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干嘛摸我屁、股?”贺锦东的一声尖叫如炸雷一般在本就热闹的廊道里传开。
而那位不幸摸了他屁、股的人,正是后出来的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
男人摸了摸男人的屁、股,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
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从丢包大姐身上转过来,贺锦东一点儿没心虚,抖了抖身子,愣是把平坦坦的胸脯抖出波涛汹涌的感觉来。
这还不算,他一手掐腰,另一只手掐出兰花指,指着“摸他屁、股”的男人的鼻尖,“你个臭流、氓,觊觎老娘的美貌,竟然敢在公共场合摸老娘的屁、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完,他直接挠向那个男人。
没错,就是挠!
泼妇怎么掐架他就怎么干,别说,还挺有气势,还特别能带动气氛。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他感染,上来帮他的忙。
一群人顿时分成两拨,一拨围堵“偷”大姐包的两个男人,一拨帮着贺锦东收拾摸他屁、股的男人。
别人过来帮忙,贺锦东也没松懈,叫嚷的更大声,还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别人往门上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就不信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个女人还能沉得住气。
果然,那个女人沉不住气了。
这么咣咣咣的撞门,万一不小心把关押顾雨舟她们的房间的门撞开了可怎么办?说实话,贺锦东怕撞开,那个女人也怕发生这样的事儿。
为什么贺锦东害怕呢?当然是怕那伙人狗急跳墙。
在不确定他们都有什么武器的时候,他绝对不能把他们逼急了。狗急了要跳墙,有武器的人被逼急了肯定要大开杀戒。他们手里可还有三个人质呢,谁知道会做出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所以,不能硬来!
旁边一直紧闭的门突然洞开,一个看上去非常无害稚嫩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一脸恐惧的看着外面的人。
“叔叔,这是在干什么?不要在这里打架好不好?我害怕”,她对站在一边显得手足无措的工作人员道。
看到这个小姑娘,再听到她说话,贺锦东对自己早前的判断有一丝怀疑。
这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由特工组成的行动小组的指挥者啊!
可很快,他便推翻了自己的怀疑,更加坚定自己之前的判断。
也正是因为小姑娘这个样子,才使他们的行动更加顺利吧。
长得这么无害,这么稚嫩,谁能想到她会是异国特工呢!
工作人员也动了恻隐之心,连这边打架的状况都不管了,好声好气的跟小姑娘解释现在的情况,还让她别害怕。
她嘴里说着小姑娘该有的忐忑的话,眼睛里却闪过一抹阴鸷。
她往前走了两步,从房间里走出来,哭唧唧的对工作人员道:“可他们就在我门口打架也不是办法啊,你们控制不了,怎么不跟船上的保安联系,然后再报警,先控制住他们,等船停泊的时候再把他们交给警察,这样你们也能省下不少事情”。
听听她这番话,太有条理,受到惊吓的小姑娘绝对说不出这番话来。
原本只是打算息事宁人的工作人员有些意动,她再接再厉,又说了几句。
跟她一伙儿的那几个男人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也嚷嚷着要报警,等下船后找警察去处理。
那位大姐的包都找回来了,已经无心恋战,这要是真的报警了,她的麻烦事也不少,所以一听“小偷”主动说要报警,她自己先打了退堂鼓。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没工夫收拾你们,饶过你们这一次,要是还敢偷,一定剁了你们的手”,大姐低头查看自己的包,嘴里还放着狠话。
狠话放完,也确定自己值钱的东西都还在,冷哼一声,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亲友团风风火火的离开。
两件大事,解决了一间,还剩下“摸屁、股”这一件。
工作人员也跟自觉的去找事件的受害者,也就是被摸了屁、股的贺锦东,想问问他愿不愿意报警。
可工作人员转悠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贺锦东,问周围的人,“你们看到那个,那个……妖娆的小哥儿了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商量好了似的齐齐摇头,就连刚才被冤枉了的男人都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别人说几句话的时间就不见了呢。
“哎呀,我看刚才那个小伙子妖里妖气的,不像好人,他不摸别人屁、股就不错了,谁还能眼瞎摸他屁、股啊,说不定他一听说要报警自己心虚趁咱们没注意就先偷偷跑了呢”,一个有些年纪的大爷特正义的说道,
殊不知,刚才围攻“摸屁、股”的男人的时候,谁都没他打的来劲儿。
话音一落,又有好几个吃瓜群众附和,显然,相较于摸屁、股这事儿,他们更看不惯妖里妖气的贺锦东。
刚才帮着贺锦东揪打男人不过是凑热闹,这会儿瞅不见贺锦东,又向着别人说话其实都是凑热闹,他们根本不关心谁对谁错。
吃瓜群众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儿,工作人员也觉得有道理,还安抚男人,“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今天也自认倒霉吧”。
说完,他又对吃瓜群众道:“行了行了,事情都解决了,你们也散了吧,收拾收拾早点休息,都看好自己的东西啊”。
他还想再单独安抚一下被吓坏的“小姑娘”,可等他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小姑娘回房间了,门关的严严实实。
他特遗憾的叹口气,转身走了。
廊道里安静不过三分钟,门吱嘎一声打开,紧接着,小姑娘的门便被敲响。
这个敲门声很有讲究,旁人肯定听不出什么来,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听出其中的暗示。
“进吧”,里面的人悠悠回应道。
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是刚才被冤枉偷包的男人之一,还有一个是被冤枉摸屁、股的男人。
这俩人也够倒霉,什么都没干就祸从天降,在自己还懵逼的时候就被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怎么回事?”小姑娘问他们。
两个人分别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最后摸屁、股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燕姐,我觉得事情有蹊跷,不像是巧合,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从最开始海警的突击检查,我就有种不安的感觉。你看,咱们早前制定的计划,是不是要……”
被称作燕姐的小姑娘没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我们的行踪肯定已经暴露,之前的临检只是想确定我们在不在船上,他们确定之后又制造混乱来摸我们的底儿。事情很不妙,我们当初选择走水路想的是出其不意,让贺锦东想不到,这个选择风险很大,一旦被盯上我们也很难脱身”,燕姐拧着眉,忧心忡忡的说道。
怪不得她会成为指挥几个男人的老大,确实有头脑。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男人问道。
燕姐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贺锦东应该已经上船了或者说上过船了!”
“为什么这么说?”两个男人都警惕起来。
燕姐分析道:“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靠z*方的追踪能力,等他们有我们的线索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已经离开z国境内,确保安全。可我们也不能排除有意外的发生,而这个意外,就是贺锦东。
“他拥有什么能力我们都知道,如果他来追踪,肯定能够用最短的时间确定我们走了水路。海警临检下到我们这一层的舱室,却没有惊动舱室中的任何一个房间里的人,只是看了一圈便离开,这本身就很奇怪,我只能理解为对方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结束临检”。
两个男人频频点头,却也有自己的疑问。
“他不是被注射了新型药剂,没有我们的药剂五年内都没办法变身,更不会有超能力吗?说白了,在这几年里,他就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追踪到我们?”
“对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这会儿应该是热锅上的蚂蚁啊!”
燕姐的眉头蹙的更紧,“凡事无绝对,上面也不能保证新型药剂绝对有效。更何况,贺锦东本来就是一个意外,之前他变身不是研究出来的也不是药物控制的,谁知道药物对他的影响能有多大!我们现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假设他现在就在船上,刚才的混乱都是他指使人做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应对!”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的沉默也是一种态度,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燕姐,他们一定会按照她说的办。
燕姐仔细想了想,对摸屁、股的男人道:“你们三个把人看好,今晚就待在那里,在上岸之前不准离开半步”。
对偷包的男人道:“你们三个也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战斗。如果出现意外顶不住,你们先做好牺牲的准备,争取给我们留下更多的应对时间”。
男人毫无疑义,应一声便转身离开,跟自己的室友传达指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燕姐和摸屁、股的男人两个人。
“你还有事?”燕姐问男人。
“顾雨舟要生了,怎么办?”他沉沉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燕姐比刚才还要着急。
万一两方正面碰撞的时候顾雨舟在生孩子……
“你能判断她大概什么时候生吗?”燕姐又冷静下来,一双眼睛晶亮亮的,显然心里有了主意。
“不确定,只是我刚才去查看她们的情况的时候听她说肚子疼,那个胖女人说她可能是要生了!”男人解释道。
他口中的那个胖女人就是大梅姐。他们肯定也知道大梅姐生过孩子,所以才认可她下的结论。
“呵,那我们该祈祷贺锦东快点儿出现,让他看看自己最疼爱的妻子因为分娩痛苦呻、、吟,血流如注的样子。只要他心不稳,我们任务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说完,她朝男人摆摆手,“你回去看好她们,如果她真的要生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男人离开后,燕姐在自己不大的房间内转了一圈,重又坐回到床上。
这一层的房间都是标准的四人间,两张高低床分别摆放在两边,中间一张长条桌,四把椅子,有点儿像大学的学生宿舍。
而这个房间里,只住了燕姐一个人,可她的东西并不算少,两张床的床底下都塞了大皮箱,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静静的坐在床沿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不大一会儿,敲击声终于停止。
她从对面床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后把里面被拆卸的东西快速组合好,一番调试之后终于可以跟外界通话。
这种装备看似笨重容易被发现,跟现在越来越轻便小巧的高科技联络装备不大一样,可若是从安全性能上来说,这装备反倒更不容易暴露,绝对是从事秘密工作的人不错的选择!
她要联系的是陈玉。
这边突生变故,后面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她虽然已经做了应急的指挥,但是具体要怎么操作还要听陈玉的指挥,毕竟陈玉才是这次计划的总指挥。
显然,陈玉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她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让燕姐继续保持警惕,随时等候她的命令。
燕姐心情非常沉重,因为不确定陈玉什么时候再联系她,所以也没拆卸通讯器材,只把东西装进箱子里,准备随时取用。
就在她起身准备再坐回到床上的时候,忽觉背后一阵劲风刮过,她心道不妙,转身格挡防御,却不防一张血盆大口狠厉的咬在她的胳膊上,硬生生的撕扯掉一块皮肉。
“来……”
“人”字还没叫出口,迅速变成人形,且还光溜溜没穿衣服的贺锦东直接重拳出击,直击燕姐面门。
燕姐两眼一翻,一点儿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直接后仰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