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东方不败放声大笑，“好一个善良孝顺、慈悲心肠的令狐少侠，如我这样的魔教妖人，怎配与你有什么牵扯。”
她面色露出疯狂之色，“你不是想救他们吗？我这便当着你的面，大开杀戒。”
说罢，一股强悍难以抵抗的真气毫无顾忌自周身散出，令狐冲一瞬间便被扑飞出去，口吐鲜血。
角落里观战的余沧海听到这话，亡魂大冒，连忙躲到一处院落之外。
任我行等人见东方不败三两下击败如此多的对手，心知事不可为，已早早趁机离开。
正在这时，许多少林僧人围拢上来，将东方不败团团围住，为首四人气息浑厚，皆是先天高手。
一个老僧高声大喝，“摆阵，诛魔。”
十八个僧人出列，将东方不败围住，以最强的四位先天高手为阵眼，其他人最差也是一流高手，按照某种规律，结成阵列。
这十八人气息相连，相互呼应，其中蕴含高深佛机禅理，身处阵中，宛如面对一位滔天巨人。
“十八罗汉大阵，总算是来了点可以过眼的东西。”
此刻的东方不败面色冰冷，似没有任何感情，手上的剑痕早已结痂，若不是还有血渍留存，谁也不会认为她的手刚刚被长剑划伤。
双方针锋相对，周身气势不断攀升，压得退到一旁的左冷禅等人心惊不已。
战局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道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二者中间，打断了双方凌厉的声势。
周言清轻声道，“你们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先退下吧。”
十八铜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是认识周言清的，也知晓他与少林寺的关系，否则换做旁人敢这样说话，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怒目金刚。
周言清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十八罗汉大阵威势不凡，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强大阵法，若是少林寺所有先天高手联手布阵，面对东方不败，还能有一战之力。
眼下这些人布下的阵法强势不假，可若要对付东方不败与周言清这一级的高手，还是力有未逮，尤其东方不败还是一个速度型高手。
方证思量片刻，朗声道，“你们暂且退下。”
这些僧人虽心中有些顾虑，却还是遵方丈令。
东方不败戏谑看着周言清，“本座刚来之时便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只是立刻隐藏起来了，原来是你。”
“言清道士，怎么样，你还想在本座手上救下这些人吗？”
周言清面色肃然，恭敬对她做了个道揖，“见过东方教主。”
“方才贫道找不到与您动手的理由，故而隐匿起来，可是如今教主放言要大开杀戒，贫道却无法坐视不管，只能出来与您讨个薄面。”
对方不败冷声道，“两年不见，你的本事长进不少，口气更是不小，这就想与本座掰掰腕子？”
周言清摇摇头，“不敢，若非万不得已，贫道绝不愿意对教主动手。”
说着，他看了一旁被宁中则搀扶起来的令狐冲，“恕贫道直言，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可若要长相厮守，便不得不考虑双方性格，出身，以及现实处境，你非要令狐冲在这中间做出选择，只能得到与自己所想相左的答案。”
“住口。”
东方不败面色冰寒，“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大意了。”
周言清心中一个咯噔，嘴遁厉害不假，可若是没法让人静下来听自己讲道理，也是很容易拉仇恨的。
拳头不够硬，怎么和别人讲道理。
果不其然，东方不败开始动作了，她身形一个闪动，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一掌直直落向周言清胸口，声势骇然。
周言清心中一凛，同样一掌打出。
“砰。”
强大的掌力相撞，磅礴真气气劲四散，少林寺院落之中的地皮都被掀掉一层。
在这一瞬间的相撞之下，东方不败连退五步，周言清同样退开五步。
“言清道长的武功竟是如此强大。”
岳不群低声喃喃，他现在已经得到辟邪剑谱，只是还下不定决心舍掉三两肉，若武林盟主都是这个水准，即便他练了辟邪剑法，恐怕也远远不是对手。
同样吃惊的还有衡山派莫大，其他人或多或少见过周言清出手的场景，这一幕虽然夸张，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莫大对周言清的印象还停留在武林大会，骤然见到这场面，额头不由冒汗。
他前些日子收到消息，南方武林盟主府正在川蜀动工，再过不久就要完工，本打算遣一两个亲传弟子前去观礼，现在看来，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
一掌相对之后，东方不败与周言清同时冲向对方，近身交战起来。
二人以快打快，在场之中，未突破先天之人，都看不清楚他们的动作，甚至连双方的踪影一时都无法捕捉，只能看到一红一蓝两道飞驰而过的身影。
东方不败轻功身法极快，出手的动作更快，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周言清也算是速度型选手，单论身法，比东方不败还要更快一筹。
虽然出手速度及不上对方，但是一身皮实耐揍的佛门武功，让他没有丝毫落入下风。
二人互相缠斗起来，见招拆招，只要对方意图攻击，便能捕捉到其出手踪迹，一时间打得有来有回。
“嗖嗖嗖。”
三根绣花针无声无息从东方不败的手指射出，其上蕴涵着开山裂石之力。
周言清面色微变，不敢硬接，借助一苇渡江轻功凭空挪移，绣花针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东方不败见此，不仅不怒，反而颇为欣赏。
“两年不见，你不仅领悟了势，而且在此一途走得很远了。”
周言清笑道，“谬赞了，教主的手段才是令贫道讶异，到如今，我有把握与其他任何一人交手时占据上风，可是在教主面前，却占不到丝毫便宜。”
“呵呵。”
东方不败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既然遇上了，自然要分个高下。”
二人再次交起手来，比之方才，速度又提了几分，数个闪动之间，便已追逐跃出了少林禅院。
令狐冲看着远去的背影，愣愣出神，仿佛第一次认识东方不败。
以往与他相处的东方姑娘，潇洒大方，干净利落，十分对他脾气，见到老弱，还会上前帮上一把。
可是如今的东方不败，强势霸道，出手即伤人，杀人不眨眼，遇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时，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战分子。
最重要的是，对方伤了他的师父。
令狐冲自嘲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边上的林平之见过这天底下最绝顶的一场战斗之后，不禁心向往之。
“我若有这一身武功，余沧海算什么，岳不群又算什么？”
林平之身负血仇，历经千辛万苦寻找的林家辟邪剑法，早被岳不群得了去。
为了避免对方杀人灭口，不得不装糊涂，将矛头指向令狐冲，还得用心讨好岳灵珊，作为自己的护身符。
原本对岳灵珊八分的情意，现在只剩三分，还得每天战战兢兢度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捏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