走过去,坐到苏胜思的面前。
苏胜思指指面前的红酒,笑意盎然。
“安好,记得次见你还是在娜娜的婚礼呢。”
“有什么话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苏胜思讪讪的笑了笑。
“我今天只是想见见你,毕竟你是我的女儿吗。虽然说咱们好久都没有正式的联系过一次,可是毕竟血浓于水。我这做父亲的,怎么会那么狠心呢,说到底,你也是我的女儿呀。”
安好抬起头,直视苏胜思的眼睛,一脸的冷漠。
“你说我是你的女儿?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只听说过虎毒不食子,没听说过什么血浓于水。血一定浓于水吗?我看不见的,水里面放些调料啊,杂质的什么的,它不浓于血了?”
“可是”苏胜思想要反驳安好。
安好举起红酒,轻轻晃了晃,“你瞧,如果是血,那么拿东西稀释了它,也会变得很稀。你说呢,苏胜思先生。”
“安好,我想你是误会了”
安好将红酒放下。
“误会?我真不知道我误会什么了?误会你害死了我妈?还是误会你想害死我的心态?或者是误会了你现在的真正的目的?我从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好像我现在端着你给我的红酒我连喝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当然了,你可以说我惜命,但是你看看,我们之间连这么微弱的信任都没有。你说我还有什么误会?”
听见安好的话,苏胜思的脸微微冷了下来,可是依旧假装真情。
“安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你呢。”
安好不屑的笑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位父亲这么会装,简直可以够得奥斯卡影帝了。
苏胜思叹了一口气,继续语重心长,“是,我知道。之前我们之间有一些过节。我的确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有改正错误的机会不是吗?我以前年少轻狂,疏忽了你们母子,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这些事情不用你说,我知道是我的错。”
苏胜思应当是天生的演说家,句句深情,字字诚恳。再加因为公司失利四处奔波之后的沧桑,一头青丝银发平添,更显出他作为一个老人为以前所犯的事情的真切忏悔。
安好也不希望看见父亲这个模样,在记忆里,他苏胜思一直是倨傲自信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高层成功人士的气质。尽管安好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那也只是局限于他的私下生活。
因为某些原因,安好经常能看见苏胜思在各种场合的大气磅礴,在风云汹涌间侃侃而谈,何等霸气。
但是现在在她面前的却是个苍老的老头,五十多岁的他看去像是个小老头,脊背微弓着,说不的凄凉。
安好皱起眉『毛』,掩盖了自己的恻隐之心,“这些错误是不能挽回的。”
苏胜思看安好的情绪有些软化,继续说道:“我知道不能挽回。但是逝者已逝,生者尚存。为什么要拿过去的事情,死去的人物来折磨现在的人呢?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也很恨我自己。你的母亲是我今生唯一对不起的人。我对不起她的太多。
可能你觉得我已经有汪佩蓉了,怎么还会说这些话给你。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看去那么简单。当初汪佩蓉用孩子和我的丑事来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这辈子最错误的事情是沾惹了不能沾惹的人。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汪佩蓉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没有了钱,也许我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了。
可是你的母亲不同,安安她是真的爱我。是为了我这个人才和我在一起的,可是我却残忍的抛弃了她。我有罪,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真的,我现在几乎都行将木了。我的身体状况也不行了,也许你是觉得我是为了公司,为了利益和你谈话。其实现在这样,我已经不在乎什么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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