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姬的魂技死亡凋零下,可怕的腐蚀气息席卷而来,瞬间将鬼蛭包裹其中。
就连鬼蛭这种生命力极为强大的魂兽都无法抵挡这种腐蚀之力,它的皮肉开始变色,发生轻微的溃烂。
鬼蛭大惊失色,急忙将硕大的身躯蓦然一沉,向下方的泥淖中沉去。
然而,它身下蓦然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光团,极速放大,变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仿佛连接着某个空间,将鬼蛭向内狂吸。
这是地狱魔龙的领域之力——吞噬!
紫姬在十大凶兽中排名第九,修为早就达到二十万年,实力远非十万年魂兽可比。
自从鬼蛭败给帝天,就始终潜伏在天坑和这个隧道之中,没再踏入星斗大森林一步。
这些年不慎进入隧道的魂兽、魂师都被它和吞岩魔蟥们杀死,久而久之,它甚至觉得星斗大森林中除了帝天之外,已经没有人是它的对手。
作为这个洞穴中的“王”,它有些飘飘然了,狂妄到都不将地狱魔龙放在眼里。
龙与虫的差距,是生物级别上的差距,如今鬼蛭便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拼命挣扎的鬼蛭竟发现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还手之力,它惊慌失措的求饶道:“魔后饶命,魔后饶命!”
紫姬眉头微皱,她在心底里非常讨厌魔后这个称呼,更加不喜欢魔后的身份。
听到眼前这只丑陋的家伙高声求饶,不断用这个称呼呼唤自己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表的憎恶之感油然而生,她的脸色越来越冷。
一团白色的元素之力在紫姬的掌心凝聚,四周的温度骤降,只见她的手中出现一道两米多长的冰枪,锋利无比的枪尖上萦绕着点点冰花,充斥着寒冰之力。
“晚了!”
话声刚落,紫姬化为一道紫光,眨眼间便出现在鬼蛭身前,紧接着寒光一闪,冰枪直刺向对面。
噗嗤——!
沉闷的穿透声过后,紫姬竟然消失了,鬼蛭瞪圆了那排暗红色的眼珠子,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时紫姬的身影出现在它身后不远处,双手之间的冰枪闪烁着耀眼的强光,将四周的洞穴照的如同白昼。
“呃呃呃呃呃······”鬼蛭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像是年迈的老妪,又像是夜枭的低语,在黑暗中令人不寒而栗。
它巨大的身躯剧烈的颤抖,中间出现一条刺眼的光线,从头至尾,将它整个躯体贯穿,光线这时正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声响,声音慢慢变大,和鬼蛭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光线慢慢变粗,鬼蛭的叫声也跟着越来越凄惨,片刻之后,光线的涨势一发不可收拾,鬼蛭巨大的身躯竟然被它一分为二,向左右两侧倒去。
林小竹和弗兰德呆若木鸡,这可是一只十万年的魂兽,竟然被瞬息杀死,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眼前的紫衣女子该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四周密密匝匝的吞岩魔蟥看到鬼蛭身死,惊讶程度绝对不比林小竹二人少半分,在它们眼中鬼蛭至高无上,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杀死。
然而,就在眼前,它们的神被一个看似弱小的女人一分为二!
眼前的事让这些洞穴中的霸主惊慌失措,大脑一片空白,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紫姬的声音冷的像是一块寒冰。
这时,鬼蛭倒下的躯体微微的颤了一颤,尽管只是细微的动作,却唤醒了魔蟥们心中的希望,它们发出一阵兴奋无比的怪叫声。
只见鬼蛭喉咙中的那个人形生物挣扎着爬起身来,十分恐惧的看着紫姬,之前的狂妄早已荡然无存。
鬼蛭实际上是一种寄居在巨型水蛭身上的宿主,就是它喉咙中的人形生物,地上的那具尸体早在许多年前就被它占据了大脑,意识和行动都被它操控。
鬼蛭是水蛭中的一个特殊存在,它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都远远超过同类。
然而,就它本身来说,并没有强大的攻击力,所以只能寄居在一些强大的魂兽身上,与其说寄居倒不如说是霸占,因为被它寄居的魂兽,用不了多久意识就会被吞噬,身体也被彻底占据。
鬼蛭已经很老很老了,活过的岁月甚至要超过帝天,每当一副躯体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的时候,它都会再换上一副身体,继续存活下去。
原本鬼蛭想以假死蒙混过关,等到紫姬离开,依靠自身的恢复能力,等待巨型水蛭慢慢恢复,因为它对这幅身体非常的满意,如果不到寿命的尽头,根本不想放弃。
虽然恢复的时间会很久,但时间这种东西对于它来说并不是什么珍稀的东西。
可是就算掩盖了自身的气息,它仍然被紫姬察觉了,鬼蛭感觉到紫姬身上散发出磅礴的杀意,它知道魔后明显没有放过它的意思。
看来这具身体要不得了!
鬼蛭当机立断,双手撑在巨型水蛭的尸体上,用力一按。
噗——
一声怪响过后,它竟从巨型水蛭的身体上挣脱而出。
它的下半身是八根像是章鱼触手似的器官,上面长着密密麻麻,成百上千的眼睛,这些眼睛黑漆漆的,都在灵活的转动,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它的下半身的正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吸盘,里面长着犬牙交错的利齿,布满毛刺的舌头耸拉在外面,这些毛刺可以充当吸管,用来吮吸被寄居者的脑汁。
在鬼蛭的身体后方有一根像是花剑一般细长、锐利的尾巴。
紫姬厌恶的瞟了它一眼,这种恐怖的外观,无论是谁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生憎恶,林小竹也瞠目结舌的看着鬼蛭可怖的样子,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丑陋的生物。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旁掠过一阵疾风,一道紫色的光晕出现,紫姬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觉得这么丑陋的东西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更何况之前它还表现出对自己的蔑视。
她手中的冰枪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一枪刺出,气息竟然完全收敛,让对手无法判断这一枪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