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名骑兵的数量虽然不多,但从高处狂冲而下的破坏力也绝对不容忽视。
况且没有人知道那个丘陵后到底有多少兵马,看到突然杀出了许多骑兵,都认为是有援军到达,心中不由升起恐惧,军心不稳起来。
尤其是桥口附近的士兵,他们遭到三个方向的夹击,顿时就变得混乱不堪。
波才和高览此时游斗到大树下。
听到喊杀声,波才的注意力也马上被吸引,在交手的过程中不断的向那里望去。
他心中忍不住嘀咕,到底是哪里冲出这么多的敌人,是不是洛阳的援军前来了此处?
注意力一分散,攻击自然慢了下来。
高览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将手中的朴刀连连斩了过去,一时之间让波才有些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有三个纸人不声不响的向树下落去。
在落地的瞬间摇身一变,竟变成了林凡的样子。
这就是《太平清领道》残卷中的纸人替身术。
修炼完成可以将精神力注入纸人中,变化出和施术者一模一样的形态。
这种纸人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道术,因为它不能攻击,只能用来迷惑敌人。
林凡此时的精神力已经修炼到凡级上品,可以同时变化出两名替身。
围观的人群都发现了有两个少年凭空而降,都齐刷刷的望了过去。
波才这时才猛然惊觉,有两人从天而降,他连忙挥动手中长棍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
其中一个“林凡”顿时被砸的稀烂,变回纸人的形态。
看到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迷惑。
波才也是一脸惊愕的瞪圆了双眼。
就在这瞬间,一道黑影蓦然近身。
“不好!”
波才惊呼出声,急忙向一旁躲避,却感到脖子一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实力相差无几的武将之间对决,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
“我看你还猖不猖狂!”高览此时出现在波才身后,手中的朴刀顶着他的后心。
波才本以为刚刚被人一刀封喉了,这时才察觉是铁链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被下丢了三魂六魄当即回来了一半。
四周的黄巾军看到主帅被擒,也都大惊失色。
“先别杀他。”林凡见已经得手,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又·····有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
·······
周围的黄巾军纷纷议论起来。
接连出现三个一模一样的少年,还有一个变成纸人,这让他们感觉特别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人揉了揉眼睛。
桥对面的朱儁早已注意到此处的战斗,这时也发现从天而降的少年竟是何进派来的林凡。
波才被勒住了脖子,后背又一阵刺痛传来,马上明白自己的小命还握在人家的手里。
他连忙扔下长棍,颤颤巍巍的哀求道:“不要杀我。”
“告诉他们停止攻击,放下手中的武器。”林凡的声音不容置疑。
四周的人这时才明白,这个少年竟是高览的首领。
波才此时早已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嗫嚅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放下武器。”
“大声点!”林凡大喝一声。
高览闻声顿时略一用力,将刀尖插入了波才后背一寸,鲜血瞬间渗出,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响起。
四周的战斗这时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脸吃惊的望向这里。
“是他?”孙坚马上认出了林凡正是那天夜里在河岸边见到的少年。
他想起当时林凡提到将会战败的事,心中十分讶异。
波才生怕把林凡激怒,连忙高声喊道:“都、都、都停手,把武器扔了。”
砰!
有人第一个扔下了手中的长剑,随后更多的武器落在地上,片刻间四周变得烟尘滚滚。
林凡对高览道:“走吧,他要是乱动,就杀了!”
高览点了点头,手中的朴刀微微用力,又是一阵杀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波才此时三魂皆冒,生怕哪里不对,真被身后的杀星宰了。
林凡见状连忙冲着孙坚等人高喊:“孙将军,你带着兄弟们快退到桥那边去。”
“好!”孙坚毫不迟疑,开始指挥士卒向桥的另一端撤退。
高览缓缓的向后退去,朴刀全程死死的顶着波才的后心。
林凡走在一旁,保持着十足的警觉,所有黄巾军都目露凶光的紧随其后,他心里清楚,这时要是没有挟持波才,恐怕瞬间就会让这些家伙撕得粉碎。
他们退到桥边的时候,孙坚等人已经带着士兵全部撤到对岸。
林凡和高览继续向桥上退去,后方黑压压的黄巾军紧跟过来。
铁索桥随着风左摇右晃,下方的河水发出滂沱的轰鸣声,和锁链的晃动声混杂在一起。
桥上的木板间有手臂粗细的空隙,为了不陷入其中,两人需要分散一些注意力,波才察觉到了这一点。
走到桥中央的时候,他向部下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失足,脚下一滑,小腿完全陷在空隙中,随之身体猛地前倾,将刀尖避让了过去。
这时前方的黄巾军大吼一声,疯狂的向高览扑去。
高览手起刀落砍倒了几人。
波才趁着混乱,双手撑开颈部的锁链逃了出去,等到高览察觉时,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此时更多的黄巾军蜂拥而上。
“跑!”林凡大喝一声,拉住高览,两人向桥那端狂奔,几个呼吸间就逃到了对岸。
黄巾军紧随而至,却被早已等候在旁的孙坚等人放倒了一片。
“砍断锁链!”朱儁高声命令道。
孙坚闻声,立时冲天而起,手中古锭刀凌空劈下。
百余斤的巨刀呼啸而过,只听“咔嚓——”一声,几条粗大的锁链应声而断。
伴随着惨叫声、落水声,整条索桥向对面的石壁上荡去,最后重重的砸在了上面。
在桥上的黄巾军大都落入河中被大水冲走,留下一些命大的,死死的抓在铁链和木板上,也都被吓得半死。
林凡见状长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神经紧绷了几个时辰,刚一脱离险境,疲惫感便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