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议事厅。
这是一场临时举行的议会,当李青莲和李善来的时候,人都没有到齐。
座位上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有五六十岁的老者,这些是李家的权力层,掌握着家族的权力。
他们共同点是实力很强,没有一个弱者,比如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着根源境的修为,虽然天赋跟李善比还差了点,但在岩城算是青年强者。
尤其是几名老者,实力气息让李善都有些探测不出来,他们当初是跟随李震山创建李家的人,在家里有较高的地位。
这些老者的子孙后代,在李家能当个管事村长之类的,只要李家一日不倒,就能享受富贵。
见到李善到来,这些家族高层没有端着架子,态度很是热情。
李善客套了几句,要不是他修为摆在这,在议事厅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一切还是看实力。
李青莲坐在首座,李善坐在她隔壁的位置,内心感叹良多,曾经在家族里籍籍无名,事到如今竟然开始讨论家族大事。
后面来的人面色似乎有些难看,有的则是一脸恼怒,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丫鬟给每个人倒上茶水,然后静悄悄的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大家商量着来。”李青莲猜到有突发状况,不然也不会举办临时会议。
“有一群马贼,流窜到我们李家的势力范围,到处打家劫舍,一夜之间糟蹋了很多农场。”有人说。
听到山贼的消息,许多人的眉头都是忍不住皱了皱,在城外的荒野地带,有不少山贼势力。
有的盗匪占山为王,一呼百应,势力比李家还要雄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都不愿招惹这帮亡命之徒。
山贼通常只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到李家的势力范围搞破坏,他们是怎么敢的,这件事的背后透露出诡异。
“经过管事们的清点,我李家的损失很严重,主要是那批上好良田,去年产粮最高,今年却是不能指望了。”
李家以农业为主,农业更是许多农民的生计,一夜之间被破坏得彻彻底底,李家可以说吃了不小的亏。
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重重放下茶杯,几乎是对山贼破口大骂,道:“那群有娘没娘养的狗东西!让我逮到了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李善目瞪口呆,难道说这就是家族议事的说话方式吗,学不来学不来,真不知道文雅的李青莲怎么受得了。
李青莲倒是很平静,早已经习惯了,跟随祖父创建家族的长老们都出自农村,没什么文化,到了他们这一辈家族才自己创办私塾。
直到今日李家小辈熟读诗书,才有了几分大世家的样子,不过老一辈仍然没有改变骨子里的习惯。
李青莲抿了口茶水,心里想好今年的对策,必须降低今年向农庄收粮的标准,再从仓库里调一些储备粮出来。
李家家大业大,不会因为这点破坏就伤筋动骨,只能说有些肉痛,但马贼不处理的话绝对是个麻烦,搞不好哪天再次跑出来生事。
“马贼?一般来说山贼的武器装备都很简陋,怎么可能会有马匹。”李善出声道。
马匹是重要的战略资源,李家都没有多少战马。
喂养一匹马,需要不下两个人的照料,战马的伙食比人还要好,例如大豆,麦子等精饲料。
光吃草是不可能的,不然马匹很快就会变得瘦弱无力。
“据说,岩城季家有座喂马场。”李青莲有意无意地道,尽管还没有确认,她心里猜到个大概。
那座喂马场连李家都不曾拥有,实在让人羡慕得紧,而在岩城一带,敢跟李家作对的不外乎云家和季家。
这时有一名黑衣人进来汇报,说是查到了那支马贼的消息,情报的查询速度很快。
“这支马贼属于方圆数百里之内的狼头山,手段非常狠辣,乃是近几年突然崛起的马贼势力......”
这支以狼头为图腾的强盗势力,不仅拥有一支骑兵队,头领更是拥有着根源境的实力。
再加上他们训练有素,很快便发展壮大,以敲诈勒索半路商队为生,大肆敛财,显得非常神秘。
李善静心思考,他们李家和这些盗匪都是地方势力,这次他们怎敢对李家动手,联系之前李青莲所说,这狼头山马贼的发展和岩城季家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打回去,把这帮狗头匪通通剿灭了!”老人家很看不惯。
大部分人支持以牙还牙,要给狼头山马贼一个血的教训,也有部分人冷静分析,这狼头山盗匪来去如风,冒然进攻可能踩下陷阱,到时候李家的损失进一步扩大。
议事厅内分为两种声音,一面支持进攻,一面说要克制,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李善原以为家族议事是高大上的事,以为众人在谈笑风生间决定家族的未来,实际上跟菜市场没两样。
双方各执一词,好像都占理,这个时候就要来个人快刀斩乱麻,作出正确的决策,一旦错了就会满盘皆输。
“李善,你怎么看?”李青莲突然问。
一瞬间声音都静了下来,视线聚集在李善身上,李善咳嗽一声,表情变得一本正经。
“我认为,我们应该按兵不动,等调查清楚再动手不迟。”
许多人感到意外,本以为少年人年轻气盛火气旺,结果李善的这番话令人意外。
李善发表意见后,保守派的人占了上风,眼下应加强戒备,而不是落入对方的圈套。
最后李青莲一锤定音,将这件事先压了下来,决定等调查狼头山马贼和季家的关系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