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孤云略一沉吟:“儿臣认为,还是先查清楚再说。如果真的是无影帮又来作乱,自然不能任他们如此藐视玉麟国国威!但若是有人故意模仿无影帮想要浑水摸鱼,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说得好!”东陵洛曦满脸赞赏,怒气居然不自觉地消散了,“云儿,上次无影帮作乱便是你查到的,这次的案子朕再交给你负责,如何?”
东陵孤云点头:“儿臣定会竭尽全力!”
商议既定,众人各自散去,东陵洛曦脸上的笑容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带着满脸冰冷回到御书房,他沉声开口:“出来吧!”
嗖嗖几声轻响,数名大内密探已经跪在当地:“皇上!”
“平身。”东陵洛曦脸色阴沉,“结果如何?”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答道:“属下无能,不曾找到。”
“不曾找到?”东陵洛曦不由咬牙,“那么多大内密探同时出手,居然什么都不曾找到?”
众人皆不敢开口说话,幸好东陵洛曦也没有迁怒的意思,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为掩人耳目,朕已命云儿调查这些窃案,这些天你等暂时收手,免得被云儿抓到。”
众人偷偷松了口气:“是!”
蓦地有些烦躁,东陵洛曦挥手命众人退下,眉头紧皱:大内密探之中不乏绝顶高手,居然连他们都查不到丝毫线索?那几个老东西究竟把那件证据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无影帮‘又’来了?”听到东陵孤云的转述,肖展飞满脸啼笑皆非,眸中却有一丝冷意,“王爷,你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陵孤云淡淡地一笑:“上次是我们栽赃无影帮,这一次恐怕是父皇的杰作,他是从我们布的局中找到灵感了。”
肖展飞怔了怔,继而恍然大悟:“你是说皇上也在找我们要找的东西?”
“十有**。”东陵孤云点头,“那件东西对父皇、对我们几乎同样重要,父皇自然希望将其销毁,但却苦无良策。恰好我们拿无影帮做挡箭牌,他便将计就计设了这个局出来。”
肖展飞挠挠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东陵孤云冷幽默了一把,“毕竟上次的事并非无影帮所为,这次的事又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父皇了!”
肖展飞险些笑出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查。”东陵孤云回答,“找出一些线索,证明这次的事与无影帮无关,自然就无需派兵去剿杀他们,父皇也可以借机结案。”
“说的是,”肖展飞点头,“其实皇上也不希望派兵出征,只不过是必须把戏做足而已。不过王爷,你说皇上会不会继续派大内密探出手?”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东陵孤云摇头,“毕竟欧阳逍他们也不是傻子,若是动手太频繁,他们一样会看出破绽,父皇也担心会激怒他们,令他们选择玉石俱焚。”
肖展飞想了想:“好,既然如此,咱们便去找些证据出来,为无影帮‘平反’吧!”
当下二人立刻转往遭窃的众人家中寻找线索,第一个便来到了欧阳逍的府上。看到他进门,欧阳玉婷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哟,原来是湛王殿下,怎么,又来查案?”
三国盛会上,**阵成全了两人的姻缘,欧阳玉婷也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戏,除了喋喋不休地咒骂了一阵之外,她根本毫无办法。既然已成定局,她自然不必再百般讨好这个冷酷的男人。
东陵孤云则更绝,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展飞,看看有什么线索。”
肖展飞答应一声,二人便四处查看起来。欧阳玉婷大怒,却终究不敢对东陵孤云怎样,只得一甩头扬长而去。
搜寻半天,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接连走了几家都是如此。看看天色已晚,二人只得告辞而出,回到了湛王府。
用过晚餐,东陵孤云便回房歇息。谁知刚过了没多久,陡然听到肖展飞一声低喝:“什么人擅闯湛王府,报上名来!”
无人应答,肖展飞接着一声冷笑:“再不开口,休怪我辣手无情!你究竟是什么人?!”
隔了片刻,一声幽幽的叹息突然传来:“一段时日不见,便忘了我这位故人了吗?”
那声音虽然低到几不可闻,东陵孤云的动作却骤然停顿,眉头也跟着紧紧地皱了起来!
与此同时,肖展飞已经一声惊呼:“是你!?你怎么会回来的?!”
“展飞!”东陵孤云立刻开口,“一起进来说话。”
肖展飞似乎受惊不小,顿了顿之后才答应一声。脚步声跟着响起,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迈步而入,瞧那窈窕的身段和秀气的眉眼,必是个女子无疑。
随后而入的肖展飞关紧房门守在门口,脸上居然有着明显的担忧。蒙面女子根本不理会他,只是紧盯着东陵孤云俊美无双的脸,似乎有些泫然欲泣:“云哥哥,我、我好想你……”
东陵孤云唇线一凝,声音却平静如常:“镜月,谁让你回来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镜月?薛镜月?!她、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因为他的冷淡,薛镜月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慢慢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黑纱:“孤云哥哥,你不希望看到我吗?我还以为,你会像我想你一样想着我。”
面前的女子有一张美至极致的脸,尽管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国色天香。倘若端木幽凝的美有十分,她便能有六七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刻的她满脸怨气,眼神也太过尖锐了些,刺得人浑身不舒服。
东凌孤云却一贯的平静如常:“不是让你在湍州好好呆着吗?你这么贸贸然跑回来,很容易出事。”
“我也想在湍州好好呆着,可是孤云哥哥,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薛镜月慢慢地走了过来,眼神幽怨,“你为何不想想,你有多长时间不来看我了?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东凌孤云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略略缓和:“这段时间我忙得很,的确去得少了些。不过那边有沈家的人,他们会好好照顾你。”
“我不要他们照顾!我最想见的人是你!”薛镜月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孤云哥哥,旁人再好,那也是外人,只有你才是我……”
“镜月,你误会了。”东凌孤云立刻打断了她,眸中刚刚浮现的一丝暖意瞬间消失,“我与沈家一样,都是你的朋友,亲人,但除此之外,我与他们对你而言并无任何不同。”
薛镜月顿时满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噩耗:“孤云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与旁人怎会没有不同?!去湍州之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自然没有,”东凌孤云目光清淡,“不过你不妨先说一说,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好!”薛镜月轻轻咬了咬牙,“你说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会永远感激我,还说让我安心在湍州呆着,总有一日你会风风光光地把我接回来,因为我永远是你的朋友,妹妹……”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骤然一顿,眼中迅速掠过一抹慌乱!
东凌孤云淡淡地挑了挑唇角:“你既然记得,还需要我多说什么?”
薛镜月无言以对,眼中的光芒瞬间数变,最终只余一片哀伤,“孤云哥哥,你的意思是说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吗?可是我一直以为终有一天我会感动你的。”
“你既然没有忘记我当初的话,便不该有此一问。”东凌孤云淡然地说着,“不过你大老远地从湍州赶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薛镜月垂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面上的哀伤却有增无减:“我好想你,想得寝食不安,这算不算要紧事?”
东凌孤云眉头一皱,语气又冷了几分:“若是如此,你可以回去了,我会记得每隔一段时间便写信给你,向你报个平安。”
薛镜月握着的双拳又是一紧,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怒意:“孤云哥哥,你要成亲了,是不是?”
东凌孤云唇线一凝,眸中冷意一闪:“这才是你回来的真正原因?”
“当然是!”薛镜月脱口而出,接着却又因为他眸中的冰冷而浑身一颤,下面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我、我其实……”
东凌孤云看着她,片刻后突然挑唇一笑:“不错,父皇的确已经为我指婚,我已有了未婚妻,不过短时间内我还不会成亲。”
薛镜月震惊得连连后退两步,手捂心口泪光盈然:“竟然是真的?孤云哥哥,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镜月!不准对王爷无礼!”肖展飞突然开口轻斥了一句,脸色也沉了下来,“王爷是否要成亲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若不想坏了大事,最好立刻回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