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开始尝试就已经准备放弃了?”
钱小道笑了。
中年男人沉声道:“自从少爷成年到现在,我们已经找了不下百位高人,他们都解不开少爷身上的诅咒,而且其中有三十多位受伤,疯了两个,死了三个。”
“那你的意思是?”
“说句实在话,我觉得你还年轻,没有必要去送死。”
中年男人表情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钱小道依旧一脸轻松:“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小心!”
就在钱小道转头的瞬间,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留着大长辫子的女孩子,她恰好站在马路中间,朝着旁边的山坡上走去。
听到钱小道呼喝的同时,中年男人立即踩下刹车。
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车子轮胎在水泥地上划下四道深深的黑色印迹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钱小道和中年男人急忙下车,只是他们四下搜寻,却不见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
他看着中年男人,问道:“刚才你看到了吗?”
中年男人点点头:“嗯。”
钱小道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四周都是荒山,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家。
“诸葛先生,这里有村子吗?”
“没有。”中年男人摇摇头,“这一代距离野生森林公园很近,为了保护环境,原来的住户都搬走了。”
“这里距离你们镇有多远?”
“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站在马路中间,看了一眼头顶的艳阳,钱小道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刚刚那位姐们很明显是个阿飘,她顶着这么大的毒日头出现在这里,肯定有所用意。”
说着,钱小道又朝着旁边的山坡上看去,正当他准备上山坡去看看的时候,旁边的中年男人开始催促道:“钱先生,无论如何,你还是先和我去镇里吧,如果你实在感兴趣,之后也可以来这里看看。”
钱小道想了想,又转身上车了。
正如诸葛庆所说,二十分钟车程左右,他们便抵达了梅溪镇。
因为来这里是为了救人治病,钱小道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观赏其他,很快便跟着诸葛庆进了一家古宅。
“诸葛先生,这房子少说也有两百来年了吧,你们现在还住在这里?”
一进古宅,钱小道明显感到一股阴气直逼而来。
尽管外面地表温度有四十来度,可这古宅之内却阴凉如春天一般,着实让人觉得古怪。
诸葛庆解释道:“这是我们诸葛家的老宅,中央位置是我们诸葛一族的祠堂,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平时老宅是开放的,只有在特别的节日族人才会汇聚一起。”
钱小道点点头,不再说话,跟着诸葛庆快步朝着老宅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钱小道忽然觉得眼角里瞥到一个红色的人影,当他扭头过去的时候,却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见钱小道停下脚步,诸葛庆回头问:“钱先生,族长他们已经在等了,请快一点。”
“好。”
钱小道表面上默不作声,心里却是起了一个疑问。
盲人摸象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钱小道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盲人,在进入这个古宅之后,他觉得自己是在触摸一头大象。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当进入这个诸葛家老宅的时候,钱小道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下子又找不出任何线索,只能暗自提醒自己,千万不能一时大意而丢了小命。
这里头铁定有问题!
古宅很大,大到两人穿来穿去竟然走了十来分钟!
“到了。”
跟着诸葛庆抬脚跨过一个至少有半米高的门槛之后,钱小道近了一个相对肚子的宅子。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高高的牌楼,牌楼下有一口很大的水井,过了水井就是正厅了。
此时此刻,正厅两边坐着两排人,个个两边霜白、一头银发。
眼见钱小道和诸葛庆进入厅内,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站起身,对着钱小道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感谢你不辞辛劳赶来梅溪。”
钱小道随口应了几句,寒暄过后,他对着老人问道:“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位呢?”
老人看了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一眼,那人点点头,转身朝着正厅旁边的一个厢房走去。
很快,两个年轻人从旁边的厢房里抬着一口棺材走了出来。
钱小道一愣,他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抬着没有盖棺的棺材出来,带走近了,却是发现棺材里竟然放着厚厚的被子,而被子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头发乌黑,但眉毛和胡子却已经发白的中年男人!
“这……”
“这是我儿子,诸葛齐。”老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钱小道明显感觉到他整个心都在颤抖。
是呵,任谁看到这样的画面,无论这个父母都不会好受。
在来之前,诸葛庆就已经将诸葛齐的遭遇大致讲了一下。
诸葛齐十八岁以前都还好好的,直到十八岁成年之后,一切就都发生改变了。
他开始害怕接近任何女性,就连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敢接近,而且经常梦游。
在钱小道之前,诸葛家就请了许多高人,这其中有道士、和尚、风水师、南洋降头师、苗疆巫师,还有一些异能人士,总之能请的人,他们都请过了,但收效甚微,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上发生了个更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特别是近段时间,诸葛齐身上更是怪事连连。
他身上无缘无故就会出水,有时候明明是在路上行走,忽然间就会如同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从头到脚全部湿透。
而且,就像现在这样的艳阳天,他站在地表温度有四十度的水泥地上,身体还会瑟瑟发抖,即便是裹着冬天的羽绒服也没有用。
他之所以裹着被子躺在棺材里,这还是请来的一个道士出的招,无缘无故出水的问题是解决了,可还是怕冷,所以才用棉被裹着。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以前他不能碰女人也就算了,现在不能连命都没了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