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却不知,去了苏州一趟后,周暮觉得她很辛苦,瘦了不少,脸上和身上都掉了肉。
他觉得不能只顾自己贪欢一晌,要先把她养回来,不然她身子骨那么娇弱,他很多时候下手又没个轻重,一不小心伤着她可如何是好?
他只能忍着对她的欲丨望,打算等她身子养好些再来享受美好快乐的夫妻生活。
中秋前夕,周暮和顾夕颜去了一趟余家。
余家上上下下听说周暮和顾夕颜要来,所有人齐齐整整,大约有二十几号人,满满一屋子都来迎接。
余老太太以前最疼爱的余殊没了,但膝下还有三个儿子,另有一个女儿已嫁人。
余老一生未纳妾,没有通房,门风清正。膝下三子也没有纳妾和养通房的习惯,是以余家人口还算简单。
余冉是余三爷的嫡女,只有她心气甚高。此次除了余冉被禁足,其他余家人都在周暮和顾夕颜跟前露了脸。
顾夕颜和余家人相处起来也没有压力,余家人则觉得周暮虽然高冷,但顾夕颜和蔼可亲,没有一点皇子妃的架子,很是讨喜。
因为有顾夕颜调节气氛,余家人也渐渐不再拘谨,还有余家的小孩要顾夕颜抱。
顾夕颜不太会抱孩子,余老太太看了说道:“夕颜,你和子莫也不小了,成亲也有半年时间,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顾夕颜看一眼周暮,从善如流:“外祖母说的是,我和公子会有打算的。”
周暮此前很少说话,这时他开了尊口:“夕颜还小,要孩子的事不急,我希望她长大一些再来生孩子。若是可以,等到夕颜二十岁以后再生孩子也未迟。”
他此前一出,余家人面面相觑。
虽然早听说过周暮对顾夕颜千恩百宠,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也太夸张了。
只是周暮的气场那么强,他们虽然困惑,也不敢质疑周暮的决定。
倒是余老太太忍不住劝道:“子莫,你是皇子,若夕颜太迟生孩子,她也会有压力,陛下那边也要交待,这事儿你可得考虑清楚。”
“父皇是个明白事理的,这件事父皇也听我的。”周暮不以为然。
本来就是他的身子有问题,又不是夕颜的问题,哪能让夕颜替他承担所有的压力?
余老太太见他搬出成德帝,不好再说什么。
但她觉得,成德帝不会让子莫这样胡闹。而且成德帝有意立他为皇储,身在那个位置,哪能还像现在这样为所欲为?
周暮和顾夕颜在余家待了大半天,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余家。
上马车后,顾夕颜问周暮可有找到医病的大夫,周暮摇头道:“一直在找大夫,我也曾见过几个,但都是医术不精的,甚至有些查不出我中了毒。”
“有没有可能公子体内的毒已经解了?”顾夕颜突发其想。
周暮深深看顾夕颜一眼:“若是你见过我小时候毒发时候的样子,就不会抱有这种侥幸心理。”
他怀疑此毒无药可解。
若是不曾遇见夕颜,他这毒解不解都没事,但他如今从堕仙寺走出来,还可能被立为太子,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试问他怎么可能不想解体内的毒?
像今日老太太催促夕颜生孩子,明明是他的问题,却让夕颜承受压力,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那也是,公子小时候长什么模样我居然没看过。以公子的绝色,公子小时候一定也是位俊俏的小公子。”顾夕颜目露向往,巧妙地揭过那个话题。
她其实不在意他能不能解毒,只要他能控制自己不发病,其它任何时候跟常人无异。
至于孩子一事,哪怕是他成为储君,也不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她觉得问题不大。
“我也没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周行却看过你小时候的模样。”周暮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顾夕颜嗔他一眼:“公子又来了。若公子在意这件事,只有一个法子……”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
“什么法子?”周暮果然好奇地追问。
顾夕颜忍着笑意道:“当然是穿越时光,回到过去。”
周暮:……
顾夕颜发现男人是不能戏弄的,这天晚上,憋了许久的周暮可把她折腾得够呛。
等到中秋那天,顾夕颜一大早起身妆扮。
恰在这时,敏儿突然匆匆入内,对顾夕颜禀报一件事:“秦王妃有喜了!”
顾夕颜一愣,下意识看向一旁正在等她梳妆的周暮。
周暮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心情不会太好。
“秦王妃有喜是好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顾夕颜让秋实继续为自己梳妆。
敏儿看看神色淡然的顾夕颜,又看看一旁的周暮,斗着胆子又补充了一句:“陛下一大早听闻这个喜讯,龙颜大悦,便免了秦王的禁足,让秦王夫妇一同进宫过中秋。”
“柳朝颜怀有身孕,这是好事,也难怪父皇开心。在中秋这个大好日子爆出这个喜讯,时间上挺巧的嘛。”顾夕颜似笑非笑地道。
她才不相信这么巧,柳朝颜被检查出有孕肯定不是今日,但偏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爆出来,还不是为了让周行解除禁足?
本来以为周行能消停些日子,不想这么快就被解除了禁足,那对夫妻倒是挺会挑日子膈应人。
顾夕颜梳妆妥当,特意摒退了其他人,才对周暮说道:“公子可别不开心,秦王和柳朝颜分明是故意挑在今日公布有孕,若公子在意了,那便是上了他们夫妻的当。”
周暮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夕颜:“夫人觉得为夫会在意周行这个跳梁小丑?”
顾夕颜觉得周暮多少有点嫉妒周行,就说周行在她小时候时常陪着她这件事,就让周暮这几天晚上把她往死里折腾。
现在柳朝颜怀孕,若说周暮半点不在意,她是不相信的。
“公子说的是。秦王也就能耍点这样的小心机,哪怕他生出再多孩子,父皇已对他失望,郑家也垮了,贤妃也死了……”