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匆匆的收拾了一个时辰,才算完。
正房是三间厢房合起来的,云焕睡左次间,她睡右次间,贺澜指指了右边,嘴皮有点不利索,心里奇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她讪讪说道:“那我过去了,你也早点睡,明儿早起。”
他轻轻的点头,似乎没有先要进屋的意思,贺澜只好转身先进了自己的屋。
屋中的布置还不是很齐全,土炕的右下侧,是一张床榻,妆台柜子云焕还在做,所以并没有这些物件。
一个人辗转反侧,躺在铺了软褥的土炕上,左右翻身,没有睡意,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云焕在身侧,现在突然变成一个人睡,心里觉得发空。
干瞪着眼看了有一会,也没睡着。
一夜难眠,所以第二日云焕喊她起来的时候,她顶着一头乱发,两个黑眼,缓慢的踱步而出。
云焕眉头一跳:“三娘,要不你再睡会,我将饼子送过去。”
天色未亮,还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饼子必须得赶在饭庄开业前送过去,不能拖时间。贺澜揉了揉眼,“没事,我这就来。”
回屋迅速穿戴好,洗漱完毕,草草的盘了一个发髻,将做好的饼子从空间拿出来放在篮子中,猪肉是用木桶装着。
每日雇牛车也不是个事,便和云焕商量好了,到了镇上,买辆驴车回来。
张琮和大翠花昨夜就没回去,直接在后院里的厢房睡下,因为知道他们要来,一早就候上了。
他让厨子将东西搬到了灶房,剩下的事情更是交给了厨子。
离开张还有两个时辰,张琮将贺澜云焕安排到了后院的空厢间,笑道:“许霖,三娘,你们先在这歇会,一会开张了。我招呼不周可别见外。”又嘱咐大翠花:“媳妇,你爹娘啥时候来。”
大翠花道:“我和他们说了,约摸卯时就来了。”
“那成,老爷子也要来,我先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你陪着许霖和三娘。”
“快去吧。”大翠花甩甩手,憨厚的冲着贺澜笑:“我还挺不安的,三娘,你们吃啥,我让厨子做啊。”
贺澜笑着:“留着肚子一会吃。你也别忙活了。好好坐着歇会。一会有你忙的时候。”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饭庄新开张,肯定有一大推事情。贺澜拉着大翠花坐下,自己也有些疲惫,她轻揉了揉眼。
“累了?”云焕突然问道。
“有点。”贺澜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应着。
大翠花闻言,拉着贺澜站起了身,推着往床铺那么走:“那赶紧去睡会,看你这眼睛,咋会不累。”
在厢间待了会,外面突然想起爆竹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张家饭庄正式开张了,大翠花第一个跑出去,张家老爷子也到了,一起掀起了红绸。
张琮站在台阶上,看着众多看热闹的百姓。高声道:“今日张家饭庄开张,凡是今日到店里吃食的宾客,价钱免半!”
伴着一阵阵爆竹声响,老百姓们一拥而入,纷纷抢着位置。
一时之间,厅内人流不断。
张琮开始还怕没人来,当着老爷子的面,拍他脸面,现在,他得意的瞅着张老爷子:“爹,咋样,没黑了您的脸罢。”
“这就得意了?难不成你打算每日都免半,好好干,别光图新鲜了。”张老爷子不给张琮的面子,揶揄一番,又道:“翠花,你也别光顾着这,他又不是小孩子,还用的着你陪着,有时间就回家陪你娘看看孩子。”
张老爷子虽然口上这么说,心里头却心安了不少,环视周边,满意的很。
将老爷子送走之后,张琮松了口气,笑着与云焕说:“许霖,你别看老头子一副不看好的表情,心里指不定乐呼着呢,他是我爹,我还能不知道他!”
大翠花推了推贺澜,附在耳边小声笑说:“你听听,你听听,又说大话了。”肉嘟嘟的脸上,一副嫌弃的表情。
其实,贺澜挺羡慕大翠花夫妇两人的,夫家和睦。
而张琮非要留着他们吃酒,这一拖,时间就过去了。
等买完驴车,已经近未时了。
云焕在前头充当车夫,贺澜坐在后头,回村子的时候,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灵浦村虽然不乏一些有钱人,但多数还都是还是靠着辛苦劳作挣钱糊口,而那些发了家的,不是搬到镇上就是城中,所以能自家有一辆驴车的人不多。
这就等于前世六七十年代有一辆自行车的感觉。
四处走动的马大娘瞧见了,指着驴车便道:“呀,许霖,你们都有驴车了,分了家可就是不一样。”
迎面来的刘婶子使劲揉了揉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许霖,“许霖,你这驴车哪偷来的!”
在她眼中,云焕夫妻俩绝对不可能会有银子买驴车,就是他们家辛苦了大半辈子,都不舍的花十两银子买一辆驴车,更别说刚分了家的年轻人了。
刘婶子这话听的贺澜不高兴了,她冷脸回了句:“刘婶子,话不可乱说,这驴车是我们辛辛苦苦攒钱买的,咋到你口中,就成不干不净的了。”
“你们买的?说笑呢罢,一辆驴车最少也得十两银子,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刘婶子还是不敢相信,抑或是不想相信。
“刘婶子,难不成我们每次挣了多少银子还得告诉你。”贺澜只觉得刘婶子这话说的好笑。
“就是,能买上驴车,这是人家许霖夫妇有本事,又不是你儿子,你操心啥。”马大娘搭腔说着。
刘婶子被说的脸发烧,讪讪一笑,缓解道:“嗨,我这不也替你娘操心呢,你们有出息,可是好事,为村子争脸也为你爹娘争脸。”
贺澜撇了撇嘴,客套了几句,只听云焕道:“我听说刘婶子的儿子,给朝廷办事,这不是更争脸?”
从贺澜口中知道了先前许家有两位军爷留宿,他便猜到了些许,就是不知道刘婶子的儿子还给不给他们做事了。
刘婶子脸更烧了,就像是被凭头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水,烧的她体无完肤。她勉强的笑了笑:“哪是朝廷啊,不过是给人家跑跑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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