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一头栽倒在地,随后那颗火箭弹裹挟着滚滚浓烟一头扎进一幢别墅的庭院.
一团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一扇扇落地窗震碎。
刹那间院内土石迸飞,原本精心布置的院景此时沦为一片焦土。
火箭筒被他失手甩飞了出去,那黑衣男子想都没想救拔出手枪,凭感觉扣动扳机。
眨眼间,一颗黄澄澄的子弹末入老金头眉心,为了保险起见,他又朝着老金头的心脏接连开了好几枪。
王玉川打横抱着徐静从天而降,落在距离他仅有不到十米的地方,那黑衣男子赶忙站起来,将枪口对准王玉川。
“你小子的命可真大。”那黑衣男子喘着粗气。
风在他们中间猎猎作响。
“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饶你不死。”王玉川淡然开口。
“你没搞错吧?我手上有枪,现在这儿我说了算!”
王玉川瞅了眼他手中那把银色沙鹰,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特么的这是什么意思?啊?信不信我开枪……”他话还没说,王玉川就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黑衣男子怔怔看着王玉川,剩下那半句话卡在了他喉咙里,吐出来也咽不下去。
王玉川超前迈了一小步,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枪口上,就算是个白痴,现在扣动扳机也能将他脑袋射穿。
王玉川直勾勾盯着他,扬起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那黑衣男子现在是特么很想扣动扳机,然而王玉川看他那眼神却令他不由自主犯怵,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开枪啊?”王玉川逼近一步,那黑衣男子下意识后撤一步。
“怎么,不敢?你个垃圾。”他笑了,眼里既有戏谑也有轻蔑。垃圾二字如同核爆般在那黑衣男子脑袋里炸开,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么的,是你逼我的。”
砰砰砰!
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小区上空回荡,那黑衣男子大口喘着粗气,持枪的那只手因为过于激动开完枪还在微微颤栗。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了,以至于现在看人还有点重影。
“你打算戏耍他到什么时候?”一个苍老的嗓音猛不丁在他背后响起,那黑衣男子下意识扭头望去。
现在站在他身后的,不正是刚刚那个被他射杀的老头吗?那黑衣男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挺有意思的。”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嗓音。
那黑衣男子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认得这个声音,刚刚这个声音还逼着他开枪,逼着他打光了弹夹里所有子弹!
那黑衣男子神经像是生锈了一样,隔了好久,他才慢慢转过头来。
是他,真是他!
那个被他照着眉心开了七八枪的家伙,现在竟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甚至还冲着他笑。
那黑衣男子瞪大双眼,脸上表情震惊不已,脊椎骨都快从脑门飞了出去。
面对这个鬼神般可怖的男人,他手中的枪再也无法给他带来安全感,他现在只想逃,逃得远远的。
王玉川腾出只手,轻轻握住他手中的枪,四周的气温徒然上升了数十倍,王玉川的掌心似那岩浆一般红亮。
很快,那黑衣男子就眼睁睁看着他手中那把枪熔成了一滩铁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派你来杀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
毫无征兆可言,那黑衣男子的脑袋突然,像摔烂了的西瓜那般炸开。血浆连同碎肉屑一股脑溅到王玉川身上。
他下意识闭上眼,那黑衣男子犹如麻袋般栽倒,王玉川抹了把脸上的血,张嘴就爆了句粗口。
与此同时,五百米开外一幢别墅的露台上,一个狙击手有条不紊的拆解一把狙击步枪,再然后,他将一个个零部件装进一把特制的吉他盒里。
他的任务就是在那黑衣男子任务失败后杀人灭口,完成任务后,他背起吉他盒,戴上一顶棒球帽,压低帽檐,迅速离开现场。
“你刚刚看到子弹的轨迹了吗?”王玉川问道。
“没有,太突然了。”老金头耸耸肩:“我看你啊,与其在这儿做无用功,不如直接去找林守业,他的嫌疑不是最大吗?找他准错不了。”
王玉川脸上露出陷入思中的神情。
老金头说得对,他早就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了林守业。
与其在这儿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找证据,还不如直接找上门撬开林守业的嘴。
“问题是现在林守业他现在人在哪儿呢?”王玉川突然意识到这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你不是认识他弟弟吗?可以问他呀。”老金头在一旁提了个醒。
“他弟弟?那个林霄?”
到现在王玉川还分不清那小子到底是谁,问他?王玉川光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不过,老金头的话确实给他打开了思路。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徐静手里肯定有林守业的联系方式。
“要不这事儿还是等徐静醒来后再说吧。”王玉川提议道。
“我怎么感觉这女的精神不太正常。”老金头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感。
“就是要个联系方式而已,关她精神正不正常什么事?”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现在?”老金头又问。
“暂时没什么想法。”王玉川抿了抿嘴唇,沉吟片刻,他谨慎的说道:“反正现阶段我不打算动她。”
“你想通过她找到那个幕后凶手?”
“知我者,老金头是也。”王玉川笑了。
“我劝你不要对此抱太大的希望。”老金头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在他头上泼了盆凉水,这令王玉川心里颇为不爽。
“为什么?”
“你没听那个男人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说句不好听的,徐静在他眼里就是条狗,他才不会管这女人的死活。”
“用得着你来说。”王玉川耷拉下脸:“除了徐静,我们手里也没有其他的牌了,你现在不把这张牌牢牢抓在手里,万一以后用得着这张牌,咱们不就抓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