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沌从荒国乌龙院学来的佛门神通,虽然可以让他得到了圣师境界的强大修为,但这是池沌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施展出来的。
日常所用的,不过是汐国的浪客流修行功法,加之池沌不及宗师,只有中级精通不到的修行境界,单独靠半路学来的四重天道境汐国功法,他其实胜不了那些已经入了宗师境,却只有二三重天道境的对手。
“四君子还是过谦啦。恐怕此次遴选大会,能让你产生威胁的人,只有那一个谢家之女谢灵秀吧。”
池沌低头不语,径自走自己的路。
走至擂台,与季子安料想的一样,池沌今日的对手秦零没有按时来签到,轮到池沌上台打擂的时候,他也只是上去走走过场,等裁判宣布对手逾时不至失去遴选资格之后,宣告池沌为胜者,进入下一场遴选。
池沌风风光光地站在台上,而台下却有两人对他视去不善的目光。
这两人便是谷雨浪人和那秦零的父亲秦家家主。
他们刚相互商量好怎么样用一点“小技巧”让秦零战胜池沌,进入下一局遴选,不曾想一会儿便来人传回来让他们的“努力”都打水漂的消息。
秦零败于池沌之手的消息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同样还有一个消息,那就是战胜了他儿子秦零的叫做廖淳的那个桂国人,真实身份其实是桂国桂园后山剑塔之上的四君子——池沌!
他们的计划都喂了狗吃,秦家家主马上去询问经历这次事件后自己儿子心里的意思,希望他能重拾信心去参加遴选。
没想到这不孝子居然在他提及让他继续去对战四君子池沌的时候,直接严词拒绝啦。
秦零一脸堆满了对四君子池沌的尊敬和感激,根本没有那种被人打败之后不服气、想要再打一场的意志。
秦零不记自己与池沌的仇,不代表秦家家主不记池沌的仇。
池沌亲手断送了自己儿子成为高阶修行者的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让池沌一直好过!
秦家家主记池沌的仇,同样,受秦家家主所托,观察过池沌的谷雨浪人也想为自己的爱徒南荣伊人的未来争上一争。
两个人不谋而合,狼狈为奸,预谋着要让池沌跌下神坛。
谷雨浪人已经和秦家家主商量好了,有他出力,而秦家家主只需出钱。
谷雨浪人的爱徒南荣伊人,是天地魂力复苏以来,逐渐升起的一颗新星,她的光芒远超同一时间进入宗门的所有弟子,甚至是已经入宗门几年的老弟子,都没有她更有未来。
南荣伊人仅仅只用了不到三年多的时间,便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入学级修行者成长到一个宗师境界的修行者,虽然说这三年期间她服用了不可以量计的助长修为和稳固道境的灵丹妙药,但能达到宗师这一层境界,同样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
南荣伊人就是他们二人将池沌推下神探的手,由秦家家主收集炼制谷雨浪人所说的可以逃过遴选大会裁判官眼睛的丹药所需药材,再由谷雨浪人亲自炼制丹药,最后给南荣伊人服用,一环链扣一环。
这些年,南荣伊人的道境在谷雨浪人的指点之下,已经飞升到了第三重天——【路天】之境。
只要将谷雨浪人所知道的那一种不可以被检测出来的丹药给炼制出来,之后让南荣伊人服下,便可让其拥有道境四重天的境界。
面对同样是道境四重天的池沌时,南荣伊人的优势就表现出来啦。
池沌最多不过中级精通的修为境界,遇上宗师境界的南荣伊人,同样的四重天道境下,他池沌还能耍什么花招?
迎接他的,只有输!
谷雨浪人与秦家家主自然是都没有胆子让池沌死在擂台上的,他们怕的不是池沌桂国桂园后山剑塔之上得来的四君子的名号,而是怕池沌作为【墨门】行首第十三位义子以及【海汐阁】少阁主谷千豪小弟这个身份。
如果杀了池沌,对他们发难的会是【墨门】和【海汐阁】,他们不傻,知道杀死池沌会惹怒这两方汐国最强大的势力。
池沌走下擂台,并没有当即便离开,而是步行到了观众席,直接的坐了下来。
在池沌这场比赛的下一场,是谢家之女谢灵秀的遴选对决,这也是池沌留下来的原因,他打算看一看这谢家之女谢灵秀的战斗方式与风格。
谢灵秀的对手是一个白衣少年,是那种看上去就能让很多妙龄少女偏爱他的那一种脸型,对决一开始,谢家之女谢灵秀缓缓地迈着轻灵的步法走上了擂台,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同样让人惊讶的还有她的对手,那名白衣少年,在他的手里,同样是没有武器。
两人遥相对立,白衣少年见到谢灵秀上场,悬着的右手开始缓缓向着怀里内衣掏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拿出一把细小的兵器,比如匕首什么的,可是白衣少年拿出来的居然是一方白色的汗巾。
白衣少年看了看对面的谢灵秀,对她微微地一笑,随后抛出了自己手中的白色汗巾。
比赛时抛出白色汗巾,这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认输。
“我认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白衣少年说出最简单的解决争端的三个字。
“什么!居然认输了!史无前例啊!”观众席有人开始谈论道。
“是啊,历代遴选大会,都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有人附和着。
……
……
“谢灵秀小姐的实力,王某人是知道的。王某自知不敌谢灵秀小姐,故而认输,这可以吧?”
白衣少年大声地向着观众解释着,说完之后,这位姓王的白衣少年转头看向了遴选大会的裁判官,“这,可以吧?”
“可以。”裁判官眯了眯眼睛,随后道:“金关道子王覃认输,谢灵秀获胜!”
宣布谢灵秀获胜之后,是一片叫喊热闹之声,他们都是押了谢灵秀获胜的赌金,赢了不少钱。
坐在观众席的池沌远远的看着擂台上的谢灵秀,暗暗叫了一声可惜。
没想到她谢灵秀还有这样一招,完全没有暴露出自己的一丁点实力,自己与她的那场对决,恐怕很难快速的结束啊。
感觉有人的目光特别争锋相对地看着自己,谢灵秀转身朝着目光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了坐在观众席之中的池沌。
谢灵秀对着池沌微微地笑了一下,随后便走下了擂台。
池沌看不到谢灵秀的表演,自然是到了要走的时刻,他离开观众席,沿着回自己住舍的路慢慢的走了回去。
半路,突然地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穿着橙色衣裙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池沌,好久不见。”那人说道。
池沌抬起头看着眼前挡住自己路的人,近看之下,虽几年不见,她还是那样美丽动人。
“是你,宇文姽。我们的确是好久不见。”池沌回了一句,“所以,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要与我叙旧的?”
池沌微笑着看着宇文姽,她的样子较之以前变得温柔了一些,许是身为人母的转变。
“不,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没有赴约?”宇文姽问道。
“赴约?赴什么约?”池沌摸了摸脑袋,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派人给你送了拜帖,可是你你没有来。”宇文姽的语气带着一种质问的感觉。
“哦。你说的是那个啊。”池沌哼了一声,道:“那些堆得向山一样的拜帖,我都懒得看啦。索性都拿来烧火啦。我事先不知道你的拜帖会在里面。”
“不是我的拜帖,是我丈夫的。”宇文姽解释道。
宇文姽刚提及舒京伦,池沌的脸就黑了下来,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原来是他的拜帖啊,我为什么要去?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宇文姽察觉到了池沌脸色的变化,随后为舒缓他开始柔声地说着:“你别这个样子,我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蛤!”池沌听后却是笑出了声,“你觉得我的心里一直有你?”
“难道不是吗?”宇文姽反问道。
“你什么,是不是有点自视甚高啦?”池沌冷嘲了一句,“你以为你一个公府嫡女入得了我的眼?如果我想,荒国公主都会爱上我,你算哪根葱?”
“你······”宇文姽被气得说不出话。
“不要以为你嫁给舒京伦就是得到了一个很好的丈夫,如果他真的是爱你的丈夫,那你手臂的淤青怎么解释?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听到淤青二字,宇文姽赶紧下意识的收了收自己右手手臂的衣衫,遮住那片淤青。
“别挡了,我看都看到了。”池沌冷笑一声。“你不要以为之前同我玩得好,就可以在我面前说上话,甚至是可以看你的面子去参加你丈夫为我摆下的鸿门宴。”
“我?你这是在把那时在桂国的遭遇的怨气撒在我的身上吗?”宇文姽突然语气中出现了哭声。
“我怎么敢呢?你是第一个在桂国让我感受到人间还有温暖的人,这一点我还是记得的。并且记得很深。”池沌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了宇文姽的双肩之上。
宇文姽抬起头,正好对上池沌的双眼,而池沌的那双眼睛中还有着异样的金色光芒。
【醍醐灌顶他心通】!
对视之后,宇文姽的心神完全暴露在池沌的目光之下,她所有的秘密都被池沌在这一刻知晓。
“原来,你过的生活这样的不堪。”
看了宇文姽心底的秘密,池沌不禁生出一丝怜惜的情感,说到底,他还是对宇文姽保留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