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在草丛里待过久,铁驴打火倒车,让面包车退了出来。
我们选择另一条路“逃跑”,不然跟在警车后面,这会让好不容易变好的形势再次逆转。
铁驴一直注意路况,我们没遇到啥警车,这么开到寅寅门市附近了。
这门市外面的铁栅栏已经被拉下来了,但里面还有灯。
我们先给寅寅打电话,她正好在店里,而且店后面还有车库,在她帮助下,我们把面包车悄悄开到这里面来了。
我估计接下来的几天,寅寅会给车改装一下的。但这并不是今晚我们要说的主要事。
我们跟寅寅回到门市中,把老仙那里的情况说出来。
我发现自己低估寅寅了,她在这个小镇的人脉比我想的还要大。她也不管半夜不半夜的,这就打电话。
很快有结果了,寅寅撂下电话后,脸很冷的跟我们说,“老仙死了,不过死的很惨,被人用锤子敲碎了脑袋。”
我们仨听完也都严肃起来。就说我自己,我是干法医的,很清楚不同的凶器代表着什么。
拿国内来说,一般凶手在行凶时往往会用刀,也有用枪的,再有点经验的用斧子,而最狡猾乃至经验十足的,会选择用锤子。
因为刀和枪厉害归厉害,却容易留下很多破绽,刀砍时,会造成血迹喷溅,枪声会惊动四周。斧子这东西,便于藏匿,挥舞起来后,比刀的威力要大。
至于锤子就更完美了,只要认准地方砸上去,一招毙命不说,还不容易出血。
光凭寅寅简单一句话的描述,我就意识到,老仙很可能是被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弄死的。
他只是个弄玄学的,不可能说给别人算命、算事出岔了,会结这么大仇。而且时间赶得这么巧。
我怀疑他的死,虽然不是我们做的,却跟我们有很大关系。
我们仨没去现场,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不然凭我们的经验与本事,保准比这些当地警察发现更多的线索。
铁驴还当先表态,那意思这事不能参与了,我们休息一下,马上进莽人部落。
我多问一嘴,“魂魄勇的事怎么办?”
铁驴说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尤其老仙都死了,我们还找谁能打听到魂魄勇的事?
我一想也是,而且我们也不回出租屋了,直接在寅寅门市里继续休息一会儿。
这么一晃到天亮了,寅寅不仅给我们准备了早餐,还送了另一个大礼。
这是她又趁空弄到的一把步枪,是很经典的警用mp系列的。这种枪没ak的威力大,却好在带着消声器,而且她也弄到了两个手枪消声器。
我们都知道,去莽人部落一旦遇到危险了,无声的开枪会有多大的优势。
铁驴当机立断的换了步枪,我和他也把手枪消声器匿下了。
之后我们仨带着装杂物的背包出发了。
寅寅门市外停着一辆摩托车,这车也被改装过,车座比正常摩托要长了一截,我们仨都坐在摩托上,一路出了小镇,往郊区奔。
其实郊区也不是我们终点,我们还要在一个岔路口向山区开进。有这辆摩托,省了我们不少事。
往下一天半时间,我们都在跑山路,把摩托后备箱里另行准备的汽油也都快用光了。
四周越发荒凉,不仅荒无人烟的,最后连路都没有了。
铁驴把摩托停下来,招呼我们下车。我们一直蜷着身子,这时都有点乏味,下来后都活动下身子,让它恢复一下。
我趁空望着前方,那里有四座很奇怪的山。
它们是连在一起的,但每个山峰上都有一个很大石头,这石头一定被刻意雕刻过,稍微辨认之下我能看出来是人的形状。
铁驴事先对这里了解过,就跟我说,“这四个山上的石头,代表的是魑魅魍魉。莽人部落在它们四小鬼保护之下,就在山后面。”
我一方面心里一沉,觉得我们离部落竟还有这么远,我们的大脚板压力很大,另外我也搞不懂,这莽人部落咋还被魑魅魍魉保护着,这四小鬼又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神灵。
我多问一嘴,铁驴摇摇头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而且他又特意强调一句,现在的国内莽人,大部分在云南,这里的莽人部落,只是一个小分支罢了。
云南离这里不太远,但要徒步迁移过来的话,这工作量也不小,我心说莽人部落的祖先到底为了啥?咋非要来到这里呢?又非得在魑魅魍魉保护下繁衍生息呢?
当然了,这不是我一时间能搞懂的。我们谈话到此为止,又开始步行往山区里走去。
老猫是丛林专家,他在前面开路,我和铁驴在后面跟着。
老猫让我们留意脚下,因为这里野草盖过脚脖子了,他说我们不小心的话,很可能被毒蛇咬了。
我刚开始还不太信,因为加入特案组之后我也不是没走过山路,每一次都没遇到毒蛇,怎么这回就这么特殊呢?
但我错了,走了不到一个钟头,老猫就突然扭身,对我脚旁边冲去。他也把刀拿出来了,对着那里狠狠戳了一下。
我冷不丁被吓一跳,乍一看我以为他要戳我脚板呢,但等他再次举刀后,上面挂着一条一尺来长的小蛇。
这蛇七寸的地方正被刀戳中了,它早就死了,不过嘴巴微微张着,一小股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着。
老猫特意让我看了看小蛇,那意思看我还大意不?
我对老猫示意表示感谢,另外也真愁上了,心说这么走下来,一路上还得遇到多少条蛇?
我本来是落在最后面的,为了能让自己更安全一些,我跟铁驴换换,又夹在他俩中间了。
我们继续前行,这么又走了一个钟头吧,老猫突然停下来,猛地一扭身。
我被刚才遇蛇的事弄得心里还有阴影呢,他这举动把我吓得一激灵。我急忙留意脚下。
老猫很满意的点点头,说我有这种心理就对了。这期间我也把脚下这一片都看完了,没发现蛇。
我心说难不成老猫是特意考验我一把?那他太不地道了。
我也不好太说他啥,就又催促我们继续赶路。老猫摇摇头,说他饿了,要吃饭。
我一算可不是嘛,确实该到饭点了。我们带的食物被吃完一半了,而且剩下的都是不好吃的,比如压缩饼干啥的。
但要啥好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这些食物也都放在我背包里了。
我就把背包拿下来,想把食物分给他俩。我还强调呢,让他俩省点吃,不然后期可能会饿肚子。
老猫和铁驴都看着压缩饼干摇摇头。我一时间没明白。
老猫四下看看,接话说,“垃圾食品,吃多了反倒胃难受,咱们打点野味!”
铁驴赞同。这哥俩也不再听我意见了,立刻结伴寻找起来。
我看他俩越走越远,心说自己总不能孤零零在这儿等他们吧,我又急忙跟了上去。
接下来我们没少走,尤其我还不能他们太近了,不然老猫总会给我打手势,那意思我动静太大。
最后老猫和铁驴配合一把,老猫通过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一只野山羊的行踪了。铁驴还对野山羊打了一枪。
铁驴一直是我心里的神枪手,这一次他竟然打偏了,其实也不能怪他发挥失准,而是野山羊实在太敏捷了。
在开枪瞬间,它竟跟有所察觉一样,提前动了一下。
等负伤后,它也不停留,拼命的往前跑。我们仨不可能把到嘴边的肉弄丢了,都拿出最快速度跟了上去。
我还给铁驴提醒呢,让他趁空再开两枪,射准一下。
铁驴也这么做的,不过邪门了,他每次开枪前,野山羊都会左右躲避一下。
铁驴一共又开三枪,全部没打到,这也是对他这种射枪手的羞辱,铁驴气的有一刻都有摔枪的举动,但还是忍住了。而我们这么跟着野山羊,渐渐偏离原定路线,跑到另一块陌生的区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