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找来?”老金头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来。那少女之前还如葛朗台般吝啬,务必将每一点法力都用在刀刃上。
自打碰见老金头,愤怒的她已经顾不上节省法力,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拼个你死我活。
噌!
白灼的光焰自她脚下升腾而起,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短暂的蓄力,她身形一晃,倏忽出现在了老金头面前,一指戳出,滚滚烈焰犹如长河般贴脸狂涌。
别看这一击声势惊人,然而却未对老金头造成丝毫伤害。
他就立在那儿,犹如一尊巨石将滚滚烈焰劈成两半。
下一秒,只见老金头抬起手,犹如缠蛇般伸出,那少女躲闪不及,当即就被老金头掐住了脖子。
老金头硬生生将她提起来,那少女憋得满脸通红,双腿胡乱的在半空中扑腾。
自始至终老金头都面无表情,手上一点一点加大力气,五根手指掐着少女脖子一点点按下去。
那少女喘不上气来了,两颗眼球像是要凸出来,马上就挣脱眼眶的束缚,掉到地上。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掰动老金头的手指,然而此时老金头的手就像焊在了她脖子上一样,她愣是抠不出来一点缝隙。
眼看自己就要被人给掐死了,那少女索性豁出去了。
只见她单手快速结了个雷印,引天一指。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响雷裂开炎云,从天而降,近乎垂直的朝着老金头头顶劈了下来。
去死吧!
少女恶狠狠的瞪着老金头,老金头对上她的眼睛,无奈摇了摇头,接着。
他以更快的速度结了个一模一样的雷印,最后抬手冲田一指,一道金雷从他指尖迸射而出,以狂龙出海之势冲天而起,一头撞上那少女引来的那束响雷。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天朗云清,滚滚气浪以铺天卷地之势将四周一切清空。
两道怒雷相互抵消,瞬间堙灭。
“都过去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老金头将那少女随手一扔,那少女哎呦一声跌到地上,揉着摔疼了的屁股,咬牙切齿的看着老金头。
“还不是拜你所赐。”
“是我让你偷懒的?”老金头反过来斥责道。
“谁叫你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道老娘找你找的多辛苦吗?”说起这个那少女就满腹委屈,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为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是为师的自由,你管得着吗?”说完,老金头还冲她翻了个白眼。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说好了的。”
“我怎么不记得?”老金头哪里还记得这些他闲着没事说出来哄小姑娘的话。
一听这话,那少女更生气了,叉着腰,气势汹汹走过来,掂起脚,揪住老金头耳朵:“我就知道你是个负心汉,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收徒弟了?”
老金头瞪了她一眼:“把手松开,听见没?我当年脑子抽了怎么就收了你这个奇葩?有这么对师傅的吗?”
“你个瓜娃子,现在想后悔了?晚了,老娘赖上你不走了。”
“我说云琅诶,把手松开。”老金头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听听,我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多文静,多典雅?你能不能别整天把自己弄得像个泼妇一样?”
“好啊你,你以前都叫我小甜甜,现在我年龄大了,你竟然说我是泼妇?!”云
琅委屈的不得了,说话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泼妇这两个字像两根尖刺,狠狠扎在她心上。
云琅蹲在地上,抱头呜呜痛哭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老金头还是一脸嫌弃,这能怪他吗?小时候云琅多可爱?不仅会撒娇,还知道体贴人,闲着没事给他捶捶肩啥的。
大了点就天天跟他对着干,不把他气出脑淤血不罢休。
他好不容易完成天道交给他的任务,脱离了姬昌恢复自由身。
结果又因为这小妮子搞得元气大伤,不得不归于器身再重新来过。
对他来说,这就是段孽缘。
因此当他算到他又会跟云琅相见时,他内心是崩溃的。
完了完了,以后耳根清净这四个字基本上已经告别他的生活,他想清净一会儿,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不安慰我一下吗?我都哭了。”云琅哪怕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嗓门也大的吓人。
老金头还是一脸嫌弃:“不是,你还穿洛丽塔?你腿上穿得那是黑丝吗?我的天,你还扎双马尾,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装嫩?你羞不羞?”
“你懂什么?这叫时尚。小姑娘现在都这个打扮,你个老顽固。”
“关键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华夏上下五千年你占了一半多,你还嫌自己不够老啊?”
老金头面对王玉川,他的毒舌功力不过发挥了不到三成,在云琅这儿才火力全开。
云琅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得跳起来打他脑袋,老金头难能叫她打到啊?闪躲技能点满,云琅每一下都落空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老金头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主动叫停这场打闹。
云琅依旧不依不饶,趁老金头不注意,身形一晃,倏忽出现在他背后,高高跳起来,借着下坠的力道,狠狠在老金头天灵盖上拍了一巴掌。
“这下你满意了吧?”老金头没好气的看着她。
“勉强吧就?”云琅抬起下巴,眯起眼,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老金头无奈摇了摇头,抬起蒲扇般的大手盖在她的脑袋上,眼神里多了几分宠溺。
“找我找得挺辛苦的吧?”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老娘过得很开心。”云琅倔强的噘起嘴巴,明明肚子里有千万般委屈,她就是忍着不说。
眼泪又在她眼眶里打转了,云琅抽抽鼻子,终究还是没忍住扑到老金头怀里。
“你怎么才来啊!”
就是这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她却在梦里念了千年。
此时此刻,云琅放开全部的防线,死死抱着老金头,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