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嗯,门没关。进来吧。”池沌在屋里道。
端木荇打开门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去,那样我好敷药。”池沌指向床榻。
“你最好只是敷药,如果有其他的想法,我会让你抱憾终身的。”端木荇躺到床上的同时说道。
“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池沌来到她面前,“闭眼,这样我好搽。”
“你不坏吗?,让家里娇妻一人独守空房,自己在汐国快活!”端木荇道。
“家里娇妻?你在说什么?我都没听明白。我哪里有娶妻?”池沌不解。
“南陵王与商丘郡主大婚的消息可是传到了我们荒国的。”
又是南陵王,池沌心里憋屈。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是南陵王?难道你不知道我只是替身?”池沌给端木荇涂上最后一勺药,之后盖上纱布。
“什么意思?”
“我叫池沌,但我不是南陵王。真正的南陵王叫池汤,他现在已经到荒国了。”池沌解释道。
“池汤不是桂国剑塔的四君子吗?他怎么会是南陵王?”端木荇惊讶不已。
“什么!你刚才说池汤是桂园剑塔的四君子?谁说的?”池沌更是震惊。
“正因为池汤是桂国剑塔的四君子,所以才会被荒国要求为质的。你说你不是南陵王,难道你没有在大殿上辱骂我国的来使?”端木荇坐了起来。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荒国那边到底怎么传的?池沌感觉无法跟端木荇解释清楚,他到底是南陵王、还是四君子。
“骂他的的的确是我。现在我只能说:池沌是池沌,南陵王是南陵王,二者不同。我只能跟你说清这些,其他的我也解释不清。”池沌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池汤、池沌?你们到底是是谁?”
“先别问我了,你呢?你姓夏,同荒国夏相是什么关系?夏慎言又是你的谁?”池沌转过来问端木荇。
“你还是别问的好。这不是你能接触的。”端木荇不想再说,怕露出端倪。
“谁稀罕!药已上好,你可以走了。”池沌开门送客。
“等等,我还有事和你说。”端木荇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杀气腾腾的直面池沌。
“什么事?”池沌只感觉到无聊。
“你也是修行者,咱俩打一场,我想试试宗师的力量是什么感觉。”端木荇道。
“不要。”池沌直接拒绝。
“为什么?”
“和你打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一个中级入学。”池沌并不是不想打,相反他也想找个人练练他的剑势。就算端木荇刚才不提出,池沌过几天也会找机会与她对决。此刻的做法,不过是欲迎还拒。
“你不是好奇我的身世吗?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如果你输了,必须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
“不行,你宗师我入学。我怎么可能赢!除非输了,只能答应你一件事。”
“可以。”端木为认为她一定可以打败池沌,让他答应向汪真真道歉。
哗哗哗……
瀑布下两人对立于水潭两边。
“落樱!”端木荇轻喝,一把清细剑出现在她手中。
池沌寒碜地举起粗陋的、几近无锋的木剑。
“这就是你的武器?”端木荇见到池沌手拿一根木头,强压着笑意。
“别奇怪,世间万物皆可为兵。一片青叶尚可取人性命,何况是更为坚硬的木头。”池沌认真的竖起剑,“来吧,让我看看宗师到底有多强!”
“好吧,既然你用木剑,我便不用魂力护体。”端木荇深吸一口气,蓄势待发。
“樱落!”端木荇几步突进到池沌身前一米处,长剑似樱花落瓣般覆盖而来。
剑光剑影铺盖而来,池沌未表现出躲避动作,而是嘴角轻蔑一弯,握剑朝前下劈:“瀑势!”
脆弱凋零的花瓣怎么可以同直泻而下的瀑布比较,端木荇所有的攻势都落到了地上。
她还未反应到时,木剑已快速提起;当他反应到时木剑的剑锋已经贴在她的脖子上。
“你输了。”池沌收回木剑。
“怎么可能?刚才的是’势’!你居然领悟了势。”端木荇嘴巴张得无法合拢。
“这奇怪吗?我认为这很正常啊。”池沌根本不知道一个修行者要领悟一种势有多困难。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池沌道。
端木荇还在惊讶中,赶紧摆手道:“刚才不算,我还没准备好。”
想到计划落空,端木荇赶紧耍赖。
“战场上可不等你准不准备好。如果我是敌人,你早已身首分离。”
“我说不算就是不算。”端木荇撅起嘴巴继续耍赖。
“”行吧行吧,谁让你是女人呢,让你一次。下面这次用尽你的全力吧。”池沌真的是受不了女人撒娇的样子,只能答应她。
端木荇退回原地,这一次她要是使出全力,不敢看轻池沌一丝一毫。
魂力激荡,更将潭面推起层层粼粼波光。她周围三尺都成了一个域场。风吹不进,只能绕过她;树叶飘不进,只能飘向另一方。
还真是使出全力。池沌心中道。魂力外放吗,待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浩然气!
“樱——花——十——三——杀!”
端木荇身影消失在眼前,池沌感觉脑后传来一股生死危机!
刚想出剑抵挡,又有一股危机从心口传来,再有一股危机,贴近他的脖子,危机一重接一重,总共十三处,处处都是一击必死的部位。
“流水势!”池沌手中木剑似山间溪水般轻快流动,几乎同时弹开了那十三剑。
端木荇的倩影霎时一滞,可以看到她脸上有些发白。这一击耗掉了她不少的魂力,转而她再次消失。
“樱之陨!”
池沌顿感所有的危机都集中到了他的头顶。看来端木荇已经发现水之势的弊端,剑势只往低处流而无法逆流而上。
真是聪明,池沌暗道,可要想要击败我还是不够!我都还没用我的全力!
木剑被池沌横在头顶,端木荇的落樱借着重势切在木剑上,自然而然的,木剑被斩断。
可意外的是池沌并没有血溅当场。
别忘了,右手废了之后,池沌一直用左手的。
木剑被切断之际,池沌的左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了腰间的黑魂短刀停在木剑之后,将落下的剑锋格挡在眼前。
躲过这凌厉的杀机,池沌并未趁机出手,而是退了出来。
“你已经输了,魂力都几乎耗尽,你根本不可能再胜我的。”池沌道,“如果再战,我会伤了你。”
“凭你入学级的实力吗?可笑!再来!”端木荇脚步连踏,挺身直刺过来,没做任何防御的打算。
这丫头到底会不会打架?池沌心烦道。还是早点搞完收工。
“呻!”一道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
它来源于池沌朝前轻轻的一斩,黑纹短刀碰上落樱的剑尖,直接令其难忍重负而崩散。
端木荇本人也被浩然刀意轰飞,落入潭水中。
等端木荇一身湿的从潭里爬出来,池沌赶紧瞥过眼睛看向别处,浩然刀意将端木荇的衣服切出了些许裂缝,其中若隐若现的雪白的山峰。
“你就是个淫贼!”端木荇娇怒道。
“是你自己非要再打的。怪不得我。这次你总该服输了吧?”
“败在刀意下,我心服口服。没想到你竟然不止领悟了流水之势,更掌握了一股刀意,你真是个怪物。”端木荇边说边离开,“我的事明天会告诉你,可我希望你去向汪姐姐道歉,她……”
“别说了,我懂的。”池沌道。
“对了。”端木荇又转过身,“你刚才的刀意有股浩然的意志,你可是桂国桂园的学生?”
“算是吧,怎么了?”池沌也不想说出他来自剑塔,毕竟他是荒国的敌人。
“我之前离荒入桂,就是想到桂国学习浩然气的引申之剑,拥有比浩然气低一般威力的浩然剑。可惜你学的是浩然刀,不然我就可以直接跟你学了。”端木荇解释她此次来桂的目的。
夜间,池沌走到竹屋前,见汪真真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烹着茶,明显是在等他。
“哟,汪大美人,晚上不睡觉怎么还有闲情烹茶?在等人?等谁呢?”池沌打趣道。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你说我在等谁,请坐吧。”
池沌进了凉亭,坐在汪真真对面。
汪真真递过来一杯香茗,池沌端起品着。
……
……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汪真真打破沉静。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向我道歉?”
“我为我今天做的事伤害了你向你道歉。”池沌极为真诚,“我把你想得太坏了,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女孩。而我只不过是个贱民,根本不敢想会品尝到公主亲手做的菜肴,就算菜肴摆在面前,我这等贱民也不敢有抬箸之心。能吃公主做的菜的人,一定是与公主地位一样显赫的人,公主可以理解吗?”好好的道歉全变味了。
汪真真听得出池沌话中的意思,低着螓首紧紧攥着袖摆一言不发。
“不过能同公主做朋友,我感到很幸运。”池沌继续道。
朋友,朋友就朋友吧。汪真真最终还是释然,松开了双手。
“我接受你的道歉,朋友。以后我想一直叫你池沌,可以吗?”
命运已经注定两个人不可能再有更深的交集,我们就不要再抗拒它,学会顺从不也是一种新的出路。
“公主能这么想就好,池沌、阿沌随便你叫,早点休息。”池沌欲起身离开。
“等等,我很好奇,夏荇用的什么方法让你来向我道歉?”汪真真问。
“没什么,她让我来我便来了。”池沌简言答之,并未说出真实经过。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汪真真微笑道。
池沌转身后,汪真真笑容戛止。她让你来你就来,她是你心中属定的人吗?她到底好在哪里?
汪真真回了竹屋,一直等待着的端木荇马上上前询问结果。
“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夜已深,赶紧洗洗睡吧。”汪真真哀叹道。
汪真真与端木荇同眠于一铺床上,趁还没睡着,端木荇拉着汪真真的小手恳求道:“汪姐姐,你答应过我要告诉我你和他的事的,我都帮你让他向你道歉了,你可不能耍赖。”
“好吧,。他,当朝痛骂不拘礼的荒国来使萧光;他,上擂战胜久经沙场的荒国小将宋悲阴。”
“等等,汪姐姐你忽悠我啊,这些分明是剑塔的四君子池汤做的。”
“你听谁说的啊。”汪真真惊讶,这么荒国的消息如此相反。
“坊间流传。”
“都是池沌做的。坊间流传那些都是假的,做这一切的人就是我们隔壁那个人。”
“怎么可能?”
“你不信?”汪真真从床边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样东西,赫然是那块路歧玉。
“看,这是什么。”
“桂国的至高荣誉——路歧玉”
“上面的名字是什么?”汪真真把路歧玉递到端木荇手上。
池沌,池沌。上面是金汁浇筑的“池沌”二字。
……
……
没想到这南陵王还真有一手,不愧是桂国天帅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