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的一番客套之言,周言清只是附和。
至于桌上的茶水饭菜,他一口都没动。
没办法,洁癖和强迫症,真的很难相处。
以邀月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再次打起来都不是不可能。
周言清直奔主题,“你们说见过我那后辈?”
怜星看了邀月一眼,“准确地说,是姐姐见过,此人就在恶人谷之中,和十大恶人混在一起。”
周言清道,“那你们为何又要去昆仑之地?”
“因为花无缺在这里。”
怜星继续道,“因为姐姐的迷魂术,无缺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与我们失去联系,有人在昆仑之地见过他。”
“我们要去找无缺,想请你的人手帮忙探查他的消息,如此我们可带你去恶人谷。”
“恶人谷地处天险之中,少有人知晓其具体位置,若无人带路,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那地方。”
周言清点点头,“此事不难,我给这边的人手留个口信,他们会帮忙留意的。”
“既然如此,我们几时出发?”
怜星和邀月对视一眼,“随时都可以。”
……
说好的与李寻欢多聚一聚,然而周言清第二日便与邀月怜星离开了。
因为现在的李寻欢状态实在不好,周言清想找个朋友叙叙不假,却也不愿老是听他倒苦水,只留了封信件让铁传甲代为转交。
周言清和邀月二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不必找什么马匹代步,单以轻功赶路,速度不知快了多少。
数日后,几人在一座西域风味的城池之中停了下来。
周言清笑道,“我在城中听到一个消息,大宛国唯一的公主要将要与一个中原人成亲,此人年纪不大,相貌俊美异常,还姓花。”
“我赌十两银子,这人八成就是花无缺。”
“这……”
怜星一时无言。
“砰。”
邀月拍案起身,手掌下的圆桌寸寸冻结,咔嚓一声碎成冰屑。
“该死的混账,我们到处找他,这畜生一声不响,竟要娶什么公主,本座这就去将那大宛国王室当他的面杀个干净。”
怜星连忙劝道,“姐姐息怒,无缺那孩子重情义,铁心兰被你杀死没多久,他不至于另寻新欢,应该是有什么变故。”
邀月斜了她一眼,“你说他对我心怀怨愤?”
怜星呐呐,“他会想清楚了。”
邀月说的各种废话,周言清都听不下去了。
“我说邀月宫主,你们的做法,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怪异?”
邀月转头冷冷看着他,想到之前与周言清比斗的结果,只得压下火气。
“怎么,我移花宫的家事,武林盟主也要来凑热闹吗?还是说你要为十大恶人里的狂狮铁战父女出头?”
“额。”
周言清闻言,不由陷入沉思。
即便他是武林盟主,也不好插手人家门中事务,而且铁心兰作为十大恶人的女儿,周言清的确没什么理由掺合这事。
只得开口劝道,“移花宫作为正道江湖的一员,不适合滥开杀戒,还望邀月宫主三思。”
“哼。”
邀月闻言,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大宛国小规矩少,随便找个人一问便能知晓花无缺的住处。
晚间,周言清三人来到大宛王宫之中。
直奔花无缺而去。
然而刚走到王宫殿前,便察觉到两道强横的气息冲天而起,一黑一棕两道身形斗在一起。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剑法凌厉,白衣长衫,身形高大,看起来英雄不凡。
另一个矮壮和尚空手对敌,气血澎湃,一拳一脚势大力沉,横练功夫已有相当的水准,看起来颇为面熟。
交起手来彷如天雷地火,劲风四散,剑气纵横,时而推到一座长灯,时而斩断一支石柱。
声响震天,远远看去,两道黑衣所过之处,四周建筑毁坏得一片狼藉。
周言清三人皆站立在远处,饶有兴致看着场上战局。
怜星道,“这二人武功不俗,便是我想单独拿下一人也不容易,不知为何会在这里打起来。”
邀月迟疑片刻,“你有没有觉得那人的剑法颇为眼熟?”
怜星方言望去,不多片刻便脱口而出,“燕南天的神剑决。”
”他的身量和消失已久的燕南天也极为相似。“
周言清摇了摇头,“此人绝不是燕南天。”
“他的剑法虽然厉害,但距离真正的剑道大家还有不少差距,即便受了些伤势,也不该打成这样。”
邀月点头附和,“他的武功比燕南天差远了。”
场中二人武功也就半斤八两,但持剑之人身上带着伤势,僵持一段时间,自然而然落入下风。
数百招之后,使剑的白衣中年已然不支,随时可能落败。
“燕大侠,我来助你。”
关键时刻,一道白衣身形持剑来援。
这是个面容俊美的青年,身材修长,一身功力也是不俗,持剑从矮壮和尚背后攻来。
矮壮和尚心中一惊,身形暴退,翻转几圈,左手附着金光,将青年刺来的长剑拨开。
青年也不趁势抢攻,而是和中年剑客站到一起,摆好架势,准备共同对敌。
“叽里咕噜。”
矮壮和尚对青年的到来完全没有预料,见他插手他与中年剑客的比斗,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叽里呱啦一通喝骂,却不知说的哪地语言。
不过这和尚也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无缺。”
一声轻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衣青年下意识放下手中长剑,看向出声的位置,有些不可置信。
“二师父?”
说话的正是怜星,而白衣青年,不是花无缺还能是谁?
怜星笑着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臂,轻抚其脸颊,“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
花无缺脸上露出笑容,然而看见邀月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在移花宫之中,怜星扮演的是慈母的,而邀月算是严父,至少花无缺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邀月会出手杀了铁心兰。
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花无缺无法憎恨邀月,却也不可能如以往那般尊敬自己的大师父,远离成了他最后的选择。
另一边,周言清忽然开口,“那边的和尚,你可是叫扎巴?”
矮壮和尚身形一颤,当他看到周言清的面容时,脸上布满敬畏之色。
“您是武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