喆羽随着人流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其实是在和紫罂交流,离火紧跟着他,好奇地打量着周遭,时不时的插一嘴。
“罂姐,刚才是你驱动的界碑?”
“呵,我哪有那本事,刚才也吓我一跳,是不是你做什么了?”
“我啥也没做啊,就是想着他要是能展示在人前,我就能唬住那个黑衣人了,没想到就出来了,你说那个器神是不是苏醒了?”
“没有,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封印还在。”
离火不满的嘟囔,“我也能保护你,就他们那点能耐,我一把神火就烧干净了。”
“然后呢?让人把你抓起来炖煮了?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今天你要敢惹事,以后我都不让小羽带你出来!”
离火瘪瘪嘴,撒娇的冲着喆羽摇尾巴,喆羽一阵好笑蹲下将它捞入怀中,离火满足的蹭着他下巴。
一道嫌弃轻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噫...怎么有人养这么脏这么丑的东西!还当个宝似的抱着,这人身上不会有虱子吧?”
喆羽像是没听见,抱着离火继续往前走。
“小师妹别惹事,今天咱们可是要去城主府的,被师父知道又该挨罚了。”
“二师兄就是胆小,师父平时可疼我了,一会儿我得和凤师伯说说,这鸑鷟城是该甄别一下进出的人了,什么乞丐散修的都放进来!”
另一道谄媚的女声附和着。
“小师妹说的是,我记得城南那一片都是流民和乞丐,喂!前面的小子,这边可是世家大族住的地方,要讨饭去城南!”
不管在哪都有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过喆羽心里暗自庆幸,自己今日在结界里挑了件普通人的衣服穿,没人能看出自己是什么人。
“小羽干正事要紧,用我教你的步法先离开这里。”
喆羽立刻调动起丹田之气,脚下踩着五行步法,后面的一行人就见眼前一花,刚才的一人一狗就消失了。
石潞揉了揉眼,“人呢?怎么没了?”
苏墨蹙了蹙眉,这身手,他们不会是无意中惹到哪派的高手了吧?
可惜没看见这人的样子,不然今后遇上还能赔个不是,带着小师妹就是麻烦,大师兄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了她的。
“小师妹,以后还需慎言,很多前辈都不喜欢高调,无意中得罪了就不好了,肖师妹搬弄是非,回宗门后闭门思过!”
肖伊雪敢怒不敢言,明明是石潞起的头,就因为她和大师兄好,师父又对她另眼相看,根本没人敢罚她。
石潞被二师兄说了,面子上挂不住,这会儿也有点害怕,埋怨起了肖伊雪。
“肖师姐,我这小声说他未必听得见,你倒好,直接叫人家去讨饭,我不管,要是他找来算账,你自己担着。”
肖伊雪气得咬牙,这个小师妹向来惹祸第一,推卸责任更是万中无一,可自己没有实力背景,想出人头地,得到更好的资源,都得靠着她。
“小师妹说什么呢?这件事当然与你无关了,你放心,真要惹着谁了,我会担全责。”
石潞满意的点点头不再理她,众人…还未走远的喆羽…
看来这不管在哪,都有为了生存卑躬屈膝的人,他也庆幸自己一直有足够的傲骨,没有变成这种让人讨厌的人。
他也不会可怜这些人,怎样活着,成为怎样的人,从来都是自己的选择,任何的外在因素,都不能成为堕落的理由。
就在他离开了没多长时间,两个看着就不是善茬的人越过了石潞一行人,向着喆羽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真是见鬼了!刚才明明还在,怎么眨个眼的功夫就没了?”
“你看清了吗?真的是被那俩小崽子从上面骗下来的人?”
“大哥,不会错的,当时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后来君岚颜过来了,我就没敢靠太近。”
“妈的!那小子身上肯定有什么宝贝,不然不可能在咱哥俩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是,老东西都种了蛊了,肯定得给他很多好资源,让他赶紧突破供自己享用,现在怎么办?人都跟丢了。”
“没事,咱们在这附近转转,没准就碰上了,到时抢了他的东西,咱俩也能分一杯羹!”
瘦小的汉子有些犹豫,“哥,他身上已经有三条蛊种了,咱们再种,他要是承受不了怎么办?”
满脸横肉的胖子敲了他头一记。
“你笨啊?刚才看他面色红润,哪里像个生蛊人的样子?老东西看中的人能有错?”
随即不知想到什么,阴恻恻的笑了。
“就算承受不住又能怎么样?毁了他也无所谓!
反正不能让那老东西太得意,如今他的修为,想找个生蛊人已经不是易事了。
只要他不痛快了,我们就痛快!”
“就是!谁让那老东西把咱俩逐出师门的,哼!咱们照样能在暗地里抢了他的!”
说罢两人哈哈的大笑出来,喆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争抢的肥肉。
他在紫罂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不大的宅子前,这里和周围的高门大院相比,算是异类的存在却不突兀。
门前什么都没有,只是地上铺着别的宅子前都没有的碎石子路,看着很是干净,完全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罂姐,这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这里一直是空着的?”
紫罂不知想起了什么,声音冷淡中带着些许嘲讽。
“算是吧,这里有我设的阵法,没点道行可是走不进去的!你按照我说的走,咱们进去。”
“坎一,艮八,震三,巽四,离九,右旋;离九,乾六,兑七,坤二左旋...”
喆羽认真的听着,看着触手可及的大门,却要走这么复杂的阵法,幸亏自己对五行八卦有所涉猎,在上行世界又是围棋高手。
认真的演算了一遍,才向着阵法走去,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迈出第一步时,身体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看见这里并没有人,蹙起了眉头。
“怎么会没人?明明禁制被碰触了,难道是她回来已经进去了?”
他紧张地看向前方,迈步往前而去,却像以往一样没走几步又回到了原地。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在纠结什么?被关进那种镇魂器里,几十年就会魂飞魄散,更何况是上千年!”
“当初是你舍弃了她,如今却隔段时间就来这里怀念,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