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的没死。”安若然冷冰冰地看着安世,脸上丝毫没有亲人再见的喜悦。
“若然,再见到父亲。你就是这个态度!”
看着安若然对着安世没有女儿对父亲的尊重,池汤当时就站了出来,现在的他要在安世的面前装着很看重安若然的样子,自己训斥她完全是自己丈夫的责任所在。
“滚!”安若然答了一句。
“我在和我的父亲说话,你没资格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插话。”
“若然,你这是什么话?”安世当即就很为难,“王爷可是你的丈夫,你对为父不尊重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丈夫都不尊重,难道为父之前教你的教养都是过眼云烟?”
安世也参与了训斥安若然的队伍,这让安若然甚是不解。
连自己的父亲,见自己女儿的第一面就是训斥她,难道他真的如池沌跟她所说的那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
“父亲,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还没有他重要?”安若然语气带有一丝悲伤。
“你这又是什么话?难道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安世丝毫没有看出安若然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我想问父亲一件事,我与他的相遇,是不是您事先安排好的?”安若然突然这么问道。
安世被问道这一句的时候脸色忽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看来自己安排自己女儿与南陵王相遇是拦不住啦。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安世满带着亏欠的语气说道。他也不打算说什么谎话来欺骗安若然,毕竟她现在也是大人了,知道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好。
“这么说,是真的啊!”安若然听后眼神忽转灰暗。
想起与池汤相遇的那一段时光,那是她最欢乐的时光。那时候的池汤虽然是个小胖子,却待她真诚,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深沉的心机,两个人都是初次品尝爱情的味道,这也是安若然为什么愿意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给池汤,而不顾自己父亲教育自己十几年的女德礼法。
“难怪父亲在那一次破天荒的没有同我一起去扫娘亲的墓,也难怪那一片本来安宁的地界会突然出现山贼,原来是躲在暗处安排山贼来抢劫孤单的我,之后再让外出采风的池汤出来拯救我,好让我爱上他。”安若然苦笑道,“原来父亲,是什么人都可以算进去的,连自己的女儿也不会例外。”
“那时候的你根本不懂得人的一生总是要有追求的!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用心良苦。你与王爷搭上关系,总比你下嫁给其他侯府伯府的公子好?”
安世解释得理所当然。
“好一个为我好!”安若然听到安世这种解释后,不由得愤怒起来。
“为了我好,让我去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为了我好,让我失去自己的孩子;为了我好,义兄也被你亲手所杀!这么多的为我好,女儿怎么承受得起啊!”
安若然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安若然,在此声明:紫桂安伯府伯爷安世早已自裁于五年之前的宁陵王府!从现在开始,由我安若然接管紫桂安伯府伯爷爵位!”
在说出那番愤愤不平的话之后,安若然说的下一句话不仅让安世面露惊色,更是让在场的池汤也震惊不已。
“还有,今日我安若然与安世断绝父女关系,有天地为鉴、断发为证!”
说完,安若然拔出手里的银剑往自己的脖间一撩,那及腰的长发瞬间从中间断开,变成了齐肩的长发。
随着青丝落地,一口气郁结在安世的心头,他为自己女儿安若然的好她为什么看不见呢?
“你······”安世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儿,既然你已经见到了安相,那么是否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安相还活着,而且还告诉了你确切的地点!那个人,到底是谁?”池汤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告诉的我安世还活在世上,可我就是不现在说,我现在偏不告诉你,让你也尝一尝我这几年在荒国北草原上苦苦等待的那一种心情。”安若然现在说自己的父亲都是用着他的全名,可见刚才的一番话不是开玩笑的。
“你······”池汤也被安若然激怒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着吧,等着我把这消息告诉陛下的时候,你自然知道到底是谁告诉的我安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消息。那时候,你不要太惊讶哦。”
池汤刚有想出手的想法,他准备将安若然击败之后严刑拷问出那个人是谁,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安若然已经和安世断绝关系,他不要再给她留面子。
可安若然也不傻,她知道自己不让池汤如意的话,他一定会采取措施,所以在池汤采取措施之前,她的身影便已经开始模糊,接着像一阵过堂风一样消失在书房里。
“可恶,让她给逃了。”池汤恶骂一声。
“安相,马上安排人找到她,之后活捉,不能让她见到陛下。”池汤又对着安世下令道。
安世还木然地站在原地,他还沉浸在女儿与他反目的痛苦之中。
“安相?安相?······”池汤连喊了两声,都不见安世作答。
池汤刚想踹安世一脚的时候,安世却说话了。
“王爷,晚了。”安世呼出一口气,连连摇头。
“若然不傻,她现在恐怕已经在进皇宫的路上了。”
“什么?”池汤惊呼。“为什么她这么快?”
“她这一次回来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身负着再次光大紫桂安伯府的若然,她的野心丝毫不弱于王爷想要夺取桂皇江山的野心。我劝王爷还是不要与她为敌的好。”安世慢慢地解释呢道,“这不是我在顾忌她,而是我看得出刚才她眼中的决绝,看来我与她的父女之缘算是没了。”
听完后,池汤的脸变得极其难看。
这一切都要怪罪于那个告诉安若然她父亲还活着的人,一切都因他而起,也要他来完结。
“查出那个人后,我要他的九族齐灭,而他要留给我,我要把他的舌头勾出来,让他知道乱说话的下场不会很好的。”
池汤恶狠狠地说道。
“安相,您觉得若然回去之后,是会把桂皇当靠山,还是她会投靠大皇子贵大暑?”
平息怒气之后,池汤又向着安相虚心请教道。
这个问题让安世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自己的女儿把桂皇当靠山的话,就是与他们、与池汤走向了对立面,那就不得不提防着了。甚至是必要的时候还要暗杀她。
如果自己的女儿只是投靠大皇子贵大暑,那她还有被招揽的机会,不会被赶尽杀绝。
池汤安静地等着他的答案,也是要看看安世在自己女儿与自己断绝关系之后,他所持的态度到顶有没有改变。
“我觉得她都不会。”
安世的回答让池汤很意外。
“为什么都不会?”池汤不解。
“我了解若然,她不善于与政治打交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安排她与王爷相遇,就是为了她可以依傍在一个强大的靠山之下,不用自己去走那条艰难的上山之路。”安世解释道。
“那你就认为现在的她不会?”
安世点了点头。
“现在的她,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尤其是她身上有着很重要价值的情报,她只会找需要这个情报的人交换,换的东西当然也是可以光大紫桂安伯府的东西。”
安若然离开【蓬莱舟】之后,火速地穿越街巷,连皇城高大的城墙都不曾让她的速度降低分毫,她随着自己之前的记忆,身影如鬼魅一般穿梭于皇宫的各间宫殿之间,连看护皇宫的守卫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就算安若然在他们的面前走过的时候,他们觉得这人面生想转头再看一眼确认的时候,安若然早已消失不见。
安若然要去的目的地,是桂皇的御书房你。
那里是她唯一去过的地方,这还是她父亲的功劳,身为丞相女儿的她,小时候可以自由进出桂皇的御书房。
正在批改奏疏的桂皇刚给自己手中的紫毫毛笔添了一添墨水,忽然看见自己身边的茶杯水面倒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桂皇也不没有当场惊慌的叫唤着“有刺客,快来救驾!”,他知道对方能够无声无息地闯进皇宫,自然是可以在他叫救驾之前要了他的性命。
现在不取他的性命,自然是有别的事来找他。
桂皇不动声色地继续批改奏章,完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吧,你来朕的御书房所为何事?”桂皇未扭头去看他身后之人,却已经让安若然有了一丝想下跪的想法,这便是久而久之积攒的皇者之气吧。
“臣女安若然,有要事禀报!”安若然在桂皇的身后说道。
听到安若然这个熟悉的人名,桂皇慢慢地想着这个人自己是否有过交集,最后想到了五年前替自己的亲弟弟宁陵王擦屁股的一件事。
“安世的女儿,你偷藏进宫见朕,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记得你在五年之前便被天荒**皇汶芳掳去荒国,一直没有音信。现在一回自己的国家,就闯进朕的御书房,想来你要说之事是与桂国之命运相关联的事吧。”桂皇推测了一番后,言道。
“是的,陛下。”安若然答道。
“那么你要说之事,是什么?”看样子,桂皇现在已经没有一点紧张感。
“池沌,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