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绾尴尬笑笑。
原来是误会他了。
薄祁言的手刚伸过来,宁绾就条件反射地并上了腿。
薄祁言啧了一声,“干嘛呢,合的这么紧。你这样,我怎么给你擦药。”
宁绾只能红着脸配合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药擦的很暧昧。
擦的她面红耳赤的。
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擦个药搞的跟调情似的。
擦完药,宁绾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克制,千万要克制。
现在浑身都疼,千万不能再做了。
虽然刚刚的感觉确实是很销魂入骨,但千万要把持住啊!!!
三天后,宁绾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挽着薄祁言带他一起去逛街。
这三天过得清心寡欲,宁绾都快忘了这男人本质上就是一匹狼。
现在的他,表面上在逛街,但内心已经开始盘算晚上是不是可以开一次荤。
但这一次,千万要做到适可而止,要是把她伤着了,最难受的还是他。
逛街的时候,宁绾收到了一条消息,沈醉发给她的——“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名单好像出了,可能是你。”
看到这条消息,宁绾的心突突一跳。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就真的拿了个大满贯。
虽然她拍电影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拿奖,可是现在,第三座奖杯却即将落到她手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
能拿大满贯的影后,基本上都是入行十几年,通过几部甚至十几部电影的锤炼,才能拿下三座奖杯。
而且基本上是一部电影拿一座。
像她这样刚出道就仅凭一部电影横扫三个大奖的女演员,实在是史无前例。
所以宁绾倒希望自己不要拿到金像奖的奖杯。
就现在有的两个,已经够她在电影界名垂千史了。
被这个消息一弄,宁绾没了逛街的心情,她挽着薄祁言的手臂往外走。
路过一辆车子的时候,宁绾突然嗅到了一道不寻常的味道。
是枪支弹药的气味。
宁绾对于危险的气息格外敏感。
她的警惕心瞬间上来了。
不等她反应,薄祁言突然喊道,“宁绾小心!”
紧接着,他挡在了她前面,紧紧地护住了她。
血腥味瞬间弥漫。
旁边传来围观群众惊恐的尖叫声。
宁绾一低头,鲜血从他的胸膛里满了出来。
宁绾的左手瞬间沾满了他的血。
薄祁言低头看着她,担忧地问道,“有受伤吗?”
宁绾满脸震惊,听见他的话,宁绾木然地摇了摇头。
得到答案,薄祁言放下了心,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狠狠皱起。
宁绾被他吓了一跳,冷静下来之后,她赶紧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马上过来,薄祁言中枪了。”
坐上救护车,宁绾看着他流血的地方,脑子一片空白。
他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明明她早就已经见惯了死亡,甚至连生死都已经看淡了。
可为什么看到他受伤的那一刻,她的心会这么痛。
就好像有人对着她的心脏开了一枪。
看着薄祁言被推入手术室,宁绾一个人坐在了门口。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属于他的鲜血,沉默不语。
为什么他会挡在自己前面。
子弹飞行的速度极快,可以说,是在他意识到危险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挡在了她前面。
可是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反应应该是躲开啊。
到了他这里,怎么变成了挡在她前面呢。
甚至他意识到自己中弹了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当薄时瑞赶来的时候,他发现宁绾整张脸上都是眼泪。
她的左手红彤彤的,血迹已经半干,血迹就这样留在她的手上,她甚至连擦都没擦。
明明她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却能容忍鲜血在她的手上凝固。
薄时瑞看了看手术室的状态,知道他哥应该是刚被送进去没多久,这个时候问也问不出什么。
只能祈祷他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他沉默地转身拿了一条毛巾,伸手擦了擦宁绾的眼泪,然后拿起毛巾一点点地擦掉她手上的血迹。
宁绾低头看着薄时瑞,眼神无比空洞。
这时候的她,似乎忘记了所有人。
沈醉和林薇薇赶来的时候,只看到宁绾靠在薄时瑞的肩上。
她出神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薇薇走到她前面,轻轻地扶起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林薇薇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他会没事的,别担心。”
宁绾没有说话。
一行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黄昏的时候,手术结束,医生走了出来。
看着众人,医生说道,“薄总已经没事了,子弹避开了致命伤,好好休息就行,会慢慢恢复的。”
宁绾当然知道子弹避开了他的致命伤,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悲伤的情绪仍旧占据了她全部的大脑。
万一子弹击中了致命部位,那他就真的会永远地离开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宁绾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真的不能没有他。
她不敢想象没有他的世界。
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爱远超想象。
要是他真的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与其孤孤单单地活,还不如陪他一起死。
病房里,宁绾伸手摸着薄祁言的脸。
他的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宁绾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吃不喝地守着他。
薄时瑞给她端来了吃的,小声说道,“嫂子,你吃点吧。”
宁绾听不进他的话,她只是握着薄祁言的手,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沈醉揽着薄时瑞的肩膀,把他往外带,“弄点面包什么的就行,她要是饿了,会吃的。”
第二天早上,宁绾终于吃了点东西。
但也只是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
能喝点粥也是好的,免得到时候薄祁言还没醒过来,她就先倒下了。
这时候,陈易走了进来。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薄祁言,一脸的自责,“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主子。”
宁绾面无表情地说道,“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