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丁英的话后,非常震惊,丁英的犯罪智商就像神一样高,设下的套子,警察永远没办法走出去,只能不停地在圈子里面打转,他以前想过多种杀死仇人的方法,但与丁英的方法相比天差地别。有了丁英的杀人方法,他完全能逍遥法外,他的信心更加强大,甚至有立即去实施的冲动。
他俩在包间边说边喝,又叫了几道好菜,吃了4个小时,丁英才埋单走人,俩人一前一后走出中央酒店。丁英没想到会有这么美妙的结果,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呢?
3
长江的春天来得特别快,元宵节过后,从南方吹来一波波熏风,气温迅速提高,公园里、大街边、阳台上各种花朵争宠似地一夜间绽放,柳树最能感应春风的恩情,一下睁开了眼睛,向人们发出稚嫩纯真的微笑,和风吹落了姑娘们的裤子,令她们迫不及待地穿上裙子,人与花争奇斗艳。
然后,在这山水含笑、春风妩媚的日子里,一桩惨案发生了。
2016年3月5日凌晨01:30,一对情侣在歌厅k歌回到祥和小区,男名叫衣小田;女的名叫董琳琳。他们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恋人,因为这天是周六,他们和同学一起小聚,虽然他俩没有结婚,但董琳琳已经怀孕,所以,董琳琳没有喝酒,衣小田则喝得七八分醉,处于微醺的状态,走路也不太稳定,眼睛一片朦胧,头脑不太清醒。
他俩的工资不高,俩人加起来不到元,所以,他们只能租住在祥和小区,祥和小区已有25年的历史,房子结构不够人『性』化,房与房间隔太密,墙体锈迹斑斑,安保条件不太好,当然租金不贵,两房一厅的房子只需1200元。
他们住在7楼,7楼是顶楼,因为楼高难爬,若逢连绵阴雨,天花板上还会渗水,因此,每月只需1000元,但他俩不嫌弃,俩人能在一起哪怕住茅屋也幸福,衣小田正因为董琳琳这点,才对她百般宠爱。
董琳琳掏出一楼大门的钥匙,把门打开,她先走进去,她怕衣小田喝醉摔倒,把门关上之后,与衣小田十指相扣向上走。
当他俩走到3楼时,董琳琳似乎闻到了一股异味,她觉得奇怪,便停下来仔细嗅着,她是学化工专业的,对味道比较敏感,她翕动鼻翼努力地分辨着,感到是一股血腥味。她问衣小田有没闻到?衣小田的嗅觉已经麻木,他说没有闻到,说是董琳琳疑心太重。
董琳琳敏感而胆小,虽然喜欢看惊悚影视,但总要衣小田陪在她身边,她才敢看,看到恐怖情节时会吓得浑身颤抖,手心发凉,直往衣小田的怀里躲。而在衣小田看来并不可怕。
董琳琳对自己的嗅觉非常自信,她把手机交给衣小田,去寻找味源,发现它是从302房里飘出来的,她蹲下去,把鼻子伸到302门底的缝隙一嗅,就确定是血腥味。
她的手开始发凉,对衣小田说:“老公,房里可能有人出事了,我闻到好浓的血腥味,你帮忙敲门看看。”她不敢敲门,万一有人被杀,凶手还躲在屋里,凶手怕他们报警,从里面冲出来,岂能放过她和衣小田?
“看什么呀?万一人家在房间杀国家保护动物,我们不是要被臭骂一顿吗?”衣小田不喜欢管闲事,他此时最想的是睡觉,酒精令他手足无力昏昏欲睡。
“房里没有开灯,肯定不是偷杀动物,如果是杀动物的话,现在已经1点多了,早已把血迹清理干净了,怎么会有那么浓的血腥味呢?”董琳琳觉得自己分析得正确,她喜欢看侦探小说,学了不少的刑侦知识。
“算了吧,我们还是报警吧。”衣小田说。
董琳琳不听,她用手拉一下门,希望门是虚掩的,但是,门被锁上了,拉不动,怎么办?万一房里发生了凶杀案,被杀人还没死的话,岂不错过抢救时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必须想办法弄清房里发生了什么。
董琳琳怕被房里的凶手听见她报警,于是叫衣小田守在3楼见机行事,她走到一楼,拨打了110电话,110指挥中心接警员弄清情况之后,命令附近的民警立即赶往祥和小区。
五分钟后,三个民警赶到302门口,带头的民警叫向华,他蹲下去,往门底的缝隙里嗅,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向华意识到房里可能发生凶杀案,他用力敲门,但没人回应。
向华打电话给物业管理处,但是物业没人,他又打电话给保安队,小区的保安是他们江西分局培训出来的,他认识保安队长,保安队长立即打电话给房东,叫房东拿钥匙来。302房是不锈钢门,一时无法打开。
一会儿,房东从祥和小区另一处赶来,他是个退休老人,身上穿着睡衣,他拿着备用钥匙,打开了门,让三位民警进去。向华阻止了刚想进去的两个民警,叫他俩在外面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去,然后拿出一张纸巾,把食指包住,他怕万一发生凶杀案,自己的指纹会把凶手的指纹覆盖。
向华的左手打开强光手电筒,找到墙上的开关,摁下开关之后,电灯亮了,只见雪亮的灯光下,客厅里躺着一个人,他浑身是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衫,血从他身边往外流淌,快到门口才凝结住,向华观察着血的颜『色』,发现已经变成暗红『色』,死者应该死去一段时间。
为了防止破坏现场,向华脱下鞋子,穿着袜子,避开血迹,向前走去,他要确认一下人是否已经死了。向华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伸手『摸』他的脸和手脚,发现他已经冰冷,瞳孔完全扩散,没有心脏和脉动,可以证明他已经死去多时。
向华打电话给江一明,江一明接电话后,召集1号重案组组员迅速向现场赶来,一刻之后,六位组员全部赶到。他们把现场封锁了,铺上勘查踏板进行勘查。
江一明表扬了董琳琳高度的警觉『性』和责任心,董琳琳有点不好意思,说每个人都会这样做的。
重案组成员工作到凌晨五点才收工,江一明叫大家先回去睡觉,但周日必须来上班,因为很久没有发生凶杀案,必须尽快破案,早日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3月7日下午,江一明召集大家开会。每次开会,江一明都叫罗进先发言,只有知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原因,才能进行案情分析,定下侦察方向。
罗进说:“死者被人用锐器刺破左肺,导致机失血『性』休克死亡,死亡时间为2016年3月5日零点到1点之间,尸斑和尸僵还没形成,胃容物已经排空,全部聚集于大肠中,体内没有毒物和麻醉剂。”
“老吴,你把死者的情况说一说。”江一明虽然问过房东,了解死者的基本情况,但是,不是每个组员都知道,所以,必须重申一下。
“死者名叫刘家和,本市人,1970年7月出生,离异,育有一子,儿子跟他前妻生活,他每月出资1500元抚养儿子到大学毕业。他是个自由职业者,有时帮杂志社拍摄图片,有时写一些小文章,但没有多大收益,喜欢和黑道人物混在一起,尤其喜欢喝酒、k歌、泡妞,所以,生活比较潦倒。这是房东和保安说的。”吴江说。
“他杀还是『自杀』?”江一明判断刘家和为他杀,但要征求大家的意见。
“肯定是他杀,凶手把凶器带离了现场,死者不可能『自杀』之后,把凶器扔到楼下让人拣走,因为现场的门窗是关闭的,连窗帘也拉上,说白了就是个密室,他可能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然后走到客厅遇刺身亡,也可能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因为他没穿睡衣,上身穿件保暖内衣和白『色』衬衫,他的西服脱下放在沙发背上。”小克说。
“老吴,现场有没勘查到有价值的痕迹?”
“有,3月5日下着『毛』『毛』细雨,地上积有雨水,现场有比较明显的鞋印,不要用勘查灯,用肉眼就能看出来。除了死者的鞋印外,这是留在现场唯一的鞋印,鞋印为43码,从中可以判断出凶手身高在180厘米到184厘米之间,这种人比较少数,把嫌疑人缩小到很小的范围。我怀疑这是一起财杀案,因为死者的家被翻了个遍,钱包和手机都被带走了。我想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就能找到他。”吴江自信地回答。
“难道是小偷入室偷窃时被主人发现而痛下杀手?老吴,有没提取到可疑的指纹?”
“没有,除了死者的指纹是新鲜的,别的指纹都是积满灰尘的,但没有参考价值。”
“这么说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的?”
“对,应该是这样。”周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