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孤鸿面色看起来有些惊恐,“我的功力在流失,你到底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
刘喜感受着涌入体内的真气流向经脉各处,补充身体消耗,滋养伤痕累累的肉身经脉。
“我拼着挨了一剑一掌,终于抓住机会,自然要在你身上找回来。”
“你这一身功力精纯至此,真乃我平生所见,比之整个慕容家都要强,吸干了你,我有把握让功法更进一步。”
“再加上慕容仙的纯阴之体,今日之后,我便能神功大成,江玉燕那个女人算什么,即便铁胆神侯和那位武林盟主,我也有信心与他们碰一碰。”
此时,南海神尼却发现了不对。
“不好,刘喜在吸杨大侠的功力,得马上阻止他。”
说着,她猛地提起一口真气。
“噗。”
却不料体内伤势爆发难以控制,真气逆流,一口逆血直接喷了出来。
“师父。”
方怡惊叫一声。
南海神尼气息又衰弱几分,不过仍强撑道,“快去帮忙。”
小鱼儿和慕容仙听到现场的情况时,就已经向刘喜冲去,不过被蜈蚣黄蜂二人拦了下来,即便用出以命换命的打法,一时也难以突破。
方睿手持长剑,从另一个方向靠近刘喜二人。
手上长剑泛着阵阵寒光,向刘喜背后直刺而去。
“砰。”
“噗。”
方睿手上长剑还未够到刘喜,便被后者的护体真气震得吐血倒飞出去。
刘喜冷笑一声,“咱家专修化功大法多年,岂能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咳咳。”
方睿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抹了一把嘴角鲜血,狠狠地看着刘喜,“可恶,我就不信,你的乌龟壳能一直那么硬下去。”
说罢,再次提剑直刺而出。
小鱼儿和慕容仙见此,心中焦急,却也是有心无力。
另一边,方怡见此,也顾不得继续看护南海神尼,同样提起长剑向刘喜冲去。
“行了,你们退下吧。”
一阵熟悉而自信的声音响起,方睿方怡二人闻言,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因为出声之人,正是杨孤鸿。
刘喜抬头望向对面之人,不由面色大变。
杨孤鸿一脸淡漠讥笑,哪还有刚才的惊慌失措。
“砰。”
他左手真气猛然爆发,一道气劲自二人手掌升起,将他们分开出来。
刘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掌,“你全身大半功力被我吸入体内,怎可能还有余力脱身?”
“哗。”
杨孤鸿左手张开,一道吸力升起,掉落在地上剑鞘回到手上。
“你对我盟主府的武学一无所知,由师父亲创的《五灵朝圣功》,修炼出来的功力精纯无比,性质多变,回气速度无人能及。”
“你莫说只吸了我大半功力,就是将我全身功力吸干,一个时辰之内,也能恢复如初。”
方睿等人闻言,不由松了口气。
杨孤鸿手上长剑一掸,剑身上的血迹消失无踪。
“咔。”
下一刻,长剑回鞘。
刘喜冷笑一声,“不过是脱离了我的化功大法,还真以为自己赢定了不成?”
“你被吸走的功力终究需要时间回复,这段时间,我未必杀不了你。”
说着,他一身真气提起。
“噗。”
正要向前踏出一步,只觉得体内真气忽然不受控制,一部分甚至直接爆裂而开,重创自身经脉内俯,冷不丁突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无比。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杨孤鸿淡淡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吗?”
“《五灵朝圣功》修炼出来的真气,精纯而性质多变,你吸走真气时,我稍稍改变了其特性,狂暴排外,一点就炸。”
“不然你以为自己那点根基,区区化功大法,凭什么能吸得动我一身功力。”
“你是故意让我吸收你的功力?”
刘喜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片刻后,大声笑了出来。
“你在诈我对不对,咱家凭借化功大法行走江湖多年,还未遇到过此等荒谬的情况,你一定在拖延时间恢复功力。”
“呵呵。”
杨孤鸿轻笑一声,“昔日在少林寺之中,嵩山掌门左冷禅尚且能够以自创的寒冰真气重创任我行,你比任我行也强不到哪里去。”
“我劝你还是乖乖站在原地,过完最后一程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喜故作不屑,轻轻抬起右脚,就要踏出一步。
然而体内那部分狂暴的真气仿佛热油遇火星一般,随时可能爆裂而开,轰碎他的五脏六腑。
“会死,真的会死。”
刘喜额头上全是冷汗,抬起的右脚不敢前踏,也不敢放回,看起来格外滑稽。
见此情况,与小鱼儿二人交战的蜈蚣黄蜂二人心中大急,深知大势已去,便想脱离战场逃走。
然而这次,却轮到小鱼儿二人想要他们的命了。
“嗖嗖嗖。”
正在此时,随着一阵破空之声传出,几道黑色身形来到此地。
刘喜见到来人的模样,不由面露喜色。
“陆指挥使,盟主府犯上作乱,杨孤鸿意欲行刺咱家,快来帮忙。”
来人正是陆伍一行,一共五人,其中竟有三人乃是先天之境的高手。
陆伍对刘喜的呼救视而不见,反倒向杨孤鸿抱拳一礼,“杨大侠,有劳了。”
“无妨。”
杨孤鸿摆摆手,“只要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
“杨大侠放心,此事绝不会外传半句。”
刘喜见他们和和气气的一幕,忽然想到什么,心头不由一凉。
陆伍微微招手,身后之人冲蜈蚣黄蜂而去,自己则走到刘喜面前。
“刘喜,陛下亲令,送你上路,可还有话说?”
刘喜身形微颤,仍不想放过最后一丝机会,试探着问道,“敢问陆大人,咱家犯了什么事?”
“哼。”
陆伍脸色微冷,“死到临头,还给我装糊涂,你真当旁人都是蠢货不成?”
“作为皇帝家奴,竟敢利用陛下的性命构陷慕容家,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刘喜闻言,一脸死灰,嘴唇都有些发颤,“我……本意并非如此。”
“我没想过陛下会受伤的。”
陆伍冷冷道,“无论如何,你的恶行都罪无可恕。”
“你死后,宫中会下令,东厂督主刘喜追击慕容家余孽时,不慎身亡。”
刘喜面色复杂万分,丝毫不顾体内异种真气暴乱,双腿一曲,跪在地上,向北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奴婢,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