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星自然不可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她沉默了会儿,还是再次开口了,“以方不是也出席审理这个案子吗?他没有阻止他们吗?”
不说起这个还好,一说起,庄允烈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哼。他?人在堂上一言不发,乖巧得很呢。”
一言不发?
冼星不由得皱眉,照理这不应该啊,范以方曾经跟庄义公共事过,应该也很清楚庄义公的为人,为什么会在堂上一句话都不说?
“你不是之前找过他很多次,还和他谈得很不错的样子吗?”冼星不由得问庄允烈。
庄允烈眸波微沉,“是谈得不错。”
“那为什么……”
“我能明白他为什么那样做。那是他的立场,他没办法。但是,明白不代表我不生气。”庄允烈冷冷地说道。
冼星静静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一知半解的。
将杯里的茶喝了,冼星忽然起身。
庄允烈见状,抬头看向她,“你做什么?”
“我出去一趟。”
冼星没有多做解释,说着就要往外走。
庄允烈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去哪里?见范以方?”
冼星心知他不可能允许自己去见范以方,也懒得做解释,只说道,“与你无关。”
“果然是去见他。”庄允烈声音低沉了几分,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怒气。
每次她要去见范以方,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冼星不禁也恼了,扬手甩开了他的手,说道,“庄允烈,我要去见谁,跟谁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的妻子!”庄允烈讨厌她的对抗,而且还是因为范以方。
之前,她虽然不高兴,却还忍着听话。
而眼下,这是公然要跟他叫板的意思了不是吗?!
为了范以方!
“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做了什么,你不想说,我也没有追问。可是庄允烈,我不追问不代表我就不想知道!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大可自己去弄清楚!”
“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我不必知道?凭什么?”冼星看着庄允烈,眼睛里都是恼怒,“如果我对什么都一无所知,我来京都有什么意义?做摆设吗?”
“……”庄允烈被问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以陪陪我娘。爹出事了,她尽管努力平静,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需要人陪着。”
“……”听到他的回答,冼星静了会儿,而后,缓缓地勾起唇角,讽刺地笑了下,“庄允烈,你口口声声说你变了,其实还是跟过去一样,自以为是而且目中无人。”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庄允烈有点没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她。
冼星冷冷地看着他,“你跟过去一样,不代表我跟过去也一样。庄允烈,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你惟命是从,你说一我不敢说二,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却毫不在意的蠢女人了。”
“星儿……”
庄允烈没有想到她会那样评价过去的自己,想反驳她的话,却听见冼星继续说道,“我懒得跟你废话。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