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这时快步走到刘表身前,道:“快叫外面的人不要阻拦,那些横江射手跟黄祖去了邓县,外面的都是些普通弓兵,很难拦住他们,要是强行阻拦恐怕会引起骚乱,如果下面的宗室趁机逃到外城和那些士兵碰头,之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刘表这才回过神来,他可不想将要完全控制的局面被林凡和许褚打破,到了那时就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如放两人离开,再想办法补救。
刘表连忙向王威示意。
对方双手捂在嘴前,吹出一阵尖利的哨声,外面的将领马上便明白这是停止攻击的信号,连忙让士兵们放下手中的弓箭。
林凡和许褚推开宴客厅的大门,冷冷的扫了一眼埋伏在外的士兵,便扬长而去。
吕玲绮这时爬起身来,向外面跑去。
刘表被一连串的变故搞得头晕脑胀,怔怔的望向她的背影。
“主公,快让外面一并放了!”蒯良连忙附耳提醒,“那是吕布的子嗣,如今局势不稳,我们得罪不起那种角色!”
“快,快放了!”刘表垂头丧气的坐在木椅上。
之前的雄豪之气此时已是荡然全无。
··········
襄阳城东三十里处,黄祖正带着剩下的五千人马正在布置方阵。
这种中规中矩的阵型能小幅度的增加军队的攻击和防御,前方四千人是手握长剑的步兵,后面的一千人是吕公率领的横江射手。
长期征战的孙坚,此时麾下只剩下三千人马,还不足黄祖军的一半。
两军在邓县、樊城之间展开了第一次战斗。
黄祖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率领的兵马和江东军之间的真实差距。
他知道江东军强悍,却没想到强悍到如此地步。
军阵在触碰到孙坚部卒之时,就仿佛豆腐撞在了砖块上,顿时便被撞的粉碎,头顶的云气也消散了大半。
黄祖连忙指挥军队后撤,如果不是吕公带领的一千横江射手在后方掠阵,这些士兵恐怕会直接被江东军剿灭。
在逃离战场后,黄祖思来想去,觉得这种惨败一定是仓促迎战才造成的,黄家的精锐士卒还不至于不堪到如此程度,所以才在这里布下了军阵,准备再和江东军战上一场。
这可是刘表交代下来的第一件事,若被这么打败,还有何面目去见刘表,他这个江夏太守的位子也就坐到头了。
黄祖迎着傍晚的狂风,声嘶力竭的大吼,想让兵士们重振士气。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激励没有半点用处,这些士兵根本就没见过江东军如此凶猛的军队,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这样下去即便强行交战也必败无疑。
黄祖十分恼怒,可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吕公这时走上前来,“太守大人,在下有一计!”
“说。”黄祖连忙道。
“末将带士兵去凤林关设伏,等到江东军前来便发动攻击,大人只需且战且退,将他们引到那里。”
黄祖看了看他身后那些目光锐利的横江射手,默默地点了点头。
吕公向黄祖拱了拱手,便带着这些士兵向凤林关走去。
实际上这件事并不是吕公的主意,他在不久前接到了一封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凤林关,杀孙坚!
信的右下角有一个“甘”字。
吕公认得这个字迹。
这是一位在许多年前传授过他弓术的老者留下的。
当年这位甘姓的老者和人决斗负伤,恰巧被吕公遇见,他替对方疗伤,为了表示感激,老者传授了他弓术。
吕公从来就没见过如此了得的弓术,但老者却直言他资质平平,不愿意收他为徒,吕公也只学了个皮毛。
在伤势痊愈后老者便离开了,从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见过。
不过每隔上三两年,吕公都会收到老者的一封信,上面是他对弓术的一些见解,在信件的末尾都会有一个“甘”字。
所以吕公十分确定这封信上就是甘姓老者的字迹无疑,正好黄祖又和孙坚交战,这件事就更没什么好怀疑的。
··········
林凡和许褚出了宜城一路向北,过了没多久就到了襄阳的地界。
岘山脚下凤林关的轮廓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深夜里的雄关宛若一只巨兽,匍匐在群山叠嶂之间,守卫着襄阳城。
这时正有两只军队在交战,喊杀声响彻天地。
一身轻甲的江东军头顶漂浮着红色的云气,排列成一字长蛇阵,宛若一只巨龙一般,绞杀着敌人。
黄祖疯狂的咆哮着,想稳住军队,可却完全没有作用,手下的士卒就像是被豺狼虎豹驱赶的牛羊,只剩下逃命的力气。
他带着四千多名士卒从襄阳城东把江东军引到此地,如今只剩下了一千多人。
这一次,黄祖彻底见识了江东军的强悍,也明白手下士卒和这种精锐根本就没在一个级别上。
江东军是当世精锐,就算碰到西凉铁骑也势均力敌,更何况是江夏宗室的散兵游勇。
尤其是在孙坚的带领下更是凶猛异常。
黄祖见实在无法抵挡,如果强行坚持下去,可能随时都会被对方干掉。
他不再支撑,带着手下部卒开始向凤林关逃窜。
林凡和许褚来到此关前的时候,正好望见仓皇逃窜的黄祖进入了关中,关门随之缓缓下落。
门外的那些残兵败将被江东军像是绞肉一般,一片片的击倒,剩下的根本没有勇气战斗,都一窝蜂的向关中逃窜。
看到此情此景的吕公没了伏击的想法,因为要是再不出手,黄祖的命就保不住了。
横江射手训练时都迎着狂猛的江风,因此也练就了超常的臂力,射出的箭矢破坏力惊人。
江东军头顶的云气阻挡普通弓箭不成问题,但面对这些弓兵,却不能只靠云气抵挡。
在箭雨的轰击下,江东军头顶的云气顿时就被打散,失去了防御作用。
江东军作战以悍不畏死着称。
他们一身轻装,只佩戴小型的手盾,很难抵挡何种大面积的箭雨攻击,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名士卒顿时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