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镛交代了守卫们几句,就带着喆羽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城内的街道相比于正常的城池宽阔了不少,就算血仙寨人数众多也不显得拥挤。
此刻刚到辰时,街道上还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摊铺正在开门营业,瞟见这么多人店家们本能的纷纷抬头,或出店铺想要招呼。
见到了为首的跋镛又都惧怕地将吆喝声咽了回去,缩回摊位店铺佯装忙碌的不敢再抬头,直到一行人全部离开,他们才松了口气。
纷纷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能让城首亲自领路的,要么是身份尊贵是城主急于巴结的人物,要么就是待宰的肥羊还是很肥的那种。
独晟刚刚往卧龙城内最大的龙鼎楼送完货,出了酒楼就看见了浩浩荡荡经过的血仙寨队尾,以他的目力一下就发现了打头两位熟悉的身影。
他蹙眉看了眼带队的跋镛,心中升起了疑惑,他们怎么和城主府的人混在了一起?龙鼎楼掌柜送他出来时就见他看着那行人,出声询问。
“独族长认识这些人?”
独晟摇摇头。
“我常年都待在深山中如何认识?只是好奇,这么一大早的,城首为何带着这么多人穿城而过。”
哈鳞眼中闪过不屑。
“独族长不理世事自然不知,这不是云巅论仙又要开始了,很多门派早些日子就该抵达了,这应该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血仙寨。
听说他们因事被耽搁了出门较晚,是一路从神影宫所在的百融境横穿而来,沿路非常高调又豪横无比,一个中型门派,不但门内仙者修为顶尖,于钱财上更是视若粪土。
咱们敖城主可不是个善茬,能放着这么个肥羊不宰么?你看他们去的方向该是御龙圜了,这是想将血仙寨所有都占为己有了。”
“这些门派都在白神殿的受邀名单内,难道敖重就不怕惹怒三大殿,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哈鳞平日想高攀这位族长都不能,此刻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您就不知道了,这百年来三大殿也是面和心不和,上一届的仙境大比,凌煞殿就曾扬言过,这一届一定要将白神殿拉下马。
一直与白神殿亲厚的仲仙殿,自从白涤睿接任了殿主,两家的关系就越发的差了,如今这三家较着劲哪还管得到一个中型门派。
再者,这么多年来参加论仙的门派,偶有被他派吞并的例子发生,这也是被默许的,而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实力不济呢,您说是不是?”
哈鳞觑了眼面露不愉的独晟话锋一转。
“当然了,若当年这卧龙城没有让给这敖重,还是在您蟠螭族的统领下,也不能做这等强取豪夺的强盗之举了。”
独晟想到了父亲临死前的叮嘱心中一紧,对哈鳞点了下头。
“掌柜的,今后这话就不要说了,免得招来杀身之祸,你要的货我三个月后会再送来。”
话毕他头也不回的向相反的方向行去,哈鳞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叹口气,这卧龙城如今已是名不副实,比那强盗窝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若不是原住民,又有蟠螭族作为倚仗,怕是早就被赶出这里了,真向往几百年前繁盛的卧龙城啊。
独晟拐了个弯,隐去身形穿过一处暗巷,走了捷径赶往御龙圜,他要提前进入那里,若是恩人有任何危险,自己还能帮助他们脱困。
没错,这个独晟就是当初在下位面,武圣论剑会开启的客寮虚境中,随缘客栈的东家,当时他的儿子中了蛇婆的毒,就是喆羽施救的。
那段时间儿子因为血脉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面临一次褪骨之痛,自己为了帮助孩子度过难关,需要将一部分心头血换给他。
那时就是父子俩最为虚弱的时刻,为了不让人知道甚或引来祸端,每到那个时候他都要将孩子带去下位面。
只有客寮虚境中的特殊环境才能让儿子安全度过,却没想到那日遇见了魔族中人,若不是遇见喆羽不忍牵累无辜及时搭救,他们父子俩如今早已黄土一抷了。
他本想着之后再图报答,反正武圣论剑会定时都会开启,却没想到再未见过恩人去过客寮虚境,那时他就有所猜测,恩人多半是来了上位面。
如今见到果然所料不错,他可不能让恩人死在蟠螭族所建的阵法中,此次也算全了自己的报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