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寻找着自己的鞋子,胡『乱』的为自己披好衣裳就欲慌慌张张的向外跑去。
雨夜强忍着疼痛,头顶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脸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好不恐怖,但就算如此他依旧急忙伸出一只手拉住轻柔,努力的摇摇头,示意她坐下。
他想要说话,奈何疼痛之感让他无法开口,他想要有更多的动作,奈何四肢此刻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他想要故作安宁让妹妹放心,奈何这痛,这疼真的难以忍受。
雨夜抬起头双眼之中密布着血丝,艰难的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柜子的方向,轻柔瞬间明白慌慌张张的连忙跑过去,叮咣,粉嫩的如同雕琢一般的玉脚磕在桌子上都毫不自知。
仔细一看,方才知道她只穿了一只鞋子,另外一只不知所踪,而且磕破的那里隐隐有血迹渗漏。
来到柜子旁,轻柔便开启了猎犬模式,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忙活了大半天之后,终于看到了那装着蛇胆的瓶子,泡在烈酒之中,倒也不担心变质的问题。
注:自从得知雨夜的病情之后,张爷爷便将儿子过年时送来的酒一股脑给了雨夜,让他痛了便喝两口,强行止痛。
有些人可能不理解,但有些人是真的感同身受。
有种痛,喝『药』根本不管用,有种痛,镇定剂亦是无用功。唯有烈酒能够缓解,唯有酒精能够麻痹。
轻柔清澈的眼睛一丝不转的盯着那蛇胆酒,手上的动作慎之又慎极其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雨夜接过蛇胆酒,先是示意妹妹上床,让她不要『乱』跑,随后眼睛一闭,带着战士赴死的决心,手臂高抬,带着剑士出剑的决然。一仰头,咕咚咕咚一瓶300克的烈酒顺着肠胃下肚。
由内而外灼伤的感觉油然而生,口腔、肠道、胃里如同太阳般炽热的热量迸发而出,疼痛、咳嗽、舒坦等等感觉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不经意间到来。
雨夜身上的疼痛减弱了一丝,脑海中的混沌加强了一分,整个人顿时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紧紧的握着轻柔的小手让她放心,随后装作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雨夜能够睡着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这么做只是想让轻柔安心,让轻柔睡眠。
轻柔粉嫩而又脏兮兮的小手反握住哥哥,两个人十指相扣,互相传递着相互的依恋,感受着哥哥强忍着的痛苦身体微微颤抖,重重的呼吸此起彼伏,轻柔亦是无法入眠。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谁也不讲话,脑海之中思绪万千。
而另一边几位老头子完全没有察觉到雨夜这边的情况,而是不约而同的选择登录游戏,重新出现在终章大陆开始奋斗。
如果雨夜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会拦住轻柔。
一夜无话,许是蛇胆起了一丝作用,在天即将微微亮时,雨夜终于在变态的疼痛之中陷入睡眠。
清晨,第一缕阳光伴随着雨夜轻微的鼾声缓缓升起,小轻柔静悄悄的起床来到厨房边开始准备六个人的早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生火,不用说昨晚她也没有睡好。
奇怪的是,小轻柔将饭做好,并且端出来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起床,村子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这下可把小轻柔给气坏了,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懒床,哥哥也就算了,但爷爷『奶』『奶』们怎么也这样。
于是轻柔嘟着小嘴气呼呼的『插』着腰开始一个个的去叫,来到李爷爷这边,呼噜呼噜的声音响起,见李爷爷睡得正香,轻柔摆摆手,算了吧,于是来到赵爷爷家里。
赵爷爷大病初愈,那鼾声竟然比李爷爷还大,小轻柔叹出一口气,来到张爷爷的房间,同样,鼾声震天。轻柔放弃了,自己吃完饭之后,背着小竹筐出村寻找可用的食材。
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自然,这半年里来,这样的动作轻柔不知熟练过多少遍,早已轻车熟路。
日上三竿,雨夜晃晃悠悠的从沉睡之中醒来,一『摸』床边发现轻柔不在,他整个人顿时清醒,翻身坐起打量着四周,啊,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刺激着雨夜的神经。
但他还是强忍着走出家门寻找着轻柔的踪迹,同时在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计划得早日实施,没想到这次的发病间隔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天半,这难道是死亡的前兆?是天国最后的召唤?
踉跄着出来,看着桌子上的早餐,来到爷爷『奶』『奶』们的房间内,雨夜明白了一些什么,静坐在村口阳光之下等待轻柔。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疯狂的锻炼起来。
器具没有,他只能跑步,沙袋没有,他便手里端着两块石头,烈日下,雨夜如同猿猴一般上蹿下跳,如同抽风。
疼痛的汗滴混合着运动的汗滴融合在一起急速落下,短短的十分钟内,雨夜的背心已经全部湿透,但他还在坚持,而且有氧运动真的有效,能够减轻他的痛苦。
得到一点甜头、了解到情况之后,雨夜哪里还会停止,变得更加的疯狂,他的疯狂,不仅是对残忍的野猪,不仅是对凶残的敌人,更是对他自己,甚至对自己更加的狠、更加的凶。
足足一个小时雨夜都在疯狂的运动,而且及其单一,抱着石头原地跑步跳动,他的脸不知是晒的还是运动的因素,红里透着黑,衣服上更是出现了白渍,那是他汗『液』风干所留。
整个裤腿与他的双腿完美的贴合在一起,呼吸呼吸,粗重的喘息声、坚定的眼神述说着:他不会停止,他还要继续。
“小夜,轻柔,你们在哪?小夜......”从村中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听声音很是苍老,而且距离很近。
“哥哥,你在干嘛?”这道声音距离雨夜很近,稚嫩的童声出现在雨夜的眼前,小轻柔歪着小脑袋,小手放在嘴唇边疑『惑』的看着哥哥,两条马尾辫一前一后极其的喜庆。
雨夜停下脚步,满是汗滴的脸上浮现出微笑,边跑边说道:“轻柔,我找到克制疼痛的办法了。”
说这句话时,他从心底感受到快乐,从心底感觉到畅快,从心底感觉到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