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如今在长安城最熟悉的人除了董白就是蔡文姬。
此时的董白身在距离这里二百多里远的郿坞,因此他也只能去找蔡琰打探一番。
林凡先是打听到蔡邕在长安城的府邸,然后扣门说颍川林凡求见蔡家二小姐。
没过一会下人就走了出来,将林凡迎进了府中。
不得不说董卓对蔡邕真的不错,到了长安城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不小的府邸,就算住上二三百人也绰绰有余。
上次洛阳一别,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见到真是林凡前来,蔡琰喜出望外,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
“蔡姑娘别来无恙。”林凡彬彬一礼。
蔡琰微微侧身,行了一礼,连忙让林凡入座。
这段时间林凡军挫败吕布,打败西凉骑兵,保卫颍川郡不被洗劫的事早已传遍天下。
如今的林凡在年轻人的心里是英雄般的存在,尤其像是蔡琰这种二八少女,更是对其崇拜有加。
这时身在长安城,以防隔墙有耳,自然不便谈论这几场战斗。
蔡琰先问了一下王凌、苏婵儿的近况,又跟林凡讲述了一番孟公威和崔州平写给自己的书信,还嗔怪林凡这么久都没寄过一封信来。
两人许久未见,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转眼就聊了半个时辰。
闲谈过后,蔡琰问起林凡此行长安的目的。
“还是为了董卓。”林凡并没刻意隐瞒。
蔡琰惊讶的捂着小嘴,“可他最近根本不在长安城内。”
“我知道他在郿坞。”林凡笑了笑,“不知最近长安城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城里倒是每天都有怪事。”蔡琰压低声音说道:“但要说起董卓,最近有人传言,说是陛下要禅位给董太师。”
“禅位?”听闻此言,林凡马上联想起王允等人的谋划,正是以禅位为名,将董卓诛杀。
可这中间缺少了貂蝉的环节,为什么还会按部就班的发生?
林凡有些想不明白。
蔡琰感叹道:“这件事是我爹和人密谈时被我无异听到,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恐怕天下的黎民百姓都会群起而反,到时的世道就会更加混乱吧!”
“放心吧,这种事不会发生。”林凡说的斩钉截铁。
蔡琰点了点头,似乎对林凡的话十分信任,“不过你行事还是要小心,长安这里到处都是董卓的爪牙,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被他们杀死。”
“既然这么不安全,不如这次你和我回阳城?”
林凡想起董卓死后,蔡邕因触怒王允被杀,后来长安动乱之时,南匈奴叛乱将蔡文姬掳走十二年之久。
蔡琰是蔡邕的掌上明珠,过了十几年千金小姐的生活,即便是蔡邕避难的那些年,因为家世殷实也压根没吃过什么苦,每日只是弹琴作赋,到那北境苦寒之地,自然会受许多的苦。
要是能阻止这件事情发生,林凡当然愿意伸出援手。
不过听了他的话,蔡琰的脸色却微微一红,“因为家父的缘故,西凉人对我们倒还尊重,平时我也不太出门,所以也还安全。”
她哪里明白林凡的心思,听对方这么一说,还以为林凡对自己有了想法。
尽管蔡琰倒是不介意这种想法,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这种事情该走的流程总是要走,忽然邀请自己前去却是没法答应。
林凡并没注意蔡琰的神情,只是觉得她是因为不知道危险将至,才不愿和自己离开。
这种事既不能言明,也不能强迫,所以他只能决定在这件事结束后,派人来到长安盯着蔡府,在意外发生时强行将其带走,如果可能也把蔡邕一并领走。
林凡忽然注意到蔡家的厅内陈列着许多竹简,他想起蔡邕有藏书的喜好。
据说是平生藏书万卷,后来因为喜欢王粲的才学,赠与其六千,不过即便这样,留给蔡文姬的也多达四千多卷。
他把准备开设书楼的事告诉蔡琰。
当对方听到活字印刷这种技术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蔡琰很快就想明白,要是林凡所说的可以实现,知识普及这件事就会得到质的飞跃,这也是他父亲蔡邕毕生的理想。
“我会把此事告知家父,到时他一定不会吝惜藏书,大力支持这件事。”蔡文姬的眸中闪烁着微光。
“长生谢过蔡小姐。”林凡兴奋的说道:“到时只需要将书籍印刷出来,就可以原封不动的还给伯父。”
书籍在此时毕竟是稀缺物品,即便是倾尽荀氏之力也未必找得到蔡邕这么多藏书,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自然是大有裨益。
“还是叫我文姬吧。”蔡琰莞尔一笑。
两人又聊了许久,一直到傍晚时分,林凡才和蔡琰道别,离开了蔡府。
··········
长安城西二百五十里外的郿坞开出了一只队伍,为首的将军正是鄠候董旻。
他身后的骑兵跨坐的战马,比起一般的马匹大了整整一圈,双腿上的肌肉高高凸起,每一脚踏在地面上都会扬起高高的尘土。
若非如此壮硕,这些马根本承载不了背上的飞熊军。
飞熊军的战甲和武器,包括其他杂物,加在一起就要超过五百斤的重量,再加上人最少也要接近七百斤。
即便如此,骑着这些马也能一天奔袭七百里,要是换上普通的马匹,别说是奔袭七百里,一定连走路都是问题。
这些从三十万西凉骑兵中选取的三千精锐,可以说是当世最强的兵种之一。
可如今却也被董卓军酒醉金迷的生活所影响,战力大幅下降,已经远远不及当年。
而且最近郿坞还发生了件怪事,有许多西凉兵被莫名其妙的失踪,地上只留下了鲜血和残肢,一开始还只是些侍从和普通的甲士,到后来飞熊军中也有人消失。
有不少人深夜里看到郿坞中有妖物作祟,可这件事却被董卓压了下来,他将说这话的人全部满门抄斩,所以也不再敢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