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城墙上的池沌忽然的消失。
“怎么还不来啊?”
坐在高台的季子安不由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遴选比斗已经接近尾声,很快就轮到池沌上场。
然而早上还说着一定按时参赛的池沌到现在还是没有影子,季子安脸有一些黑,要是池沌在这次遴选比斗放了鸽子,到时候加赛一场岂不是让他【碧潮阁】的名声毁于一旦。
“池沌啊池沌,你最好一定要按时参赛。否则你要是来晚了,我可不好收场。”季子安心底暗自说道。
“下一局,桂国廖淳对汐国流云门南荣伊人,准备!”
主裁判已经开始宣告下一局两人的比斗,池沌却还是没有出现。
“四君子,您不是说放过我吗?”
舒京伦诧异地走出车厢,看着路中间站着的池沌。
“我是说不过,不过我现在后悔啦。”
池沌装作跃跃欲试的样子,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莫大的力量威压,让刚下马车的舒京伦有点站不稳。
“你······”
“巧儿,出来!”
舒京伦惊慌之中,突然往车厢跑去。
宇文姽的女儿揉着惺忪的睡眼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可刚探出头就被舒京伦抱到怀里。
“你别过来,不然我掐死她!”说完,舒京伦的手掐住了舒巧儿的脖子。
池沌冷笑地看着舒京伦,嘴里吐出一口唾沫“我真是服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拿来做要挟我的筹码,你以为我是圣母吗?”
“凭你和宇文姽的关系,我不信你会袖手旁观。”说完,舒京伦加重了手里的力度,舒巧儿的脸被憋得通红。
“爹爹,我···我喘不上气啦。快···快放开巧儿。”
“还不快走开,别挡路。不然我掐死她。”
舒京伦叫嚣着。
看着舒京伦手里的舒巧儿逐渐呼声变弱,池沌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舒京伦看见舒巧儿可以作为要挟池沌的筹码,嘴角不禁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池沌让出路之后,他不仅没有松开自己的女儿,反而继续挟持着走上前。
“现在,马上把自己的一只手砍下来。”
舒京伦得了一点颜色,便觉得自己可以开一座染房,更加要求池沌做一些他想要他做的事。
“哎~~~”池沌长叹一声,“本来看着宇文姽的面子我是不会杀你的,可惜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拿来做筹码,你简直不是人。这样我便留不得你啦。”
池沌不再说别的,也不再后退,而是一步步上前。
“你···你···你退下!”
舒京伦的话再也不能作为要挟池沌的筹码,吓得他赶紧拔出腰间的小刀扎在自己女儿的肩膀上,舒巧儿立刻痛得哇哇大哭。
不得不说,舒巧儿的哭声的确让池沌的脚步停滞了一会,可也只是停滞了一会儿。
舒京伦眼睁睁看着池沌在自己眼前快速的消失,可自己根本看不到池沌的任何身影,舒京伦已经猜测到自己的下一刻的结局会是什么,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死。
“不可伤我少将!”
马车上,那个不起眼的马车夫却突然地动了。
“嗯?”
在池沌的眼中,马车上那位马车夫的速度快了不止本来的十倍,要知道这可是池沌最强速度的一苇渡江神足通,能在池沌的眼中出现的快动作少之又少,这让池沌不得不怀疑起马车上那名马车夫的身份。
池沌的手指化作的剑指刚刚接触到舒京伦,还没有造成伤害,那名马车夫手里的马鞭便阻拦了池沌的剑指的攻势,不得已杀舒京伦,池沌只好退求一步,将他手上的舒巧儿救了下来。
那名马车夫在击出自己的马鞭之后,便再也没有跟着出手,而是提着舒京伦的肩膀,在池沌的眼前缓缓的消失,池沌看着那人的眼睛,剑指化作弹指向那人的心脏瞄着弹了过去。
“果然,是汐国的逍遥无距。”
池沌没有料到,舒京伦的身边会有一个道境三重天的高手,他更没有想到这个高手会隐藏成一个不起眼的马车夫。
“舒哥夜还是留有保自己儿子一命的后手,我真是没想到汐国修行宗门居然也被荒国给渗透啦。”这更让池沌有了将【墨门】重整的决心,只有将【墨门】整体清洗一遍,才能让这个谍战组织发挥它最强大的力量。
宇文姽的女儿,怀里的舒巧儿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池沌给她处理了伤口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可怜的孩子,一会你就能见到你妈妈啦。”
池沌轻轻的抱着小女孩,没有使用快速的行走功法,而是慢慢地朝着平城的方向走去,生怕惊动她。
等池沌回到平城,他看了看天色,便知道自己此次可能会迟到。
舒京伦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停下的时候,他和马车夫已经到达汐国和大泽的交接处,舒京伦忍不住地在一边吐着,第一次经历逍遥无距的人一般都是这个状况。
“你···你也会···逍遥无距?”
吐完之后,舒京伦看着坐在一旁的马车夫。
“是的。”马车夫虚弱地回答道,他的面色极其苍白,“舒将军让我将你安全地带出汐国,现在我做到了,麻烦少将回去见到舒将军的时候,帮我知会一声。”
“怎么?你不一起去吗?”舒京伦有些不解。“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跟我回荒国,我会让父亲赏赐你一个很好的官,一辈子不愁吃喝。”
“恐怕不行。”马车夫摇了摇头,看着自己凹陷的胸口,道:“我已经走不下去啦。”
舒京伦这时也注意到马车夫心口上那触目惊心的凹陷,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种药物可以保住马车夫的命。
“你···受了伤?”
“哈哈,在桂国四君子的手下逃走,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马车夫面临死亡,没有太多的悔恨与不甘,相反他感觉自己释怀啦。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一辈子记住你。”
舒京伦突然在马车夫身前跪下,“告诉我。”
“不必啦。”马车夫摇了摇头,“不必啦,本是无名而来,便由我无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