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集团远洋船队就这样停泊在了淡马锡河口,接着孙瑜大队长有令,什么时候再次出发听候通知。
明人商船船长和海商们表示听从一切安排。
葡萄牙商船船长打死也没有想到这半路上还要耽搁这么久,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到底会不会在马六甲城停留?为什么明人海商们都知道的事情,他们停了船后才知道?
这个美丽的黄昏中,淡马锡河口风平浪静,海浪都不到三十厘米高,空气中弥漫着淡水河与海水交汇时散发出的味道,新鲜而微咸,远处有白色的,黑色的水鸟在起起落落,看样子很悠闲,不过很快就不会了,它们会搬家的。
真是一个美好的时空!
孙瑜大队长站在甲板上,打量着淡马锡河口岸上茂密的高高的野草地,再远一点地方就是柔和的高地了,那上面现在还是树林丛生。
他同大家一样都换上了夏季海军服,淡蓝色的半截袖,他的金色的帽徽和肩徽在落日的余光里闪闪发亮,还好,他戴着茶色墨镜,不晃眼。
他端着咖啡杯子和碟子,慢慢品着,这个味道真好。
那条微笑的老海狼终于被他踢下船了,让他带着一个小队的人去查水文,去查地形,这个时候,他才感觉他是这条船上的王,要不遇到事情总是要询问他,他虽然态度好,但是让人不舒服。。
孙瑜大队长让商船们都驶进淡马锡河,安海1号和2号守在河口。
这条河到底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管它呢,查过河口的水文情况后,就直接叫它淡马锡河了。
他扫视了一眼乖乖停靠在河岸边的商船们,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时,他看到一条交通小艇向他这面划来,上面是两位葡萄牙船长,还有一位通事吧,两个水手划得正欢。
孙瑜大队长想了想,猜测他们是为了补给地点的事情。从庸宪港出发时,要在淡马锡停留一段时间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们。
他们上船以后,果然是这件事情。
自称叫诺尔松的船长很恭敬地在自己的面前脱下了他的船长三角帽,另一位船长也赶紧脱下,两人的长发都有打绺的地方。
孙瑜大队长微微皱了皱眉。
诺尔松船长通过通事说:“英勇的尊敬的孙大队长,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为什么不去条件更好的马六甲城补给?”
孙瑜大队长一口喝完了咖啡,让勤务员把杯子拿走。
他轻松地说:“这是一个计划,我们要在这里建一个码头,这是一个临时计划。”
诺尔松船长说:“如果您是公正公平的令人尊重的船长,您应该在事前告诉我们,毕竟我们答应付您护航费用的……”
孙瑜大队长提高了些声音说:“我说过,这是一个临时计划!而且大多数商船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建议,我们称这个为民主。你们可以选择离开。”
“……”
“两位船长,还有意见吗?”
“英勇的尊敬的孙大队长,您还会去马六甲城补给吗?”
“当然,我们在这里停留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后,当然会去那里重新补给。”
“好吧,谢谢您的告之……”
两个人鞠了一躬后,戴上了帽子下了船。
孙瑜大队长两手扶在了船舷上,看着他们上了小船,忽然喊道:“你们的水手可以为我们劳动,我们同样付你们报酬!”
两名葡萄牙船长在那小船上又回身弯腰鞠了一躬,然后他们划走了。
孙瑜大队长咧了咧嘴角,想,当时还真忘了告诉他们,是有些不公平了。不过,你们为我们海安大队劳动,我们能付你们与明人劳工一样的报酬,这公平吧?要不说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嘛!
明人水手们真的是心甘情愿地帮助海安大队干活,一来是他们真的给报酬,二来他们看到了一种新奇的工作方法。
海安补给船靠上了岸边,从上面陆续吊运下各种临时码头构件,然后一些人在有条不紊地忙着连接和固定,很快一个相当正规的临时码头组建成了,还有木杆子拼成的起吊架。
其它海安队员则从海安1号和2号上不停地在往下吊运其它物资,一时间,在淡马锡河宽阔而平静的河面上,各种大小船只在来回忙碌着。
这个亘古安静的地方响起了喧嚣的劳动声音。
葡萄牙船长诺尔松看到了,他们几十个人花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搭起来一种明大陆式的码头,这加快了他们的货物下摆速度,那些穿着统一样式衣服的人到底是士兵还是水手,或是码头工人?这真是让人吃惊。
葡萄牙船长诺尔松对自己的大副说:“他们说是临时计划,你看他们的表现像是吗?他们可能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吗?”
“不可能,尊敬的船长,我想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态度……”
葡萄牙船长诺尔松说:“是啊,有礼貌的傲慢;有节制的暴力。议事长德阿隆先生的决定真是英明……”
大副点点头,又认真地看着他们工作。
补给船长的海安队员们分成了两队,一队在快速地搭建临时码头时,另一队则三人一组,借用人力割草机在飞快地开出码头周边的工作面来。
一个上午吧,他们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这时,明人商船上的水手们上岸了,他们要帮着清除出隔离带来,海安大队一会儿就要焚烧掉这些阻碍他们行动的野草。明人水手们挥动着各种工具,在安海队员的指导下,不断地清除着各种野草。
无论他们最终决定在哪里建兵站或者是补给站,这个码头区域是必须是首先要有的。
这个季节对于淡马锡地区来说,正是个新陈代谢的季节,一部分野草和树木凋零了,一部分又长出新的叶子。
正是“半山枯黄半山青”的景象,好好想想还能写出一首诗来,但是孙瑜大队长和王成船长哪里有那颗文青的心,两人不停地挥动着大手喊:“妈蛋的,继续清除隔离区,尽量加大范围,能省一斤酒精也是好的!”
清除好隔离区后,此时正好是由海面向着内陆刮风的时候,两人挥挥手,海安队员上前在十几个引火点上浇了酒精,点着了野草。
众人先行退回了船上,观察着火势。
好大的一场火啊,它从岸边听话地向着内陆前行,这时可以说一切可能对人类有伤害的东西,没有一样能生存下来,而且,它烧过以后,这里,在真正的春天来到后,可以更加生机盎然,当然,汉唐集团不会在这里种植庄稼。
这场火吸引了差不多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它没有吸引民海安大队的哨兵。
那桅杆观察哨上的哨兵忽然发现,有几百只小船像是忽然从水里钻出来的,又像是忽然从河对岸的水草丛中钻出来的一样,他们飞快地在河面上滑行着,像利箭一般射向了商船!
每条船上还有壮年男子光着膀子,头上戴着鲜艳的羽毛,手里不断挥动着明亮的砍刀!
哨兵的铜哨响了,并同时一阵阵惊呼:“海盗!海盗!海盗!”
许多明商们顿时慌了手脚,马六甲海峡里最怕在停泊时遇到这样的海盗,他们的攀附能力极强,而且杀人绝不留情!
完了!坏了!吾命休矣!
许多明人商船上的水手慌成一团。
但是也有冷静的,郑家的两条商船立刻在船舷边支起了爬网,它可以挡一下攀附上来的人,但是人若是太多……领头的人手里握着钢刀,但是有些颤抖,海盗人数确实太多了,他们才在这里停了一天半,这些人就聚了这么多。
葡萄牙船长诺尔松也变了脸色,他哪里还顾得上隐瞒实力了,他高喊着:“快,快,让原先的士兵重新武装起来,水手们去升帆!”
另一条葡萄牙商船也是闻风而动,那个船长的脸都吓白了,马六甲海盗的厉害,经过这里的海商哪个不知道?
商船在航行时是不怕他们的,他们的小船都能被撞飞,但是一但在停泊时被他们缠上,还没听说过留下活口的,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都清剿过他们,但是从来都是清剿不干净。
那些海盗都是附近的土著,他们不仅了解大海,还了解陆地和森林,真的是非常难以对付!
海盗的小船在划行时,有脸上画着白色标记的壮年男子,张开弓箭便射,那箭飞快地钉在了船上,箭尾嗡嗡作响……
孙瑜大队长和王成船长突然同时乐了,喊道:“快快,抓海盗,尽量少打死,妈蛋的,都是好劳力呢!尽量少打死!”
但是海安队员又不能不开枪,有几个涂着白色花脸的家伙,越射越来劲了!
“嘭”“嘭”“嘭”“嘭”“嘭”,十几枪射过去,那几个涂着白色花脸的家伙都像是被铁拳打中了一样,几乎是飞着落水了,他们有的人手里的弓箭都飞上了半空,又慢慢落在水里,激起不大的浪花,随波飘走……
一个壮年男子头上的羽毛格外多,他嗷嗷叫着在小船上站起来,他做了一个要投标枪的姿势。
这时,在他的视线里,他看到一个戴着可笑的蓝色的布帽子的人,他还露着半截光光的胳膊,举着一杆没有火绳的火铳似乎正在瞄着自己,他还看到了那火铳黑乎乎的枪口似乎喷出了一股火,然后他感到自己胸口被打了一拳,自己似乎飞了起来,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攻向这个方向的小船更应该叫小划子们似乎都自动的停了,那上面的划手们都不会动了,在他们还没有划几下时,这几个不同族里的勇士都被打死了,其中一个还是族长……
攻向其它方向的海盗们,也遭到了海安队员们的阻击,海安队员们还飞快地跳下了小船,去阻挡他们。
海盗们的划子比不了海安大队的冲锋舟更符合流体动力学,他们的速度还没有后来的冲锋舟快,他们很快就被陆续到来的锋舟挡在了外围,在不断地枪声中,试图射箭的和试图投矛的都被打死了。
海安1号的甲板上,孙瑜大队长抱着ak47几次想开枪,都想想后放下了,目前看来海安大队控制住了局面。
郑家商队上的水手打开了爬网,也拿着钢刀跳下了小船,划到海安大队队员们的旁边。
王成船长举着大喇叭喊:“抓海盗啊,要强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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