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高览找个过去的几个手下打听了一下。
从他们口中得知，是因为洛阳城内最近几天里，集中发生了非常多的事才造成了这种混乱。
一会是军械老旧需要更换，一会是城墙不牢需要修补。
城西走水、城南被盗，总之所有事似乎都在这几天一齐发生了。
而且最近还时常发生西凉兵被人暗杀的事件，老部下们让林凡二人一定多加小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凡不觉得产生这种混乱只是突发事件，尤其是即将被一把火烧干净的洛阳。
可从何处着手才好？
思来想去，他和高览走向西外郭城，那里是洛阳城大市所在。
有时军营里打探不到的消息，在酒楼中或许能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号称“第一古刹”的白马寺伫立在洛阳大市东侧。
林凡仰望这座汉明帝时期建造的高塔。
高远澄澈的天空下勾勒出一道简洁而雄浑的剪影，在喧闹的集市声中，更是映衬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美感。
在洛阳的几年里，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此塔，但却从来没登上塔顶。
想到此处，他便和高览爬到塔顶向下方望去。
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洛阳城的全貌。
塔下一片碧绿的青草，春水绿波，洛河水边的道路上雕鞍骏马、油壁香车络绎不绝，远近各处都有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
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繁华的古都，就要在董卓的铁骑下，化为一片废墟。
林凡冷冷的看了眼东外郭城的相国府，接着便下了高塔，继续向大市走去。
这时正值傍晚，商贩们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凡和高览四处打听，也花了几千铜钱跟一些奸商买了不少消息。
可这些消息大都和之前打听的一样，无非是多了些街头巷尾的传言。
例如说王允不久前在青华楼看上了一位二八芳龄的歌伎，自那以后去了多次，似乎有续弦之意。
又说盗取陵墓的军队碰到了诈尸的事，后来请来城内有名的方士才将其镇压·····
总之从中完全推测不出洛阳城混乱的原因。
一直到了戌时，集市渐渐散去。
感觉很饿的林凡和高览才来到大市中的一家酒楼，在大堂里点上几个河洛名菜，坐在角落里大吃了起来。
过了片刻，隔壁的包间内传来一声叹息。
林凡侧目望去，是一个中年人正坐在一旁的桌边唉声叹气。
“行了孟林，不就是些身外之物，只要洛阳还在，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对面的友人劝道。
“其实要是想想，长安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快醒醒吧，你又不是什么大族公子，多少年才打拼到现在这幅田地，到了长安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我可听说那帮盗取陵墓的家伙，悄悄的在邙山取了许多松脂。”中年人压低了声音。
“什么！？”另一人闻言一惊，“不是说关东······”
说到一半，他立时察觉失言，警觉的四下张望了一番。
看到墙边的林凡和高览，两人连忙慌慌张张的起身，离开了酒楼。
林凡并没着急离开，坐在那里思索了一番。
听了二人的话，他有些云里雾里，想不明白洛阳混乱的事，跟这两个商贩能有什么关系。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在夜里听来，宛若切切私语。
林凡的注意力被吸引，而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啊——”
他猛然起身，从窗口一跃而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高览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琴声初时微弱，可林凡只跑了几十米远就听到声音突然急促了起来，听上去就像是千军万马正在冲锋一般。
即便他并不懂古琴，却也能听出弹琴之人一定是位琴艺纯熟的琴师。
林凡加快脚步，片刻之后便跑到了琴声发出的附近。
这时琴声已经消失，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马上警觉了起来。
林凡发现地上倒着几具西凉兵的尸体，一位少女正依靠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救·····救命！”看到林凡出现，她颤声呼救。
林凡缓缓走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女。
她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头黑瀑般的长发遮住半边脸蛋，月色映衬下肤色白皙如雪，五官精致清晰，像是混血儿，美艳动人。
粉嫩嫩的小嘴如刚刚采摘下来的玫瑰花瓣，却被她紧紧的抿着，此时哭的梨花带雨，不整的衣衫内火爆的身体显露无遗，浑身散发着和她年纪并不相符的成熟慵懒气质，宛若一条美丽的狐狸。
林凡猛地后退了一步，他察觉这位少女似乎有某种魔力，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力强大，甚至会沉迷到对方的容貌中去。
看到他的反应，少女微微一愣。
“传师！”林凡低喝一声，精神力释放而出，猛然撞向一旁的高览。
这时高览才回过神来，连忙望向别处。
“你是谁？”林凡再次望向少女，目光中已是一片澄澈。
少女见状微微皱眉，眼中浮现一丝迷惑，不过这种神情转瞬即逝，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动人的神情，“民女姓苏名婵儿。”
高览这时逐一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西凉兵，“动手的不止一个人！”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林凡并没有查探凶手是谁的打算，因为这和他根本没有关系。
高览连忙道：“老大，这姑娘还在这。”
林凡略带审视的看了少女片刻，还是问道“你能动么？”
苏婵儿摇了摇头，“我的脚崴了。”
他走上前去，转过身体蹲了下来，“上来吧。”
苏婵儿迟疑了一瞬，还是趴到了林凡的背上。
一阵幽香萦绕在鼻间，酥软的触感从身后传来。
林凡急忙收回心神，道：“快走，有人来了！”
高览也察觉有不少人正在接近。
他随之望去，看到一大队西凉兵正走向这里。
看那密密麻麻的人影，少说也得三四十人，要是真动起手来，难免会引来更多的西凉军，两人慌忙转身跑去。
这时西凉兵已经发现了他们，一边高声叫喊，一边追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