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兖州开战了么?”张氏面露惊疑之色,商人对战争的敏感让她马上警觉起来。
这段时日甄家雇了大量人力,在舞阴开凿了数十个盐矿井,已经开始大量采集盐矿并向外售卖,因为资金得到一定的回笼,张氏跟林凡要来了粮草买卖。
对于甄家来说,这些都是商品,无非是低买高卖只要获利便可,而对于林凡来说,需要的是容易把控,府库中虽然固有粮草储备,但为了应对不时之需,由甄家统一采买反倒更加容易掌控。
这样林凡只需要针对张氏一人便能掌控外采粮草的状况,她和甄家全族如今都身在阳城,自然不敢动歪心思。
“这是夫人该关心的么?”林凡淡淡一句。
张氏用手中团扇挡在嘴前,妩媚一笑,“妾身就是问问,主公这么严肃真吓死人了!”
林凡闻言才露出一丝笑意,“夫人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在下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为何如此安排。”
“遵命!”看到对方神色缓和,张氏小步走上前去坐在他近前的长椅上,“主公,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林凡望向窗外正在和侍女投壶的董白。
她最近迷上了这种游戏,几乎每天都要玩上一阵,甚至还邀请过李儒,不过李文优对这东西的兴致早就没了热度,只是玩了两三次便不愿再来。
“妾身生了五个女儿,长女甄姜和次女甄脱都已嫁为人妇,三女甄道如今已过了豆蔻之年,对主公十分仰慕,此次得知妾身前来拜会,苦苦央求哀求于,想到您府上侍候起居。”
张氏的意思当然不是让女儿跑来做侍女,而是是要让她做林凡的侧室,至于“十分仰慕、苦苦哀求”一说自然是她编造的,甄道压根就没见过林凡,只是道听途说这位年轻的颍川太守挺了不得的。
张氏之所以这么渲染,只不过是假借女儿的口,找的一个说辞,她自然听说林凡至今为娶,也知道貂蝉可能会嫁给他的事,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如今甄家都在林凡的势力之下,若是能和他结亲,对于张氏乃至整个甄氏来说都是莫大的好事。
林凡调笑,“不如夫人来我府上如何?”
张氏微微一愣,当即笑道:“主公说笑,妾身比你大了一旬,还生过八个孩子,到你府上任老奴还可,可要是做侍妾,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去。”
这时远处的董白注意到林凡正在从窗口望来,扬起了小拳头,林凡咧了咧嘴,露出一副嘲弄的神情。
张氏见林凡并未回话,怕他恼怒,连忙收去笑意,脸上带着些许魅色,缓缓走到对方身侧,“不过要是主公有什么吩咐,妾身还是可以尽数听从的。”
说罢还顺势坐在了林凡的腿上,抬起手在他胸口轻缓地抚了过去。
林凡并没有任何反应,而是笑着问道:“甄宓是你第几个女儿?”
“宓儿?”张氏一惊,她不明白林凡怎么知道自己小女儿的闺名。
“甄宓是我小女儿,年方十一,还是个孩子。”她有些担忧的回应,生怕林凡对小甄宓有什么兴趣。
这个小女儿打小就和其他女儿不同,张氏对她辅以厚望,若是嫁人也想让她成为一方豪强的正室。
不过细想之下,若是能嫁给林凡这种年轻有为、相貌堂堂的太守,即便做了侧室也不算什么坏事,当然这是就甄宓一人而言,对于整个甄家来说却不能算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这个时代十分注重名分,侧室和正妻的地位相差甚远,而且就如今的张氏来看,比起那几个如花似玉、身段迷人的女儿,甄宓确实只是个孩子。
张氏此时不禁暗想这位太守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所以才一直未娶,尽管这世上有奇怪喜好的人并不在少数,可张氏还是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小女儿跟在一个古怪的人身边,不仅做不了正式,还要默默忍受对方的恶趣味。
林凡看出她的些许顾虑,哑然失笑,“不要想那么多,按我说的去做,在下保证不会亏待甄家,也不会亏待你。”
“妾身谢过主公!”张氏略显尴尬的坐在林凡腿上,起来也不是,继续做着也不是。
这时他察觉林凡的手臂揽在了自己腰上,心中顿时一喜,脸上的魅色也多了三分。
不过林凡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眼角猛地抽了一抽。
林凡并没动手动脚,而是捏了捏张氏腰间的赘肉,调笑道:“起来吧,挺重的。”
“主公真是······”张氏脸色微红,娇斥了一句便站起身,“妾身女儿的事您倒是答不答应?”
“在下现在并无侧室,也没有纳妾的想法。”林凡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请夫人放心,若是之后我有这种打算,一定会和您知会。”
这个时代如果当面提及将女儿许配对方被拒绝,一般都会觉得被拂了面子,心生恨意。
不过林凡属于特例,张氏知道他身边只有貂蝉一人,是不是侧室还不得而知,至于董白和那些侍女,几乎所有林凡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们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所以阳城的官员都觉得这位太守哪点都好,只是在婚嫁之事上有些怪癖,这个时代超过二十岁不成婚的男子都实属罕见,更何况林凡如今已经二十三岁,张氏早就有所耳闻,因此也没生出什么愤恨,但却有些失落,讪讪的返回了宅中。
她沿途想了一路,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周全,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张氏看到小甄宓在那拿着一本书籍边走边看,差点撞到自己的身上,书本“哗啦”一下掉在地上。
“走道看路,别总拿个破书看个没完。”张氏捡起书本,草草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她有些不满的说道:“阳城什么都好,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书太多。”
说罢还拿着书卷敲了敲甄宓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