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加快写作节奏,加快情节进展,向各位兄弟奉献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文字。)
“哦?他呀!”连子宁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也无怪连子宁想不起来,盖因这武毅军的水师,比起强横的陆军步骑军来,用聊胜于无四个字来形容再确切不过了。
自从连子宁跟扎赫雷夫的密约之后,就开始进行水师的建设,因为他知道,俄罗斯人和女真人不一样,女真人直到现在也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地方政权而已,这个对于自身的定义,就意味着他们只是小打小闹的偶尔侵略一下大明,但是俄罗斯人对于领土的渴望从来就是极为的强烈,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南侵,南侵,南侵!
所以以后,和俄罗斯人,定然是不会有多么和平相处的机会的。
而一旦到了那时候,就一定要掌握住松花江这条大动脉,这条宽广的大动脉就像是当年南北朝对峙时期的长江一样,其两岸地区不但是东北最肥美,最富饶的土地,同时也是最关键,最方便的运输纽带。在几乎没有人工修建的道路的东北之地,河流运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也方便,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所以组建一支强力的水师,就是必然的选择了。
这些日子以来,新兵部谢德清一直在受命组建水军,但是进展一直不大。
所以只是把松花江上这段河段的所有渔民都给征入军中了,好歹算是搭起来一个水师的架子,一共有七百多条渔船,有从渔民转正而来的士卒两千人,连一个卫的编制都不够。
这两个千户所的水师,便是一直挂在新兵部的名下,规模实在是太小,作用更是有限,连子宁连接手的欲望都没有
这些渔民平素里还是干着自己的差事。打渔,等到有事儿的时候,再把他们召集起来。
那石花张便是管理这些渔民的一个百户,原先就是众渔民中德高望重的一位,也算是相得益彰。
连子宁从王虎口中得知了那档子事儿之后。回到东北的第二日便是找见了他。让他盯着点儿松花江下游溯游而上的大船,一旦有情况,立刻禀报。
以石花张那等胆子,想来是有眉目了才敢过来禀报。
“你让他候一会儿。稍候本官便见他。”连子宁吩咐道。
“是,大人!”陈桐领命告辞。
连子宁披衣下了床,琥珀也醒过来了,强撑着身子起来,吩咐外间儿伺候的丫鬟去打了洗脸水。洗脸,然后给连子宁穿衣梳头,佩戴整齐。
用热水洗了洗脸,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脑袋不那么昏昏沉沉的了。
连子宁对琥珀道:“昨夜你也疲累了,左右也无事,快歇着吧。”
琥珀脸一红,轻轻掐了他一下,嗔道:“老爷怎地什么话都说?”
连子宁哈哈一笑。出门去了前院儿,远远的看到书房外头一个穿着百户衣服的人在那儿候着,肤色黝黑,老远就能闻到身上一股鱼腥味儿。
连子宁倒是没什么,都是自己手下的军兵。他也一视同仁的很。
见连子宁过来,石花张赶紧跪地磕头,道:“小的石花张,叩见大人。”
连子宁淡淡一笑:“起来吧。咱们进去谈。”
“是,大人!”石花张应了一声。跟着连子宁进去。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很是紧张,身子都有些哆嗦,看着脚底下的水磨青砖连头都不敢抬。
连子宁坐下,着侍女端了杯茶过来,轻轻啜饮了一口:“你既然过啦,想必是本官吩咐你的那事儿有些眉目了?”
“是。”石花张应了声是,恭敬道:“自从那日大人吩咐之后,小的便每日派人往东一二百里处巡游,今儿个晚间果然便碰到他们了,三艘大船,喝,那船可真大,小的下头那些没见识的都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一些小船,说是小,也比俺们那渔船大出一番儿去!”
“嗯。”连子宁点点头,想来就是他们不错了。
“还有一桩事。”石花张偷瞧了连子宁一眼,小心翼翼道。
“怎么了?”连子宁问道。
“小的手下回报,那些战船上,颇有些伤痕,有一艘船下头,还给烧得乌黑了。”
连子宁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碰到海盗了?那是他们这几艘船武装力量已经是相当强大了,还有人敢招惹他们?
他思忖片刻,摆摆手:“你且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石花张磕了个头,便要退下去。连子宁忽然叫住了他,淡淡道:“你也是我武毅军正经的将官了,以后要自称末将,懂么?”
石花张先是一怔,然后便觉得眼一酸,心里一道热流淌过,赶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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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江上,两岸的风景,只剩下了无尽的密林,一望无际的,绿色的密林。东北林中不时传来一阵阵鸟叫猿啼兽吼声,江水在这里已经变得非常的平稳,船只行驶着,在船边竟然不时还有大鱼跃出水面,极为的肥美。
东北是落叶林和常绿林相间的树种,这会儿正是晚春,万物生发的季节,那些白桦、杨树、柳树枝头都已经发出了嫩绿的芽,松树则是厚重的墨绿色,一眼望丛,浅绿嫩绿墨绿相间,就像是一副上等的西洋油彩画,显然出了一片层次分明的美景。
这松花江足够的宽阔,三艘大船并肩而行,中间相隔了差不多里许的范围,并无什么问题。在三艘大船中间,则是那些小船。
这会儿正是清晨,天光乍现。
那艘最大的马快船,甲板上摆开了桌椅,陈玉、立花誾千代、溶月三人正自坐着闲聊。
快要到地头儿了,海上一个多月的艰苦航行眼瞅着就要告一段路了,三个人表情都是很轻松。
立花誾千代瞪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扫着,满脸都是掩不住的惊讶:“这便是松花江么?好宽啊。跟大海一样!”
溶月一笑:“松花江可是关外第一大水系,自然是极宽的。可惜咱们几日前入江口的时候是夜里,若不然的话,就能看到,那里确实是一片汪洋。”
陈玉翻了翻眼皮:“你知道的可真多。”
溶月淡淡道:“看的书多了。自然是知道的多些。”
陈玉讪讪一笑。不说话了。他名字虽雅致,实则是个大老粗,本是不识字的,后来连子宁开办了高级军官的扫盲班。这才算是粗通文墨了,不过要指望他能去读多少书,那也是不大现实。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努尔哈赤那般,几乎是如饥似渴的汲取知识的。
溶月向誾千代道:“这你可放心了吧,在这里航行。除了逆流而上之外,和海中也无甚区别,待这次回去,不但可以购买军械的时候过来这边,那些商船什么的。也可以直接过来采买一些特产运回去,便是暴利。”
立花誾千代连连点头。
陈玉有些不耐烦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这些日子在船上晃得脚都软了。”
“快了,你没听那些渔民说么,也就是两个多时辰。”溶月极目西望,心中轻轻道:“大人。我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此次开辟了这条航线,定会给东北,给武毅军带来一个极大的转机。”
不知道怎么地,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连子宁了。她的心里便是一阵砰砰乱跳,脸上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潮红。
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遐想,两个厨子抬着一个烤架上来,上面竟然是一整只黄羊。已经是烤的差不多火候儿了,表皮焦黄。有的已经烤的脆裂开来,正往外滋滋的冒着油脂,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后面跟着几个厨师手中端着托盘,上面盘子里放着的却是各种炒青菜。
那领头的厨子笑道:“那些渔夫当真是好心肠的,知道咱们在海上航行了有些日子,便打了只黄羊送来,又得知了船上有女眷,还叫人采摘了野菜送来。几位贵人您尝尝?”
陈玉早就等不及了,拿起旁边的弯刀来便是卸下了一条黄羊后腿,也顾不得烫,咬了一大口,一边嘴里冒油的嚼着一边翘起大拇指:“又鲜又嫩,老刘,真有你的!娘的,这几日在船上又一个劲儿吃鱼真是眼都绿了。”
立花誾千代则是看着那几盘青菜眼睛发亮。
看到那些在大船前头带路的渔船,溶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大人当真是有心,知道我们要来还专门拍了渔船在此巡游等候,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呢?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船队中大部分船都是无恙,只是那些运送银锭的大肚子货船却是少了一艘。
这还得从那一日遭遇海盗鬼王说起。
不得不说,陈贵确实是很倒霉,虽然这支船队只有三艘有战斗力的大舰,但是这三艘船,起到的作用只怕比一般的三十艘小型战船还要大些,至于强横的火力,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想的也不错,一开始先用火攻废了那艘最强的马快船,集中兵力攻击那艘看似没有多少接舷战能力的立花家的铁甲舰。
但是计划总是环环相扣的,他计划的第一环就出了问题。镇山号可不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远攻近战都是极强,那些火攻的船只还没靠近,船上就动用了拍杆。
拍杆制如大桅,长十余丈,上置巨石,下作辘护贯其颠,遇官军船近,则倒柏竿击碎之。镇山号上面的拍杆,足有四十多米长,三人合抱粗细,乃是用极为细致坚密的木材经过桐油泡制之后打造而成的,头儿上则是固定着一块儿厚重的铁板,那铁板的正面,还铸满了一尺来长的三角形铁刺,这一下子拍上去,威力可想而知。
一拍杆下去,一艘火船便是给直接拍成了碎片。
拍杆连连几下,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着的岁木片和柴草。而唯一的一艘漏网之鱼,则是给士卒们用推杆儿给远远的推开,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陈贵低估了这支船队的强横火力,这导致了灾难性的结果。当然是,是海盗势力的灾难。
当他的那些小船去围攻的立花家的铁甲舰的时候,三艘战船上大炮齐发,那一刻,至少有超过二百门大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只是一个回合。陈贵的船队就损失了四分之一。把这些海盗们给吓得肝胆俱裂。
陈贵见势不妙,知道自己啃了硬骨头,他倒也是有决断的,立刻便是下令全军撤退。但是这些海盗也真是贪婪的不要命了。临撤退了,应是靠着大船转向不便追不上小船的优势,劫走了一艘货船,逃之夭夭。
这让誾千代很是心疼,要知道。那一艘船中,可就是十多万两白银啊!
这场海战,便也是虎头蛇尾的落下了帷幕。
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他们终于是看到了镇远府。
那座屹立在大江南岸,城墙宛如铁铸,高大磅礴如山的巨城。
就像是所有第一次见到镇远府的人一样,他们都是惊呆了。
像是立花誾千代这些扶桑人就不消说了,这会儿的扶桑,诸侯割据。城池许多都还是木头搭建的,哪里有人力财力建出这么一座大城来。
就算是陈玉、溶月这些见识过京城气象的也是不由得为之震撼。
又往前行驶了一阵儿,已经是到了距离不过一二里的所在,然后便是看到一艘小船儿向着这边儿飞驰过来,到了近前。那船上的人喊话道:“武毅伯已亲临码头迎接三位,请速速靠岸。”
三人闻言,都是一惊,远远看去。果然看见码头的位置许多人排成整齐的队列聚在那里,还能看见高高的红罗伞盖。
溶月一颗心砰砰的跳了起来。陈玉满面笑意的拱拱手:“请回复大人,咱们这就下来了!”
镇远府码头在城北江边,出北门往东三里便是。
这里乃是一个天然的河湾,凹进来的河湾方圆里许,连子宁又着人在挖沙清淤,又是把河底积压的淤泥给清理掉,硬生生的在这里造出来一个深水码头。此处的水深达到了五米,几乎达到了江心位置的深度,比其他地方深得多。为了防止河壁坍塌,连子宁又着人用大青石修建了许多保护措施,几乎把这以河港给围了起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建,码头已经是基本完工了。
河水中竖立着几十个直径超过三米的水泥墩子,加上水下的部分足有六七米高,数百米长的栈桥通向江心的位置数百米,足以容纳数十艘大船同时停靠。
至于整个河港的港口,更是足以容纳数百艘船只。
大船原来越近,他们本来以为要放小船才能上岸呢,却没想到往栈桥附近一靠,搭上船板就能下去了。
然后便看到三个人影儿在一堆侍卫的簇拥下下了船板,顺着栈桥向这边走过来。
坐在红罗伞盖下正喝茶的连子宁打眼儿一瞧,可不正是溶月三人?
连子宁站起身来,笑吟吟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人。
到了近前,陈玉和溶月齐齐拜倒:“属下见过大人!”
誾千代则是看着连子宁的身后惊喜的叫道:“野奈!”
野奈抿嘴一笑,却没答话儿,连子宁看了她一眼,笑道:“去吧,跟她们叙叙旧。”
“谢大人。”野奈欢喜的应了一声,越众而出,飞快的向着誾千代那边跑去。
“起来!哈哈哈哈,许久未见,让我瞧瞧你们便了没有。”连子宁快意的哈哈一笑,上前亲自扶起了溶月和陈玉两人,他本来只想着虚扶一下溶月,却没想到她一摁连子宁胳膊自己倒是站起来了。
这倒是真真成了扶了。
连子宁一愣,接着便是面色恢复如常,上下打量着两人,笑道:“你们二位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本官得好好封赏你们!”
陈玉得了连子宁夸奖,只是呵呵傻笑。
溶月瞄了连子宁一眼,他体型没变,似乎黑了一些,只不过身上那股子上位者的尊严,却是更加的浓烈了,让人站在面前,都是不敢直视呢!
溶月轻轻一笑:“大人能说出这句话来。咱们心里就高兴了。”
她接着便是脸色一正,肃容道:“为大人效死,乃是咱们份内,何谈什么奖赏?”
连子宁先是一怔,然后便是连连失笑。点了点她:“你呀!”
心里却是有些高兴。现在能和他这般开玩笑的,可是没几个了。
他笑了笑,回头招呼道:“陈桐,安排他们住下。”
“唉。大人。”陈玉笑道:“咱们军中兄弟在船上也晃悠了好多时日,脚都软了,要不让他们也……”
“多大点儿事儿啊!”连子宁拍了拍他肩膀:“传令下去,这次过来的兄弟,一人发五十两银子。你安排好值班的人手。剩下的人陈桐带去马桥镇好好乐呵乐呵,兄弟们海上飘了这许久,可不容易。”
陈玉大喜,赶紧应了下来。
连子宁眼角的余光撇到因誾千代挽着野奈向这边过来了,他道:“你们且先下去休息,本官先接过客人。”
大约两年不见,誾千代出落的更加漂亮了,若是说之前还带着些稚气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身材高挑,比她身边站着的那几个武士家臣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去。
连子宁拱手道:“梨花郡主有礼。”
他是超品武毅伯爵,品级和国朝郡主相当。
誾千代让了让,也还礼:“武毅伯有礼。”
她看了一眼已经站回到了连子宁身边的野奈,叹了口气。笑道:“连大人,谢谢你,看得出来,野奈这段时间过得很好。”
连子宁眉头一挑:“梨花郡主何出此言。野奈是本官侍妾,本官自然应该妥善照顾。”
野奈听了连子宁的话。在旁边甜甜一笑,脸上溢满了甜蜜。
誾千代看了,心里无端端的一酸,叹了口气:“当初野奈跟着他离开的时候,我本来还以为他会虐待记恨野奈,可是没想到,竟是对野奈这般好。野奈有福气啊,找了这么好的一个郎君,我呢?这次回去,就该和熊宗茂完婚了吧?唉,看着他那张脸我就烦。”
连子宁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小儿女的心思,伸手一引:“梨花郡主,里面请,扶桑距离我松江远隔万里,难得来一次,连某可得好生款待才是。”
誾千代闷闷的点点头,跟着他向城中走去。
将军府大宴会厅之中,已经摆下了宴席。
宴席的菜肴名贵且极具东北特色,肥嫩的黄羊肉、可口的沙半鸡、香味扑鼻的黑熊掌、酥烂浓香的犴鼻、飞龙吊汤、葱油鹿筋、哈什蚂油烹制的铁雀成圈,还有新鲜的薇菜、全都是天生地长的野味。
这些东西出了关外,在其它地界儿要想吃得这么全,也不是那么容易。一些豪门大族倒是有这样的财力,可是吃的熊掌、犴鼻也做不到这么新鲜。扶桑的这些诸侯就更甭说了,为了打仗不但死命的剥削农民,自己吃的也不怎么样,立花誾千代还真是没错过这等美味佳肴。
陪酒的人不多,只有二十来个,却都是当初辰字所的老兄弟,和溶月陈玉都是很相熟的。
他们和陈玉、溶月已经是近两年未见,自然是极为的高兴,酒席间大吃大喝,说起当年的事儿来,都是唏嘘不已。说起来溶月和他们关系到也不差,因着溶月虽是个女子,却是管事儿的,没把自己当个女人看,倒是有一种兄弟一般的情谊。
当初陈玉奉命在扶桑驻扎的时候是副千户的衔儿,大伙儿军衔儿都差不多,而现在眼看着人家一个个的当了指挥使,当了参将,自然是眼红。不过他也是豁达之人,也知道大人肯定想到这一层,不会亏待自己,是以也只是想了想,便不再介怀。
几个人觥筹交错,大快朵颐。
今日的主客乃是立花誾千代,她身份颇为尊贵,自然是连子宁作为主陪。
只是这位誾千代公主似乎是兴致不太高,席间多是闷头吃喝,要么就是瞧着一个地方怔怔的出神。
连子宁也是莫名其妙,不过这样也好,倒也免得他浪费口舌了。
吃到一半儿,誾千代便借口身体不适告辞了,连子宁干脆便和众人混在一起,说些当初辰字所时候发生的事儿,追忆当年,也是其乐融融。
待酒足饭饱,余者都是离开,陈玉和溶月却是被连子宁叫到了书房。
溶月把这段时间在扶桑发生的大事小情都是向连子宁报告了一遍,事无巨细,最后便是说到了来的时候遇到的海盗还有此行立花家过来的目的。
“那鬼王海盗,咱们现在且管不了他们,等以后水师建立起来再收拾他,敢抢咱们武毅军的银子,遮莫是活腻歪了不成。”连子宁冷哼一声。
溶月笑道:“那银子可还在人家立花家的船上放着呢,大人就看成是自己的了?”
连子宁哈哈一笑:“他们可是过来求着咱们买东西了,自然已经是囊中之物。把那名单拿来我瞧瞧。”
溶月把立花雷神罗列出来的要购买的那些物资的单子递给了连子宁,连子宁抖开来回瞧了两遍,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一千匹上好战马,一千副棉甲,一千副马甲,一千副马镫,一千把骑枪,一千把斩马刀!一万把上好的强弓,三十万支箭!我还要一万把燧发枪,一千门小样佛郎机炮,还有五百门中样佛郎机炮,一百万发燧发枪的铅弹,五万发小样佛郎机炮的炮弹,三万发中样佛郎机炮的炮弹!还要,十万斤铜,十万斤上好的精铁,五万斤铅块?”
连子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喝,立花雷神这是要做什么?造天皇的反么?”
他看了看溶月,问道:“你久在扶桑,比我更了解,你怎么看这件事儿?”
“他要打仗了。”溶月面色沉凝道:“大仗!”
他取出一副扶桑全境地图摊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指点道:“正德五十一年,立花道雪兴兵攻下了出云国、隐岐国、伯歧国,彻底的灭亡了寺内家。正德五十二年,又兴兵东向,攻占了宇喜多氏的浦上国,波多野氏的浦中国和浦后国。正德五十三年正月,又把三长好友的赤松国给拿下来。现在他已经占领了中国(扶桑本州岛的西南角)之地,手下佣兵六万,精锐一万五千余,已经是整个扶桑数得着的大名。而他在来之前亲口向属下坦诚,这一次购买这些兵甲,是为了用兵关西,攻打羽柴秀吉。”
“攻打羽柴秀吉?羽柴秀吉?”连子宁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有神光闪烁。
在连子宁那个时空,几乎对于后世的所有东亚地缘圈子里的人来说,这个名字都是堪称如雷贯耳的,叫他羽柴秀吉可能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他的另外一个名字,不知道的可就少了——丰臣秀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